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苦盡甘來
蕭憐兒登時慘痛大叫,整張纏繞着紗布的臉,因爲痛楚而擰得皺皺巴巴。
聽着蕭憐兒這悽慘無比的喊叫聲,虞熹莫名覺得有那麼點小興奮。
“是不是很痛呀?”
蕭憐兒已痛得句不成句調不成調,“啊……虞熹,你……你……鬆手……啊……”
“想要我鬆手,你求我啊?”
蕭憐兒倒是有幾分骨氣,還不肯討饒,她索性就再用力點,指尖再嵌入得更深一點,依舊笑靨如花,“這樣呢?是不是爽得想求我了呀?”
蕭憐兒張大了嘴,淒厲尖叫,嘴巴一動牽動臉上被燒傷的傷口,眼淚更是直流,滲進了傷口,火辣辣的疼。
到最後,蕭憐兒委實扛不住,慘叫聲變成了帶着顫音的祈求,“求你……虞熹,求你……放過我……”
“喲……我可真想不到蕭憐兒你還有求人的一天啊?”她笑眯眯的,將臉湊近,要把這個噁心的女人看清楚,“當初你拿刀子一寸寸割開我的皮膚時,當你要用刀切開我的肚子時,當我一聲聲苦苦哀求你放過我和肚子裏的孩子時,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你說,黃泉路上,我會走得太孤單,要讓我的孩子下去陪我。你說,你多狠啊?虧得我們的母親還是雙胞胎姐妹,你卻可以對我這個妹妹這麼狠!”
蕭憐兒瑟瑟發抖起來,口齒不清道:“你是沈眉嫵?”又否定自己,“不,不,沈眉嫵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
“沈眉嫵的心在那場爆炸中死了,可人卻活了下來。蕭憐兒,你沒想到吧?當時沈煜塵也在那艘船上,他把奄奄一息的我救走了。現在我回來了,找你報仇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怎麼可能沒死呢?怎麼可能呢?”
看着蕭憐兒眼底透出死灰一樣的恐懼,虞熹又笑了起來,“怎麼就不可能呢?誰叫我福大命大呢。你還記不記得,我當時對你說什麼?我說,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所以,哪怕我一次次咬着牙挨着刀子整形換膚,說真的,那種痛一點都不亞於千刀萬剮;哪怕即使不情願也去拍那些暴露的色晴電影;哪怕噁心到想吐,也要逼着自己周旋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中間;哪怕今晚要和池慕寒——”
說到這裏,哽住,頓了下,又灑脫談笑,“蕭憐兒,我歷盡千辛萬苦,忍別人所不能忍,就爲了回來找你報仇。
蕭憐兒,我看到你現在這個鬼樣子,我就放心了。這麼多年的罪我沒白挨,我終於苦盡甘來。”
真的是沈眉嫵回來找她報仇來了!
蕭憐兒驚嚇過度,發瘋似得大叫一聲,眼神呆滯,已然有些神志不清,手不斷在眼前揮舞着,不知道在把什麼揮開。
“不……不……沈眉嫵……你走開……你走開……別搞我……別搞我……”
看着半瘋半癲的女人,虞熹高高挑起了眉。
“蕭憐兒,我當初也說過,你一定會下地獄的。現在這個人間地獄,你還滿意吧?而我,會風光大嫁給池慕寒,再次成爲他的池太太,爲他生兒育女,生活事業雙豐收,走上人生巔峯。
蕭憐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了,我會請醫生好好醫治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活得長長久久,看着我比誰過得都幸福。”
鬆開她的膝蓋,手上已滿是血腥。
她輕輕嗅了嗅手上這腥膩的味道,除了噁心外,還有一種特殊的滿足感。
她勾脣淺淺地笑起,眼中卻微微溼潤,她闔了闔眼,止住心中的痛,輕道:“寶貝兒,媽媽已經爲你報仇了。”
一開門,便見站在門口等她的範琦。
範琦看到她那隻血淋淋的手,差點作嘔,掩了掩嘴。
她剛才是聽到了從房內傳來了蕭憐兒的慘叫聲,跟殺豬似得。
“你剛才對蕭憐兒幹嘛了?你可千萬別把她給弄死了。”
虞熹笑呵呵說道:“我才不糊塗呢,殺人可是要坐牢的。我就是給了她點小小的教訓,把她以前對我做的事,還給她而已。哦,對了,她剛才被我嚇得有點瘋瘋癲癲了,記得找個精神科的醫生給她做個鑑定。”
範琦推搡着她進了衛生間,在她手心擠了很多洗手液後,打開了水龍頭。
“其他的事先別說了,你趕緊先洗手,洗洗乾淨,待會還要去見池公子呢。他聞到你手上這味,說不定就羊痿了。”
聽了這話,虞熹不覺笑出了聲,“就算他痿了,我也能讓他立起來。”
反覆用洗
手液洗了好幾遍,直至沒有了那股血腥味後,才關上了水龍頭,用面紙擦乾了手,她就靠着盥洗池,抽起了煙。
“讓你給我帶的東西,帶了沒?”
