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的留言和點贊,薄楚楚進了兩人的對話框。
敲字發送:“我給您錄一段煙花視頻吧,今年的煙火很獨特。”
‘對方正在輸入’
“我在京城。”
“您來京城出差嗎?那您也在外邊看煙花?”
“嗯,在看。”
回完這句話,那頭沒再發來消息。
陸琛沒捨得關閉手機,他擡起眸子望向夜空中盛放的煙火。十二月政府工作人員定煙花的時候,他提前打了招呼,改了些樣式。
如今春節綻放,她果然很喜歡。
–
年初七未過,薄楚楚帶上行李箱離開了京城。
前往法國參加新人設計秀。
她奔赴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城市,學習經驗,找尋靈感。白天奔波,晚上夜燈長眠畫稿。
這樣忙碌且充實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二十七歲那年。
那年夏天。
她以國際珠寶品牌ar負責人的身份站上高臺,在媒體前介紹品牌理念和主打產品。公司上市不足半年,藉着設計師的影響力市場值一路飆升。
在市場值到達高峯頂點時,薄楚楚無償將公司並給了薄氏財團。
算是她還清了五年前聯姻取消的債。
補完了損失。
‘失業’的設計師薄楚楚收到了各大珠寶品牌邀約,她都婉拒了。家裏人的催婚她也沒有沒去服從,在一個無人問津的夏天夜晚,她購買機票前往意大利羅馬。
這五年。
她獨自一個人在外工作,阿懶自始至終地給她精神幫助。
她定稿前,都會發給他過目,他也會給她提出一些可行的意見。
不誇張地說,她所有的作品幾乎都有他的影子。
她跟他說過,等她還清了對薄家的虧欠,就會去到羅馬的一個臨海小鎮,開一家小商店,販賣糖果和落日,贈送原創設計首飾。
如果他懂了她的意思,他會去那個地方找她。
“……”
飛機落地羅馬是當地時間下午五點。
薄楚楚拉着行李箱走出機場。
她打了一輛的士車。
在前往沿海濱江的路上,她點開手機,國際新聞剛好彈了出來。
h國總統五年一次的大選典禮。
這種重量級的新聞在兩個月前就在預熱,薄楚楚一直關注着。年初一些政客還振振有詞地篤定戰父會連任,誰知提名公開時,有一匹黑馬殺了出來。
戰父的親生兒子,戰梟。
黑馬還有一位軍師,兩人聯手,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把戰父給拽了下來。
原本薄楚楚還很擔心——
戰父畢竟根基深厚,人脈廣,勢力大,她擔心那兩個年輕人不是他的對手。直至五分鐘前看到這則新聞,她懸着的心落了下來。
三十歲的戰梟當選了h國新任總統。
爲他站臺演講拉票的,正是他那位不對外公開的軍師,享譽國際的醫聖陸琛。
女人蔥白的指腹點擊視頻。
全球直播。
薄楚楚注視着屏幕,大局已定,衆多議員陸續從議院出來。
媒體一擁而上。
問的問題不外乎是#對於衆人說您取代您父親這件事您怎麼看#
怎麼看?
