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明繼續好聲好氣的哄着,“小寧,現在也是沒辦法了,你不站出來的話,萬一孫六福把我供出來,我們沈家可就完了!”
葉寧冷笑,“你少拿沈家來壓我,外公已經拋棄過我們一次了,這次又想讓我幫你們抗事,他又不是隻有我媽一個孩子,怎麼就光可着我們家霍霍呢?”
沈崇明臉色難看,有些心虛的低聲說,“留得青山在纔能有柴燒,只要沈家沒事,你外公早晚都能想辦法把你撈出來!”
葉寧臉色更冷,眼底泛紅,“你說的好聽,早晚是多晚?等到我被關在面七老八十了再撈我嗎?到那時沈家還不知道在不在了,我憑什麼聽你們一面之詞就賭上自己一輩子!”
後面不管沈崇明怎麼勸,葉寧就是不鬆口,從晚上八點到夜裏十一點,沈崇明把嘴皮子都磨破了,葉寧就是不答應,甚至一度開口痛罵他和沈國忠。
眼看着不到一個小時就凌晨了,沈崇明耐心終於被耗光了,這事兒今晚不敲定了,等天一亮,等着被抓的可就是他了!
沈崇明直接讓人把葉寧關進房間裏,並沒收了她的手機。
隨後親自去了趟沈珍珠所在的醫院。
凌晨十二點,在病房裏睡着的沈珍珠被沈崇明叫醒。
她經過上次搶救之後,身體更不如以前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臉色也白的沒有血色。
沈崇明看着自己的親妹妹虛弱至此,差一點就退縮了,但天性的自私還是讓他面色沉寂的說出了事先想好的說辭。
果然,沈珍珠一聽說葉寧答應要去頂罪,立馬喘着粗氣道,“不行!寧寧不能去!”
沈崇明故作爲難道,“現在正是沈家危急存亡的時候,只能讓小寧去頂罪,鑑查院的人想要繼續挖沈家的料,就不會把小寧怎麼樣,頂多一直關着,慢慢審訊。等風頭過去之後,爸會想辦法把她撈出來的!”
沈珍珠看着沈崇明的臉,只覺得無比陌生,前幾天還爲了她的身體掉眼淚的親哥哥,轉頭就能推她女兒出去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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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跟沈國忠一樣,只愛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沈珍珠眼底的淚順着蒼白的臉頰落下,聲音很輕道,“哥,什麼也不用說了,我去自首,我會把所有的事攬到自己頭上,只求你們…保護好寧寧!”
沈崇明沒想到她答應的這麼爽快,幾乎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連聲道,“你放心,今後我一定把小寧當成親生女兒對待!”
沈珍珠閉了閉眼睛,睫毛溼潤,卻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目光驟然冷下,她緊緊揪住沈崇明的衣袖,口吻狠厲道,“我跟葉徵都進去了,只剩寧寧孤身一人,她一定不能有事!否則,我不介意跟你們魚死網破!”
沈崇明神色一怔,嘴上鄭重其事的答應着,心裏卻不屑一顧。
不管是葉家的事還是沈家的事,沈珍珠都從來不參與,她就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富太太,單純的可笑。
就算她想魚死網破,手裏也沒有任何證據,所以沈崇明對於她的威脅,並不放在心上。
早上八點,鑑查院剛開始上班,沈珍珠就拖着虛弱的身體出現在鑑查院門口。
沈崇明連夜教給她的話,她已經記的滾瓜爛熟,加上對沈家失望透頂,她乾脆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不管問她什麼,她都對答如流,讓人挑不出毛病。
鑑查院放出假消息要審孫六福,就是爲了逼沈家交出一個人來。
既然沈珍珠一個人認了所有罪,孫六福也已經死無對證,這件案子只能暫時了結。
環宇大廈總裁辦公室。
祁戰收到從鑑查院傳來的一手消息後,臉色有些陰沉。
明朗道,“本以爲沈家會推葉寧出來背鍋,沒想到來自首的會是沈珍珠!”
祁戰沉聲道,“差點忘了還有沈珍珠這號人物,跟知道沈家衆多祕密的葉寧比起來,沈國忠當然會選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紙。”
剛從港城趕回來的董威更生氣,“折騰了這多天,結果最後只抓了一個沒什麼用處的沈珍珠!”
明朗嘆氣道,“至少小禾沒事了。”
祁戰這才緩和了臉色,“楚禾什麼時候能出來?”
明朗道,“還有一些瑣碎流程,最遲今天下午就能去接人了。”
下午兩點,祁戰、明朗、董威,還有傷口剛拆完線的喬星燦,四人一起出現在鑑查院門口,來接楚禾回家。
從事發到現在,五六天的時間,楚禾沒有絲毫變化,但喬星燦就是覺得她受了好大的苦。
人還沒走到跟前,喬星燦眼眶就紅了,迎上去緊緊抱住楚禾,聲音哽咽道,“小禾,你都瘦了!”
楚禾平時最受不了這種煽情的時刻以及矯情的人,但面對喬星燦,她本能的伸手輕輕回抱了她一下。
其他三人沒這麼矯情,但也同樣肉眼可見的開心,籠罩心頭這麼多天的陰霾總算一掃而空。
幾人正說着話,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身後,車上下來的是穿着一身騷粉色休閒套裝的段野。
他手裏捧着一束綠油油的東西,不像花,也不像草,是葉子形狀的。
等他走近,衆人才看清,是一大捧柚子葉。
段野好看的臉上帶着五分暖五分笑,一雙桃花眼一眨不眨的注視着楚禾,眼裏只有她。
祁戰一臉嫌棄,明朗滿眼無奈,喬星燦跟董威則是不約而同的挑眉,等着看戲。
楚禾蹙眉看着慢慢走近的段野,面無表情的握拳。
段野自顧自的把一捧柚子葉塞進楚禾懷裏,笑的一臉燦爛,“送你的,柚子葉去晦氣。”
楚禾垂眸看了眼被塞了滿懷的柚子葉,眼底罕見的露出複雜的神色,幾秒後,聲音不冷不熱的吐出兩個字,“迷信!”
擱着從前,她應該毫不猶豫的把這捧柚子葉甩在他臉上,然後面無表情的讓他滾蛋。
可今天,她破天荒的沒有這麼做,反而覺得懷裏綠油油的柚子葉都順眼了不少。
楚禾的事告一段落,緊接着,申城近幾年內最炙手可熱的澄湖項目競標開始了。
作爲項目批覆的主要決策者,沈崇明從始至終的都在想盡一切辦法踢祁戰出局。
但祁戰的財力和能力在這兒擺着,還是輕輕鬆鬆的進入了“決賽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