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去世

發佈時間: 2024-12-31 19: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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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5章去世

 季白驚的心事很好猜,能讓他上心的除了家裏的事,就是梁絮了。

 今天年會就是自家公司的大事,季白驚能離開,那一定是梁絮的事情了。

 “你應該知道,年會對家裏的重要,我不建議你離開,而且你不是說她是你的女伴麼。”

 季白驚微微低頭,他稍握拳,淡聲道:“是,但她一直沒有接電話,我怕她出事……”

 霎時間,兜裏的手機瘋狂震動,他連忙拿起,看到手機屏幕裏是文笒的名字,不由得大失所望。

 季白驚劃開接聽鍵,他道:“文老師,有什麼……”

 “是我。”

 季白驚神色緊張,他瞬間嚴肅起來,他問:“絮絮?你沒事吧。”

 梁絮有氣無力道:“沒事,我手機沒電了,剛想通知你就關機了,今天年會我應該不能到場了,抱歉,放了你鴿子。”

 季白驚蹙眉,聽的出來,梁絮的狀態很差,她是經歷了什麼,才會這麼疲憊。他深吸一口氣:“我想聽你解釋。”

 梁絮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

 季白驚打斷她:“你在哪兒。”

 梁絮果斷道:“我沒事,你先處理年會的事情,我們回見。”

 她怕打擾到他,說完就立刻掛掉了電話。

 季白驚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手機裏的滴滴聲灌滿耳朵,即便通話界面已經消失了,他還保持這樣的姿勢。

 季禾拉着他進了會場,她厲聲道:“我不希望你因爲感情而意氣用事,季家的人應該以大局爲重,我們是晚輩,不能讓前輩們等我們。”

 這些是規矩,季白驚怎麼可能不懂。但梁絮剛剛的狀態很不對,她到底在哪兒?

 如果是用文笒的手機,說明現在她們是在一起的,如果自己沒忙完就把電話撥回去,梁絮肯定不會接的。

 以季白驚對梁絮的瞭解,她一定會在腦海裏擬好年會的時間,季白驚什麼時候結束他的部分,梁絮心裏是有數的。

 眼下,只有安心辦好自己該做的事情,才能去找梁絮。

 這丫頭,又不告訴他!又想一個人承擔。

 季白驚臉色很醜,梁絮又一次拒絕了他,拒絕了一來和求助。

 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醫院內,梁絮六神無主的將手機還給文笒,她下意識的將風衣裹緊了些,裏面紫色的禮服裙,被遮掩的一絲不漏。

 誰能想到,數十分鐘前要去參加年會的她,會出現在醫院。

 方才,她意外的收到了許安晏的電話,意外的接到了一個意外。

 常有人道,不知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無論是對於許安晏還是梁絮來說,他們都沒做好親人離世的準備。

 “梁絮,我媽她……走了。”

 梁絮聽罷,硬是反應了好幾秒。她顫抖的問:“衛歆阿姨走了?是什麼意思?”

 許安晏顫聲道:“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

 梁絮瞬間眼眸蒙上氤氳,她轉身,攔下剛要載着文笒回家的車,一路往醫院而去。

 雖說是季白驚派來的車,但司機並不是季家人,梁絮也是後知後覺,原來季白驚不知道她還走了,好巧不巧手機沒電,只好借了文笒的手機。

 想起要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在醫院呆了很久了。

 在這期間,在場的所有人只有沉默,連許一譚都沒有哭。

 病房裏的衛歆被蓋上一層薄薄的白布,安詳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仔細一看,她的嘴角還有一絲笑意,似乎走的時候也沒那麼痛苦。

 梁絮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面容冷漠,一聲不吭,她餘光瞥見許安晏,他好像比自己更平靜,甚至眼眸裏也波瀾不驚。

 “我沒事。”

 也許是感受到文笒和梁絮的擔憂,他接着道:“我和一譚沒事。”

 許一譚重重點頭,但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他還是忍不住內心的難過,別過頭狠狠的擦了眼淚。

 他鑽進文笒的懷裏,逐漸從抽泣變成嚎啕大哭。

 這才是小孩子應該有的正常情緒,他積攢的太久了。

 許安晏鼻子發酸,他雙手揣兜,掩蓋自己的淡定。

 剛才不知道是誰在牀邊給衛歆擦拭臉頰,依依不捨的留在病牀邊,一直握着衛歆的手,再跟她說些什麼。

 現在可倒好,在這裏裝淡定了。

 梁絮不好說什麼,節哀?別難過?好像沒什麼用,說了不過是禮貌到位,人又不能活過來。

 想必許安晏是知道這個道理的,所以他才這麼冷靜。

 就在前兩天,衛歆化療的時候出現了明顯的不良反應,那時,許安晏就覺得,或許母親在身邊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辛苦你們跑一趟了。”許安晏機械道,眼下,他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什麼都想說,又什麼都不想說。

 “許安晏!”梁絮忽然叫他,“別這樣,想哭就哭。”

 文笒擔憂的看着他,他逐漸變得目光呆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先前,護士將衛歆的死訊通知給了許父,靜悄悄的走廊裏突兀的傳來均勻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很是沉重。

 衆人扭頭,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許父身上。

 許一譚吸了吸鼻子:“爸……”

 許父面無表情,點了點頭並走近。

 許安晏第一次覺得父親這麼冷漠,屋子裏躺着的可是他的夫人,怎麼能如此無動於衷,他咬牙道:“您終於來了。”

 許父蹙眉,他輕聲嗯了一聲。

 這麼久的等待,就回復了一個嗯?許安晏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一直爲家庭着想的母親悄然離世,連自己的先生都沒見上最後一面。

 許安晏不明白,他覺得不值得。

 許父走到門口準備開門,許安晏就是不讓進,甚至一意孤行的想把人堵在外面。

 許父蹙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安晏強勢道:“您不配來看望她。”

 許父的眼神從淡然變到狠毒,僅僅一瞬間,他又變回來淡然,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許安晏緊握雙拳,他的父親,衛歆的愛人,就是這麼對待母親的死麼?

 他硬生生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您……愛過母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