“Boss要我協助你,你的話,我還能不聽呀?”範琦嘀咕着,就拉開了包包拉鍊,把東西一件件掏出來,擺到了盥洗臺上,“這是你要的女性興奮藥,還有紅酒,還有TT。你說,你要TT幹什麼,池公子能戴嗎?”
“備着吧,也許他就戴呢。”
她漫不經心地說着,手指夾着煙,擰開了紅酒瓶,從藥瓶中倒了三顆藥,就要兌酒吞下。
見得她掌心中的那三顆藥,範琦一急,就忙把按住她掌心。
“虞熹,你瘋了,三顆啊,這可是三顆啊?你是打算在牀上讓池公子靜盡人亡呢,還是你自己想縱慾而死呀?”
“我就是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在牀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給掐死了。不多吃點,我怎麼能放縱自己,也讓他玩得盡興呢?”
這一刻,範琦真的是很心疼虞熹。
“你看看你自己爲了報仇都變成什麼樣了,抽菸酗酒,不折手段,玩弄心計。虞熹,報仇,真的對你這麼重要嗎?
現在蕭憐兒已經毀了容,也成爲了殘廢,她的後半生會在監獄裏渡過,她已經罪有應得,受到了該有的懲罰。你就不能收收手嗎?”
“收手?”虞熹蒼白無力地仰頭大笑,“範琦,你知道嗎?從我睜開眼發現我的肚子空空如也的第一刻起,我就想着報仇。我不怕疼,不怕苦,不怕流淚流血,我唯一怕的就是我報不了仇。哪怕我現在,報仇也是我活下去的動力。罪有應得的不僅僅是蕭憐兒,還有池慕寒、池仲堯兩兄弟。對了還有那個夏雪,早晚我要收拾她。”
“別人我不敢說,我看得出池公子他對你是有感情的,是真心喜歡你。也許……也許……他當初有苦衷呢,你就沒想過嗎?”
“他能有什麼苦衷?”虞熹冷而不屑地笑,“他能爲了蕭憐兒拋下沈眉嫵,也能爲了我甩掉蕭憐兒,他對我能有什麼感情,除了想上我之外,還是想上我。
像池慕寒那種三心兩意的負心漢,就該和蕭憐兒一樣下地獄。我答應過二叔,在藉着池慕寒之手鏟除掉蕭憐兒之後,就要對付池慕寒了。至於池仲堯,他會替我解決掉。
到那時,我的心願已了,我就會離開。而你,再也不需要陪在我的身邊,你也會得到自由,這樣對誰都好,不是嗎?”
範琦楞了楞,雖說她想得到自由不假,但是看着這樣的虞熹,爲了報仇,付出了一切,甚至不惜傷害自己,把自己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同爲女人,她又怎會不憐惜?
“真的值嗎?虞熹,真的值嗎?”深深擰着眉頭,範琦含淚問道。
“值。”
她出聲,聲線微啞,揮開範琦的手,一咬牙,就手裏的藥丸摁進嘴裏,猛灌了幾口紅酒,吞下。
那刻,範琦覺得,蕭憐兒爲了愛一個男人走火入魔,虞熹爲了復仇走火入魔,而她亦是爲了自由走火入魔,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爲之走火入魔。
……
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搖曳着曼妙的身姿地走進了池慕寒的病房。
她臉色紅彤,指尖夾着細煙,一靠近,還帶着濃烈的酒精味。
看着這樣的虞熹,池慕寒不由地擰眉,“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我高興呀。能爬上池公子的牀,能當上未來的池太太,我怎麼能不高興呢?”她已有了三分醉意,搖搖晃晃地跌倒在男人的胸膛口,又從他胸口吃力爬了起來,擡起一雙嫵媚風情的眸凝着他,“池公子,你高不高興呢?”
男人薄脣緊抿,就這麼蹙眉凝睇着這個放浪不羈的女人。
見得男人不說話,她把指尖的煙移至脣間,抽了一口,又將煙霧噴吐到他的臉上,可謂是媚到極致。
“池公子,瞧瞧你這憤怒的小眼神,好像是有點不高興呀?是不是等我等久了,我這不如約來了,不要不高興了。來笑一個。”
她伸手捏了捏池慕寒的下巴,柔軟無骨的小手又往下移,去解他領口鈕釦。
猛地,男人將她的手捉住。
虞熹一驚,手上亦是微微疼痛,含嬌似媚地對上男人那雙陰晴不定的眸子,像是在問他,怎麼了嘛?我是哪裏惹到你了呀?
接着,男人脣瓣輕輕一動,狠戾的音色刺進她的耳孔。
“是,我不高興。我喜歡的女人喝得爛醉,還在我面前抽菸,我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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