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修延不動,徐瑾屹微微皺眉,催促道:“還不快打電話?”
季修延捏緊手機,卻不願意撥。
“隊長,你……”
如果今天晚上真的讓秦珩帶走紀棠,那麼自家隊長和紀小姐之間……也就徹底結束了。
季修延現在不明白,爲什麼隊長明明喜歡紀小姐,這會兒卻又將她往外推。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此刻車廂中發生的事,紀棠細眉擰起,纖細蒼白的指尖緊緊攥着徐瑾屹不肯放手。
緊閉的眼角溢出幾縷淚痕,她胡亂搖着頭,脣瓣中間歇吐出兩個不甚清晰的字眼:
“不要……不要……”
聲音很輕很小,但是徐瑾屹和紀棠離得太近,他聽得一清二楚。
“什麼不要?”
他低頭問她。
眼底情緒幾經變化。
紀棠此刻的意識頓頓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做。
只是遵從着內心,兩隻手死死抱着徐瑾屹,一分一秒都不肯鬆開。
她滾燙的額頭胡亂的在他手臂上蹭,脣間的聲音漸漸變成了幾分嗚咽。
徐瑾屹手背上的青筋鼓起。
薄削的脣緊抿。
他將她抱起放在腿上,凝視着她眉眼,一字一頓問道:
“紀棠,你知道我是誰嗎?”
懷裏的女子眼睫打着顫,努力睜開眼看他。
但她瞳孔似乎並未聚焦。
好一會兒,就在徐瑾屹打算放棄的時候,她卻忽而開口:
“徐瑾屹……”
有了第一聲,便有了第二聲。
“徐瑾屹……徐瑾屹……”
聽着她話中的字眼,男人微涼的掌心貼在她後頸上。
或許是被她身上的溫度暈染,掌心很快變得越發熾熱。
他神色認真的問她,想把接下來兩人之間所有的主動權都交到她手裏。
“紀棠,你知道你自己現在的情況嗎?要我……還是要秦珩?”
紀棠這會兒跟不上他的思緒。
混沌成一團漿糊的腦子努力運轉,好一會兒,她才做出了選擇。
她並沒有說話,只是身體的本能,驅使她抱緊了徐瑾屹。
“別丟下我……”
徐瑾屹並不知道她這句話,是因爲在乎,還是因爲她此刻被藥性折磨的不省人事下意識的依賴。
但……
似乎也不重要了。
如果她今天和秦珩離開,那麼今後,他絕不會再出現在她生命中,
她和他,會徹底沒了任何交集。
但若是她留下……
從今天開始,她就再也別想獨善其身了。
徐紀兩家的聯姻,也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見後座好幾秒都沒有動靜,季修延拿着手機爲難的開口:
“隊長,秦珩那邊……還打不打?”
紀棠無意識的將自己蜷縮在徐瑾屹懷裏,僅剩的所有力氣,都在死死抓着他。
徐瑾屹低頭注目着她。
回道:“不打了,去就近的那套公寓。”
前段時間徐父徐母和蘇宛辭相認後,徐天瑞在湘城置辦了好幾處別墅,就爲了以後方便見面。
徐瑾屹常住的那個小區,離湘城特警分隊很近,但和華庭公館、以及華南醫院的距離都不近。
爲了來往方便,當初徐瑾屹也在華庭公館周邊購置了幾套獨套公寓。
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場。
季修延知道公寓的地址,離這裏很近,全程不到十分鐘的車程。
他車開的很快,一分一秒都不耽誤。
在六分鐘之後,就停在了公寓門口。
徐瑾屹抱着紀棠下車,徑直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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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延心情甚好的開車離開。
有了今天晚上蔣嘉言的那一波助力,相信自家隊長和紀小姐很快就能真正在一起了。
不過說起蔣嘉言,季修延臉上掠過一分寒芒。
那不怕死的雜碎,連他們誅狼隊的人都敢動,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季修延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將車開去了劇組聚餐的那個會所。
……
公寓中。
徐瑾屹將紀棠放在牀上。
察覺到自己抱了好一會兒的浮木消失,她臉上明顯閃現幾分慌亂。
手臂在空氣中抓了抓,想將‘浮木’抓回來。
徐瑾屹看着她的動作,眸色又暗又沉。
他站在牀邊,看着一點都不老實的小姑娘,
安靜的臥室中,男人沉肆的嗓音緩緩傳出。
“紀棠,你想清楚了,過了今天,我就真的不會放過你了。”
這句話,他不知是想對她說,還是想對他自己說。
“你……”
就在他下一句話要出口的時候,牀上迷迷糊糊的紀棠忽然掙扎着坐起了身,主動吻上了他的脣。
徐瑾屹身體頓了一下。
隨後扣住她腰肢,將她圈在了懷裏。
***
另一邊。
華南醫院。
程逸舟離開病房後,陸嶼和蘇宛辭兩個並排回華庭公館。
想着剛纔那一幕,蘇宛辭心頭多了幾分擔心。
“現在怎麼辦?”
陸嶼捏了捏她的指尖,安撫道:
“還能怎麼辦?只有這一個辦法有用,就算不是表哥,也會是別人。”
見蘇宛辭還想說什麼,陸嶼親了親她脣角,低聲哄道:
“好了,寶寶,你要是實在擔心,待會我讓人查查表哥和紀棠去了哪兒,明天一早我就帶你過去。”
***
而會所這邊。
爲了不引人注意,蔣嘉言忍着胸口的徹痛爬起來,努力讓自己臉色無恙回到包廂。
見到他一人回來,於輝導演問了句:
“嘉言,看到棠棠了嗎?她出去好一會兒了。”
蔣嘉言的表情無懈可擊,溫潤又謙和。
“抱歉導演,我並沒有找到紀小姐。”
導演皺了皺眉。
正想起身親自去打個電話。
還沒來得及動作,包廂的門再次被人猛地推開。
這一動靜不小,裏面的劇組人員都嚇了一跳。
以季修延爲首的好幾個警員,統一穿着警服,臉色冷峻的出示了手中的證件。
“接到祕密舉報,這個包廂中有人涉嫌下藥qj,現請各位配合調查!”
衆人一怔。
眼前這陣仗,除卻蔣嘉言之外,旁人臉上只有疑惑和不解。
季修延視線意思性的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
最後落在蔣嘉言身上時,眼底多了幾分冷。
他並沒有多說,只示意後面的警員。
“把他帶走。”
蔣嘉言心底慌亂,臉上卻不顯。
他避開那些警員的手,擰眉看向季修延。
“你這是什麼意思?無憑無據憑什麼抓我?還有什麼下藥?越來越荒誕,我們都是同一個劇組來聚個餐,大家都很熟,誰會幹這種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