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這支隊伍,每天都會向他彙報進度,包括所瞭解到的零號信息。
但是已經過了每天約定的十點彙報時間點,他卻沒有收到聯絡消息。
“Shit”,額頭帶疤男子猛得將酒杯往地上一砸,琉璃頃刻四分五裂,琥珀般的威士忌流淌在波斯貓圖案的絨毯上,盡數被吸收。
零號還真是好樣的,這已經是派出去的第四波人了,而且還帶上了博士特製的噴霧劑,難道沒起效果嗎?
他派出的次次都是精英,但他的人次次鎩羽而歸。
不,是直接就義了,從沒一個下屬回來過。
他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培養的殺手,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小丫頭。
當初他就不該把人交給那個瘋批博士,原本是想讓陸佳凝的女兒吃吃苦頭,順便將陸佳凝發明的基因藥劑用在她女兒身上。
但是這個博士竟然把人給她搞成了人形兵器。
淦,讓你把人做實驗,還真給做出東西來了。
越想越氣,他撥出內線電話,讓趙博士上來。
“大半夜的發什麼瘋?我那裏還有很多實驗數據要採錄,我着急回去,你有什麼事趕緊說。”
一張戴着防毒面具的臉的趙博士語氣極爲不耐。
如果不是這個人是他的金主,實驗經費來源,他才懶得理這種蠢豬。
如果他是他,是絕對不會把這麼珍貴的藥劑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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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他還說自己也是什麼生物研究人員,鼠目寸光之輩,有這種東西在手,靠着他手裏的那些數據和藥劑,完完全全可以打造出一支最強軍隊。
零號便是其中最成功的例子。
不過說起零號,他同時也恨得牙癢癢。
燒燬了他的實驗基地,那裏相當於他的一切,還有這張不堪入目的臉,以及全身80%的燒傷,在無數個日夜裏讓他渾身發癢睡不得好覺的罪魁禍首——零號。
“零號捕捉得怎麼樣了?有了我給你的針對噴霧,總不至於再失手了吧?”
不提還好,一提起帶疤男子就火冒三丈,“你還好意思說,是不是你的東西不管用?”
“你再說一次?我說過你懷疑什麼都不能懷疑我的專業水平。我的東西絕對管用,只要對着她噴,零號哪怕吸進去一點就行,足夠讓她失去行動力。你這麼問,不會又失敗了吧?”
帶疤男人沒有迴應他的問題。
“呵,看來你又失敗了,竟然來懷疑我的東西不管用,怎麼不敢承認是你太廢物呢?”
“姓趙的,是我太給你臉了嗎?你的實驗經費不想要了?”
他沒再說話,實驗經費是他的痛點。
要知道,做科學研究是很燒錢的,他之所以成爲陰溝裏躲躲藏藏的老鼠,還不是因爲沒辦法獲得大量資金和實驗體來支撐他的研究項目。
而目前能滿足他這一條件的,只有眼前和他合作的這個男人。
他們是互相合作,各取所需。
暫時不宜撕破臉。
正是因爲如此,他們互看不順眼,卻又不得不縱容對方在自己面前蹦躂。
一個有錢,一個有技術,互惠互利。
————
魏家老宅
“啊啊啊、”
一個茶碗砸到王紅嬌身上,發出悶響。
“看你乾的蠢事,你是不知道嗎?那魏辰睿將那個女人護眼珠子似的護着,你還找人去禍害她。”
“現在好了,我們大房僅有的那點股份又被收回去百分之一個點。本來就沒多少,現在更少了。”
“你滿意了?”
“我還不是爲了清容,那小賤蹄子把清容送進監獄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那是她未來堂姐!這還沒進魏家呢,就已經開始禍害咱們家人了。這要是以後進了魏家,和你那侄子聯手起來,這魏家還有我們的位置嗎?”
“以前清容在還有一爭之力,你又不是不知道,爲了培養她我花了多少心血,現在清容不在了,難道靠宇翀嗎?”
在一旁看戲的魏宇翀,突然被CUE到,想說些什麼反駁,但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他也習慣了。
從小到大,每有一次魏清容被表揚,就有一次他被貶低,他就是一棵菜,用來襯托他妹這朵花。
也正是因爲如此,這兩姐弟一直關係也不怎麼好,魏宇翀看不上父母這麼捧一踩一,正好魏清容也十分嫌棄有他這麼個廢物大哥。
所以一來二去的,兩姐弟平時關係也不怎麼好。
因而這次魏清容進局子了,就他沒什麼感覺。
而對於王紅嬌來說,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她心疼道:“清容從小錦衣玉食的,在監獄能不受罪嗎?想想都覺得我的清容可憐。”
魏來海聽她這麼哭哭啼啼地說,內心也很煩躁。
“行了,難道只有你心疼,我就不心疼嗎?但是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難道去劫獄嗎?”
劫獄?王紅嬌之前沒有過這想法,但是現在聽到這個詞,她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老爺,要不我們想辦法把清容弄出來吧?”
魏來海沒想到她這妻子平時唯唯諾諾的,現在爲了魏清容的事竟然行事這麼大膽。
他都不敢想的事,她居然真的在考慮!
“你真是瘋了,我看你是因爲清容的事受刺激不少,這段時間你待家裏,冷靜冷靜再說。”
魏來海實在不想再多做勸說了,清容的事如今是他那手眼通天的侄子在壓着,而他爸又是一副不管的態度。
現在就提出來實在不合適。
如今的大房已經脆弱不堪,這個節骨眼上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沉寂,而不能再拱火了。
他還得到消息說,那兩口子馬上就要回魏家了,到時候這老宅他們更沒地位了。
他最近還是想想辦法,讓老爺子對他們大房提升點好感度。
想來想去,他覺得還是讓自己這不成器的兒子過去,他喚過來魏宇翀,“你最近給我待家裏,別老往外跑,多去你爺爺那裏刷刷好感,聽到沒?”
魏宇翀翻了個白眼,“爸,你又不是不知道,爺爺他眼裏只有三弟,哪裏看得上我。我覺得我多去他眼前晃幾下,只會讓他對我更厭惡了,還要被嘮叨我遊手好閒,我纔不去。”
“你、你個逆子。”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說着魏來海又隨手抽出一條凳腿,揚起就要打人。
老宅哀嚎聲不斷,這場你逃我打的戲碼直到半夜時分,方纔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