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個大大咧咧，充滿朝氣的白子苓又回來了。
但看着眉飛色舞跟她們討論八卦的女生，趙文欣等人竟然沒有開心，反而有些難受。
她們還記得當初秦聿宸找她們幫忙，佈置包廂，給白子苓過生日的畫面。
那時候，白子苓眉眼間的幸福興奮不作假，反而如今，怎麼看都感覺白子苓笑眼中夾雜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傷感。
a市——
從s市回來後，秦聿宸一如既往地工作上班，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讓王鴻軒嘖嘖稱奇。
不禁問他，“你和白子苓怎麼回事？結束了？”
正工作的秦聿宸忽然擡頭，那雙漆黑看不清情緒的眼緊盯着他，似帶着警告。
王鴻軒一個激靈，心底那點小火花瞬間被澆滅。
秦聿宸移開目光，淡聲道：“當然沒有。”
“那你……”王鴻軒有些疑惑。
秦聿宸這次沒再開口，垂眸查閱着文件，不知在想什麼。
見他這副模樣，王鴻軒也沒了待下去的心思。
正準備起身離開，忽然接到程千婧的電話。
王鴻軒擡頭看了眼秦聿宸，又坐回去，剛點擊接通。
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到程千婧帶着絲慌張地問：“這幾天你見過白子蕊沒有？”
她和白子苓的名字相似，王鴻軒記不住都難。
只是，他微微挑眉，“白子蕊？我閒着沒事幹見她幹什麼？”
王鴻軒沒注意到，在他說出‘白子蕊’三個字時，辦公的秦聿宸神色微頓，不着痕跡地擡眼瞥王鴻軒一眼。
程千婧繼續問：“那你從聿宸那裏聽到過關於白子蕊的事情了嗎？我聽說他和白子蕊在做交易。”
王鴻軒吊兒郎當地反問：“程大小姐最近很閒？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一個無親無故的人了？”
程千婧捏緊手機，唯恐王鴻軒聽出她的意思，不敢再繼續打探消息。
她笑着開口：“沒什麼，我就是感覺她長得挺像白子苓，我不能欺負白子苓，還不能拿白子蕊出出氣？”
王鴻軒嘖了一聲，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掛斷電話後，程千婧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她看着窗外烏雲遍佈，隨時都要下雨的天空，心中的不詳感無限放大。
一天聯繫不上白子蕊還算正常，但接連三天都沒聯繫到對方，程千婧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她感覺白子蕊忽然消失跟秦聿宸有關，但根本不敢去問，只能派人私下去找白子蕊。
又過兩天，依舊沒有白子蕊的消息，程千婧心亂如麻。
當她得知程家公司的訂單再次被人搶走，程千婧手指都是抖的。
是巧合嗎？
這天下午，程千婧剛走出公司，一輛車停在眼前，下來兩個身材健壯高大的男人。
“程小姐，秦總有請。”
嘴上說是‘請’，但他們這架勢，分明是如果她不願意，就要強行將她綁走。
程千婧緊掐指腹，知道自己躲不過去，只能跟着上車。
一個小時後，戴着眼罩的程千婧被拽着走進一棟別墅。
眼睛看不到，感官就變得無比敏感，隨着下樓梯，一道開門聲後，她嗅到一股鐵鏽味。
是鮮血的味道。
程千婧渾身一顫，被人摘掉眼罩，就看到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看不清長相的人。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她還是瞳孔震縮，腳步頓住，不敢再向前半步。
趴在地上的人聽到動靜，吃力地擡頭，看到程千婧後，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程千婧，救我，救我……”
沙啞到極致的聲音，讓程千婧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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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正是和她斷了聯繫，消失五天的白子蕊。
身後傳來一陣穩健的腳步聲，程千婧僵直身體，緩緩轉身。
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揹着光緩步走來，他輪廓冷硬，狹長幽深的眸泛着冷光。
——
次日，程千婧坐上出國的飛機。
與此同時，白子蕊上了社會新聞。
當白子苓看到這條新聞時，心跳漏了半拍，登時手腳冰涼。
這裏，有沒有秦聿宸的手筆……
沒來得及細想，白子苓就接到了夏思雨的電話。
“子苓你看新聞沒有？白子蕊死了。”
白子苓低頭，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看了。”
夏思雨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她不會是被秦聿宸殺的吧？”
“不會。”白子苓下意識反駁。
察覺到自己反應太大，白子苓垂眼，解釋說：“新聞中說殺人兇手是何晴，不是秦聿宸。”
但就算不是秦聿宸直接動手，白子蕊的死怕是也和秦聿宸有着很大的關係。
夏思雨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不由得沉默下來，兩人許久都沒說話。
白子苓回到家，白父白母也聽說了這件事情。
家裏氣氛難得有些冷清，他們紛紛嘆氣。
“雖然這麼說顯得我們不近人情，但白子蕊取得這樣的結局，純屬是她咎由自取。”
“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當有錢人的玩物…她還那麼心狠手辣……”
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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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白父白母的提醒，白子苓搜到一個叫‘和你在一起是晴天’的賬號。
最新的一條視頻是個女人在發狂大笑，她好似魔怔了一般，配上滿臉傷痕，顯得非常恐怖。
“白子蕊你活該，你不願意做月薪幾千的工作，求我帶你賺錢，你卻把我當墊腳石，過河拆橋。”
“勾引走我男人，把我捅到他老婆那裏，被他老婆劃傷臉，害我一無所有，你卻混得風起雲涌，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白子苓你死有餘辜！”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白子苓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打開評論，原來她就是何晴，殺死白子蕊的人。
有人在評論區傳着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白子苓沒看。
但能從何晴的話中猜出她和白子蕊之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人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麼善人。
不過，白子苓看着，心中忍不住想：秦聿宸在這件事裏，扮演什麼角色？
推波助瀾，還是一手造成？
……
白子蕊這樣去世，這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白父白母都興致不高。
隔日，白子苓再回家，就見白母一臉晦氣，白父臉上帶怒。
白子苓問：“怎麼了？”
依舊是白子蕊的事，她死了，家屬要去領回屍首，誰知無論白三叔還是剛出獄不久的三嬸嫌丟人都不肯去。
還說什麼：“她賺的錢又沒給我們一分，我們憑什麼要去？”
按理說他們去不去都跟白子苓家沒關係，但奈何三叔一家不要臉，竟然給白父白母打電話，讓他們去。
白父白母拒絕後，三叔威脅道：“不去我們就去你學校鬧，說他們妄爲師表，冷血無情，侄女去世都不肯去認領屍首，搞黃你們的工作。”
害恬不知恥地說：“反正我們不要臉面了，如果你們不怕丟人，我們就一直去學校鬧，鬧得你們不得安寧。”
聽完這些話白子苓也氣得不輕。
但對於他們這種無賴行爲，白家根本沒辦法。
白三叔可以不要臉，他們卻不能不要。
如果這事鬧到學校，說小也小，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肯定對白父和白母名聲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