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萬萬沒想到,南夷竟然會只派來一個孩子當使者,這算是什麼?故意羞辱嗎?
“丞相大人,南夷國真是欺人太甚。”
一個大臣湊到烏仁的耳邊義憤填膺。
不想烏仁卻是一臉的高深莫測。
他捋了捋鬍鬚,笑着說道:“你氣什麼,這件事自有公主和皇上擔憂,咱們只是負責接人的,把人安全送到皇宮就行了。”
說着他眯了眯眼睛,嘴角的笑容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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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要看看,那個眼高於頂的公主受到南夷國這樣的侮辱,會怎麼做!
最好她得罪使者,到時候兩國開戰,說不定自己還能趁亂成就一番大業!
可烏仁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如意算盤,打算了。
朝堂之上。
當元知秋第一眼看到南夷使者,整個人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定在了原處。
好熟悉的感覺!
這個孩子她一定是認識!
元知秋看着南夷來的小使者那雙清澈烏黑的眼眸,眼底情不自禁的有些迷茫。
可是她絞盡腦汁卻也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
“南夷使者參見公主殿下。”
“快快免禮。”
元知秋一改冷漠,腳步急切的上前親自將其扶了起來,冰冷的臉上罕見的掛上了一絲溫和。
“你,叫什麼名字?”
“拓跋義”
左拂和邵原澈兩人心裏猛然一驚。
“神采奕奕的奕?”左拂脫口而出。
小使臣擡起目光臉色冰冷的回答:“義氣風發之義。”
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元知秋看着面前矮了自己一頭的身影,不知爲何,胸腔中突然涌現一股強烈的熟悉感。
似乎……面前的這個孩子曾經和自己有過很親密的關係。
“公主,公主?”
左拂一連叫了兩聲才將元知秋從迷茫中喚醒。
身上的蛇毒已然褪去,過分好看的容顏顯得小心翼翼:“剛乳孃過來說是七月醒了,正哭着找你呢。”
他本意是想讓元知秋先離開這裏,畢竟南夷使臣是出了名的難纏,他不想她受委屈。
可沒想到元知秋聞言非但沒有離開,反而眼睛一亮。
“那就把七月抱過來好。”
“這……不好吧?”左拂意有所指的看了半人多高的拓跋義一眼。
“沒什麼不好的,快叫人把她抱來。”
對待左拂,元知秋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漠中帶着厭煩。
左拂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反駁元知秋,只好命人將七月抱來。
元知秋從乳孃的手中接過孩子,看着她剛睡醒還帶着些迷糊的小目光滴溜溜的亂轉,心頭暖暖的。
她擡頭笑着對着拓跋義招手。
“來,快過來抱抱妹妹。”
“我?”
拓跋義完全沒有料到元知秋會讓他抱孩子,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元知秋已經將孩子放到了他的手裏。
拓跋義的胳膊瞬間僵硬着不敢動。
他低頭看着懷裏的這個孩子。
她實在太小了,整個身體加起來跟他的胳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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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長得真好看,胖乎乎的小臉白嫩紅潤,特別是那雙眼睛,仿若天上的星辰,那般的純淨,明亮。
看着看着,他眼底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懷裏的小傢伙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難過,大着膽子伸手在他的臉上摸了摸,似是在安慰他不要傷心。
拓跋義被她的動作燙的整個心口窩都是暖的。
他壓着嗓子問,“她,叫七月?”
“對,是我的孩子。”
拓跋義點了點頭,僵硬着胳膊將孩子還給了元知秋,隨手從自己的身上摘下一塊玉佩,小心的放到了七月的懷裏。
“這是我隨身攜帶的玉佩,送給七月當個玩物吧,。”
拓跋義說完,不等元知秋推辭便轉身離開。
當天晚上,北薊爲了表示對南夷使臣的歡迎特意在宮內舉辦了晚宴。
宮宴上歌舞昇平,熱鬧非凡。
宰相烏仁見拓跋義一直不愛說話,眼神中露出些許的鄙夷。
“你們南夷國主是怎麼想的,讓你一個半大的孩子來北薊,這似乎有些不妥當吧?”
烏仁語氣裏毫不掩飾的諷刺,等着拓跋義的回答。
拓跋義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
“這位大人說的是,自古以來,像我這般年齡的使臣可能是第一個,但這也實在是事出有因,諸位應知,家父剛剛平息了叛亂,這會兒根本走不開,但派本皇子來北薊也絕不是怠慢,恰恰相反,本皇子正是代表南夷國,來和北薊聯姻的。”
“什麼?”
“這怎麼可能?”
“七月郡主還不足月,怎麼可能聯姻呢?”
拓跋義的話一出口,宮宴上立刻衆說紛紜。
拓跋義不急不慌的露出一絲笑意,“諸位別慌,本皇子說的當然不是七月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