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隻爭得起勁，秦綰一擡頭，正好對上慕少程深邃的眼眸。
她眼神閃爍的錯開視線，生硬開口，打斷兩小隻的爭論，“恩恩，心心，不要再爭論了。”
心心朝恩恩吐吐舌頭。
模樣可愛又壞，小聲地說，“哥哥，你得罪爸爸了。”
恩恩擡頭看向慕少程，見他正定定地看着他們的媽媽。
他眼珠轉了轉，又淡定地補充一句，“爸爸，你是男生，我也是男生，你可以睡我的牀。”
說完，還特意朝心心看去一眼。
秦綰跟恩恩和心心叮囑兩句後，轉身就朝房間走。
慕少程想喊她喝碗粥再睡，但心心拉着他正說話，他沒機會開口。
秦綰回到房間，洗了個臉，換了睡衣。
正準備上牀，門口就響起敲門聲。
“綰綰，我可以進來嗎？”
是慕少程的聲音。
秦綰蹙眉，視線落在門板上，聲音淡冷，“我要睡了，有事嗎？”
過了兩秒。
門把擰動的聲音入耳。
接着，門開。
慕少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手裏端着一碗粥進來。
關門，一邊朝她走過來，一邊說，“我聽說你中午沒怎麼吃東西，先把這碗粥喝了再睡。”
秦綰擰着看着他，“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多少吃點。”
慕少程很固執。
端着粥到了牀前，也不放下。
就那樣拿着，目光定定地看着秦綰。
秦綰想翻白眼，“慕少程，我真的吃不下，我兩天沒睡覺，現在只想睡一覺。”
“你也兩天沒吃東西。”
慕少程不爲所動，像堵牆站在她面前。
薄脣微抿了下，他說，“你喝粥，我跟你說件事。”
“……”
猶豫一秒。
秦綰伸手接過他手裏的粥碗。
不知有意無意，他溫熱的指腹觸碰到她的手。
那溫度滲入指尖肌膚，她的動作僵了一瞬。
秦綰把一勺粥喂進嘴裏，擡眼，問他，“什麼事？”
慕少程的視線鎖着她，“你知道，是什麼人綁匪的恩恩和心心嗎？”
“不知道。”
秦綰探究地盯着他，“是什麼人？”
慕少程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看到來電，他眸色變了一分。
對她說，“綰綰，我出去接個電話，一會兒再告訴你。”
“……”
秦綰沒接話，低頭沉默地喝粥。
慕少程走到外面陽臺上，才按下接聽鍵，溢出薄脣的嗓音微沉，“有消息了沒？”
“爺，還沒有。”
“繼續找，一定要找到。”
“是，爺。”
手機那頭的人頓了一下說，“爺，我得到一個消息，黑狼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慕少程的眸底落進一抹冷意，語速放慢。
許凱“嗯”了一聲，又解釋道，“我聽說，是他的一個手下想上位，在送他去醫院的途中，動了手腳。他現在成了植物人，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爺，恩恩少爺和心心小姐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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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撞到頭受了傷，恩恩沒事。”
“那秦小姐呢，她沒怪你吧，秦少跟恩恩少爺和心心小姐通過視頻……”
慕少程捏着手機的修長手指緊了一分。
嗓音沉冷，“她應該還不知道。”
以着秦綰的性格，若是知道了這件事，她不會隻字不提。
雖說秦錚不是她的親哥哥，但在秦綰心裏，秦錚就是親哥哥。
——
慕少程講完電話回到客廳。
秦綰已經喝完了粥端碗出來。
沙發上，恩恩極有眼色的滑下沙發，跑過去接住秦綰手裏的碗，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我幫你端去廚房。”
“好。”
見鄭儷從廚房出來，慕少程從陽臺回來。
秦綰把碗給了恩恩，轉身進屋，關門。
慕少程沒有再進去。
視線在關上的門板上停頓了許久。
直到心心過來拉他，要他跟她玩遊戲，他才收回視線，斂了情緒。
終究還是不想這麼快告訴她。
不想這麼快，又被她怨恨。
他心裏有個聲音說，等許凱找到了秦錚，再告訴綰綰。
或者，再過兩天，等她從恩恩和心心被綁匪的驚嚇中走出來，再告訴她。
——
傍晚。
傅明寒回家，傅母已經做好了晚餐。
母子兩人的餐桌上，傅母聽傅明寒說了大致的情況，溫和地說，“我明天去醫院看兩個小寶貝，這件事，你就不用再管了。”
傅明寒溫和地答應，“好，那就辛苦媽了。”
傅母面上浮起笑，“跟自己的母親還說什麼謝。你現在的身份，的確不適合再跟綰綰過多來往。明寒，不管你當初跟小妮在一起是因爲什麼，但你們既然在了一起，就對人好一點，我準備把你們的婚期定下來，好籌備婚禮，你看怎麼樣？”
傅母一直很開明。
不管傅明寒選擇誰，她都尊重，並接受他的選擇。
傅明寒低了低眸，淡淡地說，“媽，不急。”
“怎麼能不急，萬一哪天小妮懷了孕，我可不想再跟之前蘇情一樣。”
她指的是，意外流產。
傅明寒的眸底變了變，很快地又恢復了正常，“媽，不會的。”
“難道，你和小妮避孕的？”
傅母捏着筷子，審視地盯着傅明寒。
不等傅明寒開口，她接着道，“你都三十一的人了，我可不希望你們再避孕。我還是早點籌備你們的婚禮，小妮要是懷了孕，就早點辦婚禮。”
“媽，行吧，你想籌備就籌備吧。”
傅明寒拒絕的話到到嘴邊又改了口，不忍讓他母親失望。
傅母聽他這麼說，又心疼地說，“明寒，綰綰和慕少程的孩子都兩歲多了，你再多的遺憾也該放下，該放過自己了。”
傅明寒怔了片刻，神色恍惚，“媽，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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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知道你這幾年過得不容易，明寒，人這一輩子不是隻能愛一個人。你和綰綰的緣份不夠，你就別再爲難自己，小妮可能不如綰綰好，但她對你也是真心的。”
“媽，我知道了。”
傅母怕說太多，他會更難過。
就沒有再多說，而是轉移了話題。
晚飯後，傅明寒和傅母挪至客廳沙發上。
保姆剛端上水果，傅明寒的手機鈴聲就響起。
看到金濤的來電，他眸底掠過一抹異樣。
對傅母說，“媽，金濤打來的，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我去書房接下電話，一會兒再下來陪你。”
傅母嗔他一眼，擺手道，“去吧去吧，工作重要，陪不陪我都沒關係。”
傅明寒又低頭看看手機，對傅母說，“媽，我今晚加班處理會兒公事，明天陪你一起去醫院。”
傅母詫異地擡頭，對上傅明寒無波無瀾的眼神。
她默了兩秒，“好。”
傅明寒才笑笑，上樓。
進了書房，關上門，他按下接聽鍵，一聲“喂”淡冷地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