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御之對黃小虎說:“順其自然。”
黃小虎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左御之下文。
他不解的說:“四爺,這就完了?”
左御之側眸看了一眼他,問:“你還想怎樣?”
黃小虎一楞,“不是,四爺,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做點什麼嗎?我們要是什麼都不做,在這裏順其自然,這跟坐以待斃有什麼分別?”
左御之眉峯一蹙,很快又舒展開來。
他淡淡的說:“順其自然沒說是要坐以待斃。”
“不是,”黃小虎急了,“四爺,這個機會千載難逢,我們難道不應該趁着這個機會大幹一場嗎?別忘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左御之目光落在他身上,語氣很淡,但卻鏗鏘有力,“你想上去?”
這四個字,像是錘子一樣在黃小虎的心臟位置砸出了一個坑。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然後忙不迭反駁起來:“四爺,您可別折煞我了喲,我哪敢啊。”
左御之臉上的表情浮現出一抹似笑而非,他說:“爲什麼不敢?你不是想要趁這個機會大幹一票麼?剛好,送你上去。”
“別,四爺,千萬別,”黃小虎一臉正色道:“我那是想着您上去,您要是這麼說,我就算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想着跟您一起搞事業,這脫離您的事情我可從來沒想過。”
望着這趁機表忠心的黃小虎,左御之眉峯一擰,一番思索之後,他問:“跟着我,不想離開?”
“那可不?”
說起這個來,黃小虎立即來了精神,他說:“我見的多了,在這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個個都以爲自己鳳子龍孫的,出去就是個人物,可是我說內心話,您自己不是鳳子龍孫的料子,走哪還想被人捧着?那不如拿塊豆腐撞上去得了。”
左御之失笑,雖然人是在跟黃小虎說話,但整個人的注意力卻分出一大半放在何六姑身上。
她從剛纔到現在一直在打電話安排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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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何六姑沒有明說她究竟在做什麼,但左御之明白,何六姑絕非是在打無準備的仗。
左御之心中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何六姑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天?
藉着何老爺子的事情,然後將他們這一堆人直接拿下?
不排除這個可能。
由此,左御之在心中想到,除卻他之外,何六姑似乎應該還跟其他人都做了某種安排。
至於什麼安排,左御之不清楚,但他明白,依照他對何老爺子的瞭解,何六姑絕不可能是單打獨鬥。
畢竟,一人成虎,衆人成狼。
想要做成事,還需要狼一樣的團隊纔行。
黃小虎見左御之的注意力完全都在何六姑身上,他忍不住說道:“四爺,您喜歡六姑這樣的?”
左御之心說眼瞎麼?
但凡他對何六姑有一分一毫的感覺,也不會拖延到現在。
還有,現在是非常時期,左御之不太方便將他已經結婚的信息告訴黃小虎,免得爲裴瑾言帶來某種危險,因此,也就沒有明說。
而秦池對裴瑾言強烈不滿,他更不想主動提及裴瑾言的事情,尤其在他想撮合左御之與何六姑的前提條件之下,他更不想提及裴瑾言了。
秦池不想讓人知曉裴瑾言的存在,那麼何六姑更不想外人知道。
畢竟,她喜歡左御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並且這個事情集團裏面的人也略有所耳聞,一旦她對外放出左御之已經娶了別的女人做四嫂,那她顏面往哪放?
她纔不無法忍受那些人來看自己的笑話。
所以,於情於理她都不可能對外人將裴瑾言存在的事實。
加上林豐人在洛城,那麼京城之中,知道左御之已經娶裴瑾言做老婆的事情,還真沒幾個。
梁詩孝知道裴瑾言結婚,但並不知道裴瑾言嫁的人是左御之。
而他同集團來往的人當中,剛好除卻左御之之外,其餘人都有打過交道。
迎着黃小虎那一副好奇寶寶的眼神兒,左御之斂去眸底情緒,對他說道:“你這會兒是不是很閒?”
黃小虎眸底劃過一道亮光,心中升起一抹躍躍欲試。
他彷彿看到自己那被壓抑許久的洪荒之力即將派上用場,更以爲左御之是在他的勸解之下,準備爭一爭那個位置。
就在他做好全力以赴的準備時,只聽左御之說:“如果很閒的話,你現在可以去調查一下二爺在忙什麼。”
“啊?”
黃小虎十分失望的看着左御之,說:“不是讓我去暗中搞事啊?”
望着什麼都不想做,就想一心搞事的黃小虎,左御之心裏真的很想扒開他大腦看看他究竟有多想搞事。
左御之安排黃小虎要做的事情之後,黃小虎得令離開。
何六姑這時候也已經安排完她要做的事情。
她一臉疲倦的來到左御之面前,無力且又無助的口吻說道:“御之,我——”
左御之擡手製止了她的話,說:“老爺子會沒事的,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左御之說完就要轉身送何六姑,誰知,他剛一轉身,後背就被何六姑一把摟住。
左御之脊背一僵,下意識就想甩開她,誰知,何六姑的雙手格外有力。
左御之一時間竟沒有將她給甩開。
何六姑將她的臉貼在左御之的後背上,疲倦的口吻說道:“別動,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生怕左御之不同意,緊接着何六姑又說:“你放心,我不會過多糾纏你。”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左御之若不同意,似乎也說不過去。
左御之便沒有在反對,筆直的站在那裏,任由何六姑將他的後背當做倚靠的工具。
而此時,這個情景剛好落在接到消息趕來的喬飛以及張士賢眼裏。
喬飛那玩世不恭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笑,他對一臉深沉卻又看不出任何心思的張士賢說:“二哥,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
張士賢的目光落在何老爺子所在的那扇門後面,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徵詢喬飛的意見。
他說:“難道,老爺子脫離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