“女兒啊,我給你聯繫了一個老中醫,他說明天過來幫你問診。”
顧母恰時推門進來。
顧一眼神幽怨的盯着顧母,進來的可真是時候。
早不進來,晚不進來,偏偏這時候進來。
“伯母,你們先聊,公司還有事,我回去了,飯她……”陸沉淵盯着還剩下一大半的飯菜。
他也不知道顧一有沒有吃飽。
“晚上你什麼時候過來?”顧一追問。
陸沉淵總是來去匆忙,該說的話都沒有說清楚。
陸沉淵記得晚上林煙要跟他一起吃飯,她說楚秀有事情跟他商量。
“晚點吧。”
換來顧一一聲苦笑,“晚點是幾點?答應我,到出院之前,你每天都要過來,沉淵我好害怕,尤其是夜裏,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告訴自己,不要想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我根本做不到。”
陸沉淵只淡淡的一句:“我儘量。”
顧母追出病房,叫住大步生風的陸沉淵。
緊接着,陸沉淵聽到顧母難過抽泣抽的聲音。
“沉淵,伯母看着你長大,你跟她從小就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也是青梅竹馬,當伯母求你,多陪陪她,這個時候我真怕她想不開,心裏出現問題,再做出什麼傻事,現在已經開始鬧絕食了。”
陸沉淵冷眼看着顧母的抽泣,這兩天他聽到最多的就是哭聲。
這母女倆輪流流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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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陸沉淵淡聲開口,眼睛看向別處。
顧母含着眼淚看着陸沉淵,“我女兒太可憐了,我真不敢想象,那晚她有多無助,多害怕,想到這些,我心都碎了,這些意外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陸沉淵聽的最多的也是顧家的陰陽話,把他架在罪魁禍首的位置。
半晌後陸沉淵看了眼腕錶:“伯母我趕時間,還有我想跟您說最後一次,我也不會算命,可以預知未來,這件事是意外,始作俑者不是我。”
顧母人精,看穿陸沉淵眼眸裏的冷漠,臉色慘白。
“你說過會對顧一負責,陸沉淵不要忘記你的承諾。”
陸沉淵沉吟片刻,無奈的低頭按了按眉心,“等最後的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顧母擦乾眼淚,長呼一口氣,推開病房門。
顧一重新躺到病牀上,漂亮的眸子裏充斥着幽怨,背對着顧母。
“您剛纔進來的真是時候,以後我跟陸沉淵在,您別進來。”
顧母頓生委屈,“在病房裏,你們兩個還能成什麼事,我這不是替你着急嗎,你這個腿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西醫不行咱們就中醫。”
顧一隻眉目一挑,“媽,您說我這算不算因禍得福,陸沉淵應該還是心裏有我的吧,他剛剛餵我吃了飯,晚上你接着給他打電話,說我情緒不好,粒米未進。”
顧母看的難過,也不知道陸沉淵什麼時候能跟寶貝女兒結婚。
她這個女兒心性高,自小就要強,固執又偏執,如果陸沉淵不娶她,怕是這輩子也走不出來。
可陸沉淵現在冷漠的態度,心裏也開始彷徨沒底,會不會生變數,陸沉淵說負責,只是在敷衍她們。
陸沉淵離開醫院之前在住院部的超市買了包紙巾,一節一節,用力的擦着手指,心生煩躁。
在住院處門口,陸沉淵看到了徐清麗,身後跟着家裏的兩個傭人,替她提着來探病的禮物。
徐清麗兩指摘下墨鏡,眼睛上挑的看着陸沉淵。
“顧家打電話給我,足足埋怨了你一個鐘頭。”
陸沉淵長腿站定,單手插袋的看着怨言頗深的母親。
“您的意思呢?”
徐清麗頭痛,語氣了夾雜着很深的埋怨。
“我們兩家是世交,攤上這種事也是倒黴,我也一直把顧一當乾女兒看待,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顧伯父的意思很明白,想讓你補償。”
陸沉淵黑眸眯起來,笑了笑說:“補償,拿什麼償,拿命麼!”
“他們是想要的是陸太太的位置,不是你的命,讓你娶了顧一。”
陸沉淵輕笑聲,“他們想的還挺多的,隨便他們怎麼想。”
徐清麗心裏的發虛,擡手壓着額頭,“我就是擔心,真跟顧家撕破臉皮的話,我們會損失嚴重,兩家合作的那些項目,抽一身動全線,你算過這些沒有?”
徐清麗越想越氣,這些都叫什麼事啊,當初她還以爲兒子娶定了顧一,兩家親上加親。
後來沒完沒了,翻着面的折騰。
陸沉淵淡聲說:“順其自然,勉強也沒有用,您上去吧,我要回公司了。”
徐清麗伸手抓住陸沉淵的胳膊。
“你跟那小丫頭片子,還處着呢?”“還沒分。”
徐清麗恨的直咬後槽牙,“你回去把她生辰八字要來,那女人的八字,絕對克你,你們在一起以後,就沒順當過,肯定有問題。”
陸沉淵:“我命硬,克不死。”
徐清麗氣的甩開手,“聽說你過年的時候要領她到我們家,陸沉淵我把話放在這兒,你領進來,我也不會認,我讓他門都進不來。”
陸沉淵蹙着眉,無奈的看着態度決絕的母親。
“她怎麼招你惹你了,她沒做錯任何事,得罪過任何人。”
徐清麗氣極了,他的兒子此時此刻,正用這種態度對她說話。
這怎麼不算得罪,那女人出現以後,一潭清水,就這麼被硬生生的給攪渾了。
“我們走,這裏有人被女人勾的失了心智,沒有一句話是聽的進去的。”徐清麗滿腹的火氣。
沒等徐清麗說完,陸沉淵已經先一步離開。
跟在徐清麗身後的春桃,是徐清麗最喜歡的丫鬟。
她沒繃住,小聲嘟囔了句,“沒想到大少爺平時那麼嚴肅,生人勿近,不苟言笑的,還是個情種。”
這話更刺激到徐清麗,她狠瞪了眼亂說話的春桃。
“什麼種子,我也得給他挖了,如果不是那個麻煩精,說不定我現在孫子都抱上了。”
春桃忙安撫的撒嬌說:“夫人,我說錯話啦,您別生氣,”她轉移話題,“夫人不是不太喜歡顧小姐。”
徐清麗心力交瘁的說:“我喜歡不喜歡有什麼用,顧家肯定會捉着這件事不放,我現在也是矬子裏找大個,和那個農村丫頭比,我問你,你該怎麼選,肯定是顧一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