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建國還沒有開始說話,邵鳳霞先開口了。
“你來的真巧,剛好我有事情找你。”
裴建國的眸底掠過一絲欣喜,他語氣難掩激動,問道:“真的?”
邵鳳霞點頭,並未介意髒兮兮的裴建國,而是招呼着他在沙發上坐下。
她說:“要喝水嗎?”
裴建國連忙擺手,問:“你找我,找我什麼事啊?”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兩隻眼睛彷彿帶着電鑽一般,緊緊的凝視着邵鳳霞。
儘管他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但那顫抖的脣,緊握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就在邵鳳霞說有事找他的那一刻。
天知道,他的心開始忍不住狂跳起來。
他彷彿看到自己牢牢的將命運攥在手中,然後他朝命運放肆的笑。
他同時還看到那些曾將他踩在腳下的人們,他舉手對着他們比起了中指。
那些見利忘義的小人們,看着吧,看他裴建國終有一天東山再起。
而當他真的東山再起的那一刻,他要嘲笑他們的有眼無珠。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將仇人給狠狠的踩在腳下更令人舒爽的事情了。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儘管裴建國離成功還十分的遙遠,他內心裏卻已經開始在yy成功時他的樣子了。
誠然,邵鳳霞自然不知道裴建國心中在想什麼。
她只是憑心做事。
邵鳳霞給裴建國倒了一杯水,然後說:“等着。”
說着,她擡步前往書房,從裏面拿出一份文件。
當裴建國看到邵鳳霞是拿着一份文件從書房裏出來時,裴建國的眼睛都直了。
他放下杯子便站起了身。
一步,兩步,三步……..
文件一步步靠近他,只要他伸手,不,不需要他伸手,他便唾手可得那些成功。
身體比他大腦實誠。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接文件。
就在裴建國伸手接的那一刻,邵鳳霞擡手將文件揚了起來。
裴建國接了個空,他有些不理解的看着邵鳳霞,眼神兒詢問她幾個意思。
邵鳳霞像是沒看到裴建國臉上疑問的表情似的。
她對裴建國問道:“東西交給你之前,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裴建國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知道這份文件不會拍掉,他很快調增好自己的心態,將自己調撥到沒有落魄前的模式。
他對邵鳳霞說:“有話你儘管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邵鳳霞脣角微微上揚,眼底帶着一絲微笑的說:“那就好,我就想知道,言言跟你一起生活怎樣?”
裴建國不是沒聽出邵鳳霞的弦外之音。
不就是問他有沒有虧待裴瑾言嗎?
老實講,他從前是想將裴瑾言丟到鄉下自生自滅來着,但鑑於裴瑾言還有點用處,所以他纔沒有那樣做。
他給裴瑾言提供了優渥的生活條件,也讓她上洛城最好的學校。
無論從哪一方面,裴建國都看不出自己有虧待她的地方。
至少,在裴瑾言成長的這件事情上,他沒有讓裴瑾言露宿街頭,餐風飲露。
重新找回自信的裴建國笑眯眯的對邵鳳霞說:“小姨子,我怎麼可能會虧待言言呢?我疼她寵她都來不及呢,不信你去查查,我給她送的是洛城最好的學校,這個她應該跟你有說吧。”
其實說這話的裴建國內心裏升起一抹強烈的不滿。
他覺得邵鳳霞虛僞。
明明裴瑾言就在她家裏,卻還這樣問他,這不是明擺着不想誠心給他擔心咩?
但是,裴建國明白,吃人口軟,拿人手短的道理。
就算邵鳳霞罵他,他也認了,誰讓他想得到邵鳳霞手中的文件呢?
邵鳳霞並未罵裴建國。
也沒有將手中的文件給他。
而是站在這裏,用一種深沉的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裴建國。
本來她對裴建國故意表現出來的落魄之色沒有太多感覺。
可裴建國非要把自己置於那高高在上的地位,這讓邵鳳霞的心裏升起一抹不滿。
見他惺惺作態的樣子,竭力表現自己是好人的狀態,老實講,邵鳳霞想吐。
不過她最終忍受了下來。
邵鳳霞脣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語氣極慢,緩緩說道:“那辛苦你了,回頭我等言言來了,我讓她——”
沒等邵鳳霞說完,裴建國就狐疑的打斷了她的話:“裴瑾言沒有在你家?”
邵鳳霞臉不紅心不跳,一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的氣質看着裴建國,說:“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問?”
裴建國表情一頓,愈發狐疑的看着邵鳳霞,心中卻在想這不可能啊?
明明他昨天來到這裏,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裴瑾言。
怎麼邵鳳霞的意思反而是裴瑾言不在這裏的樣子?
如果裴瑾言不在這裏,那她會在哪裏?
想到這裏,裴建國的心裏升起一抹怒氣。
那個臭丫頭真的很可惡。
如果不是她那麼對他,他豈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不過話說回來,裴瑾言現在人在京城是確定無疑了。
那麼他若告訴邵鳳霞昨天他在這裏見到了裴瑾言邵鳳霞會是什麼反應?
就在裴建國猶豫要不要說的時候,邵鳳霞開口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裴建國一口否定。
他心中已經下定決心,一旦告訴邵鳳霞,他昨天在這裏見到了裴瑾言,萬一邵鳳霞追究起來,他又要怎麼解釋呢?
索性他不承認見過也就罷了。
反正裴瑾言有的是人收拾她。
所以,他着急什麼?
總歸將邵鳳霞手中的項目拿到手裏纔是王道。
迎着邵鳳霞那詫異的目光,裴建國拿出了從前指點江山的氣場。
他笑着對邵鳳霞說:“小姨子啊,這個項目目前是怎麼安排的?需要我做哪些活動呢?資金這塊兒——”
沒等裴建國說完,邵鳳霞揮手製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那個項目的事情先放一放,還需要繼續開會討論。”
“啊?”
聽邵鳳霞這麼說,裴建國有種像是從高高的臺階上摔下來的既視感。
他的心猛地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那種這充滿希望,又忽然收穫失望的感覺,就像是人處在失重當中。
裴建國頓時感覺到濃濃的惡意正朝他侵襲而來。
爲什麼會是這樣呢?
又憑什麼是這樣?
裴建國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更不能相信。
在他的認知思維當中,這個項目落不到他頭上,那就是邵鳳霞沒有使力。
頓然,他的胸腔裏燃燒氣起一抹憤怒。
他擡手指着邵鳳霞手中拿着的文件,帶着一絲森然的語氣問道:“那你手中拿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