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猶豫不決，總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太方便和商宴跳舞。
但商宴已經開口，且大家都在圍觀。甚至還有起鬨的。
這裏是商宴的主場，楚綿若是有禮貌，就不應該讓商宴丟臉。
人羣的角落裏，有人笑着看這場鬧劇，有人臉色佈滿陰霾，指尖恨不得捏碎手中的高腳杯。
“答應商先生一起跳開場舞吧！”
“是呀，商先生多真誠呀！有誰會拒絕這麼認真的商先生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
楚綿看了商宴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答應了。
她擡起手，指尖落在了商宴的手心上。
商宴眼眸一亮，瞬間笑靨如花。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
楚綿不禁笑他是個小幼稚鬼，怎麼跟個小孩似的，這就滿足了？
他和顧妄琛還是很不同的。
顧妄琛是那種即便開心，也會藏在心裏的人。他不經常把自己的喜怒哀樂擺在臉上。
商宴牽着楚綿的手走到了舞池中央。
一束燈光落在兩個人的身上，楚綿今天的妝容特別精緻漂亮，燈光一落下，眼皮和鎖骨都buling地閃着細碎的光。
楚綿真的太瘦了，比之前幾天好像瘦了不少。
商宴的手掌扶上楚綿腰間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姐姐，你該多吃點飯了。”
沒辦法，這半年來楚綿覺得自己快被折騰碎了。
和顧妄琛的婚姻一地雞毛，被陸嬌折騰，又和顧妄琛離婚。一次一次的被害！
和顧妄琛離婚的這兩個月裏是最煎熬的，無論是身心都是疲憊的。
當一個人的精力不再時，是最容易瘦的。
這幾天楚綿全身心投入到研究所裏，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更是一瘦再瘦。
就連洗頭髮，都是一把一把往下掉了。
“我會好好吃飯的。剛才還去餐廳吃了很多。”楚綿衝着商宴笑笑，與商宴十指相扣。
商宴點頭，“很乖。”
楚綿噗嗤一笑，很是開心，“弟弟，你在哄姐姐開心？”
“不可以嗎？”商宴歪歪腦袋。
楚綿挑眉，“倒也不是不可以。”
商宴勾脣。
周邊的人看着他們，紛紛表示——有點甜。
這郎才女貌的，誰不願意多看幾眼呢？
場內音樂舒緩，楚綿和商宴跳着舞。很快，舞池裏也多了其他人。
楚綿跟隨着商宴的腳步，完全被商宴帶動節奏。
商宴不愧是常年混跡國外的人，在社交這方面，確實比任何人都穩。
音樂節奏變快了，楚綿的節奏瞬間被調動起來。
從剛才的舒緩，忽然變成了恰恰。
楚綿意外。
大家都驚訝了一下，但很快又進入了舞蹈狀態中。
好在楚綿有點舞蹈功底，不然今天還真要露怯了。
這恰恰，她小時候剛好學過！
畢竟是楚家的大小姐，想起小時候還是挺苦的。什麼喜歡的，不喜歡的，都要學一學！
商宴並不意外楚綿會恰恰，但他意外的是，爲什麼音樂被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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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宴和楚綿莫名跳到了舞池邊緣。
剛好跳到一個後退的動作，楚綿指尖和商宴輕輕觸碰，而後分離。
楚綿還沒等上前，手臂忽然被人從身後攥住，緊接着腰間被摟住。
她一個旋轉，有人從她的身邊被推過去，而她跌進了別人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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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綿恍惚，她趕緊擡起頭，看到來人時，皺了下眉頭。
“顧妄琛？！”
楚綿聲音不大，但語氣裏寫滿了驚訝！
爲什麼是顧妄琛？
顧妄琛挑眉，“很吃驚麼？”
楚綿當然吃驚了。
她是商宴的女伴，忽然跳到他這兒來算怎麼回事兒？
楚綿轉頭再看商宴，發現商宴的女伴也換了。商宴往她這邊看來。
顧妄琛直接擋住了楚綿的視線。
楚綿不得不看向顧妄琛，眼底帶着幾分怒意，“顧妄琛！”
他攥緊楚綿的手心，步步逼近楚綿，讓楚綿和商宴離遠些。
楚綿正要叫他，便見顧妄琛忽然俯下身，他的脣貼在楚綿的耳側，聲音低沉，“楚綿，從今天開始，我重新追你。”
楚綿扭過頭。
偶有一束光掃過他的臉龐。
他的臉部線條很流暢，消瘦且好看。只是沒有光線下，輪廓有幾分模糊。
二人距離很近，近到楚綿再上前一點點，就能吻上他的脣。
她身上的香味兒充斥着顧妄琛的鼻尖。顧妄琛睨着她的眉眼，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所有欠你的，我都會補償給你。楚綿，再給我一次機會。”
楚綿心尖跳了一下。
只一瞬，她便別開頭，“我不需要你的彌補。”
顧妄琛沒接她的話茬，漆黑瞳仁裏寫滿了認真，“別人怎麼追女人，我就怎麼追。我不會強迫你。我會追到，你原諒我，你再次愛上我爲止。”
“你這還不叫強迫？”楚綿不爽。
直接把她和商宴分開，這還不算？
“我當然見不得你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了。”他垂下濃密的睫毛，聲音裏帶着幾分說不清的佔有慾。
他以爲，他可以任由商宴怎麼追楚綿。他不用插手。
可是當他看到楚綿和商宴笑得那麼開心的時候，他承認，他按耐不住了。
再不放下那該死的自信，楚綿可能真的要屬於別人了。
楚綿聽到他這話，只覺得諷刺。
她仰頭看顧妄琛的眼，不屑道：“可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不是，我即便是和別的男人上牀，顧先生，您也沒資格吃醋一點的。”
“是沒有，但我能阻止。”他聲音低沉，臉上閃過一絲危險。
不知道爲什麼，楚綿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瘋批的感覺。
彷彿她和商宴有什麼出格舉動，他就會把她，亦或者把商宴怎麼樣一樣……
這個男人，真是深不可測的讓人覺得可怕！
楚綿睨着他的眉眼，她發現，她的心怎麼都無法爲這個男人跳動了。
她沒辦法再去小心翼翼觀察他的微表情，在意他怎麼想自己……那些年對顧妄琛的怦然心動，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楚綿嘴角勾了勾，毫不客氣地罵道，“我愛你的時候，你讓我覺得自己像條狗。現在我不愛你了，你又拼命像我招手。顧妄琛，賤不賤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