用眼睛看。
雖然已經大權在握,坐上高位,男人暴躁的脾氣還是改不掉,也佯裝不出官腔。
戰梟就在全球直播的鏡頭下,兇厲睨了眼說話的記者。
然後大步流星離開了。
然後陸琛來善後,客氣禮貌地一一回答記者的問題。
–
看完整段採訪,薄楚楚關閉了手機。
剛好車子抵達了沿海濱江。
她支付了費用,帶上箱子,迎着沿海的傍晚落日,朝自己買下的那套小商鋪走去。
來小鎮的第一天,薄楚楚打掃了衛生,請了工人來定製櫃子、選了牆漆、買了牆紙和漂亮的裝飾物品。
來小鎮的第五天,薄楚楚掛上了‘糖果滿屋’的店鋪招牌,開始裝扮小店。
來小鎮的第十五天,薄楚楚將做好的糖果擺上貨架,掛上她設計的首飾。
東西都準備好,只差開張營業。
她等了三天,又等了三天……
入秋的那個上午。
薄楚楚一如往常九點鐘達到小鎮濱江街道,開門進了店鋪。
隔壁鄰居跟她打招呼:“什麼時候開張呀,我來給你捧個場。”
“快了阿嬸。”
這些日子別人問她營業時間,她只說快了。
因爲她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開張。
準確來說,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
傍晚。
落日浮滿整個沿海。
六點半了。
薄楚楚打算關店回家。
她收起店門口的小招牌,撿了椅子,隨後拿起小電驢的車鑰匙往屋外走。
正踮腳準備拉閘門——
餘光裏,她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薄楚楚拿着鑰匙的手緊了緊,她慢慢轉過頭,迎着落日飄來的地方看,便看見橙黃溫柔光芒下,朝她走來的陸琛。
她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地望着他走過來。
距離越來越近,她也從平視的角度,變成稍稍仰頭。這個身高差,每次她都是先看見他清晰的下顎線,然後再是他脣,高挺的鼻樑,好看的眼睛。
陸琛走到她跟前停下。
他低頭看她,伸手接了她手裏的車鑰匙:“羅馬最新交通規定,騎小電驢要帶頭盔,不然得進局子接受教育。”
“所以,我有頭盔嗎楚楚公主?”
薄楚楚望着他,甜笑:“你猜。”
兩人眸光對視——
陸琛彎腰在她脣上吻了一下,而後牽上她的手,先關了店門,再去開小電驢。
電驢把手上掛着個頭盔。
尾部的小箱子裏躺着另一個。
“楚楚,朋友來了?”隔壁鄰居也在收拾關店。
陸琛糾正她:“戀人。”
“情侶啊,挺好的,很般配。”
薄楚楚:“謝謝阿嬸,明天開張營業請您吃糖。”
“……”
小電驢行駛在沿海濱江街道。
薄楚楚坐在後邊,兩條細胳膊抱着面前的人,“你跟戰先生裏應外合,跟戰老爺下了盤大棋,將了他的軍。”
“三叔有幫忙,不然沒這麼順利。”
“奧~”
陸琛從車前鏡子裏看了看她,她正趴在他後背上,懶洋洋地曬着晚霞。
在商鋪前見到他,她也不驚訝。
“我助理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自己裝得不精。”薄楚楚直起身,“三年前春節,你拍年夜飯照片給我,我就知道是你。”
“我們一起住那會兒,別墅的碗筷和餐布都是我選的,泡石灰水裏褪了色,我都能認出來。”
所以。
兩人並不是單向。
一個選擇無聲地靠近,一個選擇不揭穿地貼近。
雙向奔赴。
本身心底裏沒有放下過對方,只是某一段時間彼此都用錯了方法,生活壓抑。
沒有人天生就會談戀愛。
也沒有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是適合的,再相愛的人,性格磨合不好也會分開。
有了歷練。
磨合到契合。
才是戀人最終的樣子。
相遇、相知、相愛、最後相守……
陸琛:“晚上想吃什麼?”
薄楚楚:“沿着這條路再開半小時,會經過一家超市,然後去買條魚清蒸?”
“估計買不到了。”
“爲什——”
薄楚楚話還沒說完,小電驢‘滴滴’作響,減速十幾秒鐘後停在道路邊上。
它萎了。
沒電了。
五分鐘後。
薄楚楚坐在車上,陸琛推着車往前走。
她俯着身子靠着車前頭,歪着頭注視着推車的人,“我比以前重了十斤。”
“沒感覺出來。”
“琛兒?”
“嗯?”
她喊他,他偏頭看向她。
晚霞的餘輝落在她臉上,襯得她臉上的笑容極甜。女人眸中倒映着他的模樣,仿若回到許多年前,他們倆初次在麓山別墅見面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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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的感情。
彼此的摯愛。
—
【兩人離婚後的劇情沒詳細寫,因爲我最初的大綱就是在離婚那裏完結的,臨時再去補大綱,我腦子短路得很,有點構思不出來】
【所以陸琛楚楚的故事到這裏就結束啦】
【想看be的姐妹看到294章,後面幾章不用理會】
【這四章是補給想要he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