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林琛鐵青着臉看着突然被扔到自己身上的面包，繼而擡頭看向扔完面包後抓着安安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的寧寧。
他倒是不傻，知道害怕往後退。
“王遇寧，你的教養呢！”
“你罵安安，我不喜歡你，臭壞蛋！”寧寧怒視着林琛喊道。
林琛看着對面不說話的安安，以及說動手就動手的寧寧深呼吸了一口氣。
“道歉。”
寧寧拉着安安的小手倔強地看着林琛，就是不說話。
“你媽媽是不是說做錯事情要道歉，你剛剛有沒有做錯！”
寧寧被林琛冷硬的態度和強勢的語氣嚇得眼圈兒都紅了，“你好凶，我們不想和你說話。”
林琛看着對面害怕地望向自己的小不點，再次深呼吸，“好，我溫柔一點。”
說完，他的目光看向站在寧寧身後的安安，“我知道你聰明，也知道你懂我的意思。你要讓你弟弟每次都替你說話嗎？你自己不會表達自己的意願嗎？”
“還是說，你要每一次都要讓你弟弟爲你出頭？”
寧寧感覺到安安攥緊自己的手，擔心地看着她，“安安。”
“你不要嚇她！”寧寧看着安安抿緊的小嘴轉頭對着林琛喊道：“你是個壞爸爸，我們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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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手裏的叉子在他手裏硬生生地被捏彎。
寧寧說完就要拽着安安離開，可是安安就像是定在那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林琛。
林琛看着倔強的安安，“我再問一遍，你爲什麼咬我，生氣了咬人對不對？”
寧寧緊張地看着安安，剛想開口替她解釋，安安就自己開口了。
“你把寧寧拽疼了，你要分開我們，你是壞人！”
安安眼圈兒微紅，後面那句話說的聲音要小了不少，“生氣咬人是不對的。”
“可是我跟你道歉了。”安安這句話幾乎是哭着說出來的。“我不喜歡你。”
媽媽從來沒有逼她解釋，也沒有逼她說過話，她想媽媽了。
寧寧看着安安哭，自己眼中的淚水也唰地一下子落了下來。
他將安安抱在懷裏輕聲哄着，“安安不哭，安安做的對。”
“我們做錯事情都道歉了，你還想讓我們怎麼樣嗚嗚嗚。”
林琛看着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的兩個奶糰子，無力地捂着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是他之前低估了帶孩子的難度，尤其是帶的還是安安寧寧這麼聰明的孩子。
“對不起。”
寧寧的哭聲戛然而止，他抱着安安悄默默地看了一眼林琛。
他好像說對不起了。
沒聽清，再聽一遍吧。
寧寧抽搭着小鼻子，大着膽子對林琛道：“你大點聲，安安沒有聽到。”
林琛：“……”
他已經忘記今天是他第幾次深呼吸。
“安安，爸爸向你說對不起。”林琛看着將小腦袋埋在寧寧的肩膀處不肯看他的安安無奈道。“爸爸不應該兇你。”
雖然他覺得自己的語氣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稍微嚴厲了一點而已。
“那我剛剛拿面包扔你，我也對不起。”寧寧看林琛態度軟下來，趁機提出要求，“我們都說對不起了，你可不能向媽媽告狀！”
要是被媽媽知道他浪費糧食亂扔東西，他肯定又會受罰的。
“好。”
老管家幾人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剛纔的那一幕。
天呢，果然是活久了什麼都能看到。
他們家董事長有一天竟然會道歉，還是跟兩個小孩子。
周建邦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就在剛剛，他差一點通知王玘過來接安安寧寧。
不得不說林琛冷下臉來的時候真的有點嚇人。
“現在可以過來吃飯了嗎？”
寧寧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牽着情緒平靜下來的安安一邊往桌子旁走一邊道：“沐司爸爸，對待小朋友，你要有耐心，你還要溫柔。”
“我們小朋友不懂事，你可以耐心教我們，你教我們我們不就會了嗎，媽媽都是這麼教我們的。”
林琛：那王玘這一天天過得可真不容易。
“就像剛剛吃飯，你可以說：寶貝們，過來吃飯飯好不好，今天我們要吃面包牛奶和太陽蛋哦。”寧寧學着幼兒園老師的語氣對林琛道。
林琛：“……”
他爲什麼感覺寧寧這孩子不僅話癆，他還喜歡順着杆子往上爬。
“你話這麼多，你媽媽平時沒說什麼嗎？”
寧寧沒有聽出林琛的言外之意，他揚了揚自己的小腦袋，“我媽媽每天早上都會親親我和安安，每天都會說愛我們，我們也最愛媽媽，我們是媽媽的小寶貝。”
林琛：“……”
這孩子……
算了，他到底在這裏和兩個三歲小孩較什麼勁。
再次深呼吸。
“你爲什麼總是嘆氣，你身體不好嗎？”寧寧拿着一塊面包好奇地看着林琛。
林琛：“……”
哽，胸哽，心哽。
“沒有。”
林琛現在有一種想測試自己血壓的衝動，“你們上午要做什麼？”
“找媽……”
“除了找媽媽，你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是不是答應的事情要做到。”
寧寧也學着林琛嘆了口氣，說道：“唉，是啊，我們是三歲半的大孩子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找媽媽？”但是他還是想找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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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安安在一旁默默地說道。
“好吧，也快了。”
林琛看着心心念念想要離開的安安寧寧，再次無力。
雖然說和他們在一起，自己心塞了無數次。但是聽到他們這麼想要離開，還是很有挫敗感。
“你們今天上午想做什麼？”今天公司裏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他可以陪他們。
“我想去海底世……”
寧寧高興地話還沒有說完，安安打斷道：“作業。”
寧寧一聽，渾身的熱情瞬間消散。
林琛聽到嘴角微勾，“什麼作業？”
他們這個年紀確實應該接觸學習了，只不過這麼小，暑假還有作業是他沒有想到的。
看來，王玘在學習方面抓的挺嚴，不錯。
“就是安安……”
“安安說。”林琛打斷寧寧的話。
安安看着林琛，不太情願道：“題和手工。”
“我也有！”寧寧補充，他的作業是調皮做錯事情媽媽安排的。
林琛點點頭，“那吃完飯我們做作業。”
“唉，好吧。”寧寧覺的手裏的牛奶突然不是很好喝了。
往樓上走的時候，林琛本想一邊牽一個。
可是安安寧寧壓根就沒有給他機會，手牽手上樓去。
上樓的時候寧寧的小嘴一直在不停的說，“沐司爸爸，一看就知道你從來沒有養過小朋友，沐司哥哥是自己一個人長大的嗎？”
“唉，沐司哥哥好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