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生疑,嚥下沒有什麼味道的小米粥。
“她受傷跟你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你來解決?”
陸沉淵俯下身,他抵着她的額頭,低喃:“她受傷多多少少跟我有些關係,所以我纔會那麼顧着她。”
林煙睜着無辜的雙眼,傻傻的樣子。
耳清目明,陸沉淵話沒說全,他在有意隱瞞。
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件事成爲她心裏的疙瘩,陸沉淵只要不說清,疙瘩越擰越大。
“我晚上留下來陪你,我閉嘴。”陸沉淵在林煙病牀上,擠了半個身位。
本來就不寬的牀,顯得更擁擠。
林煙挪了挪身子,被陸沉淵一下子捉住手腕,“再挪掉到地上了。”
林菸灰溜溜的只能朝陸沉淵靠攏。
“你能不能下去啊,這裏本來就擠,再擠出個孩子來,你負責啊。”
陸沉淵側過身,英俊的面容在林煙澄淨的瞳孔中放大,俊顏一點點逼近,直到他輕輕吻住了她。
這個吻充滿柔情,細細的在她脣上碾轉着,最後溫柔的輕咬了下她的脣瓣。
林煙沒有抵抗,被他這麼吻着,愈發覺得委屈,她對於這種事,心眼就是針尖大小。
憑什麼,她苦等了一夜,陸沉淵是去陪別的女人。
顧一沒有家人,沒有錢請戶口嗎?她是以什麼身份,讓陸沉淵照顧一夜。
林煙眼眶泛紅,身體被束進有力的懷抱。
“別不開心了,寶貝。”
這聲寶貝喚的,沁入骨頭裏的酥麻。
“213牀,該吊水了。”年輕的聲音隨着打開的病房門躍入。
小護士推車進來,年輕的她,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林煙僵硬住,跟小護士四目相對,人還在陸沉淵懷裏被抱着。
下一秒,直接推開陸沉淵,坐起來,笑容尷尬。
小護士清了清嗓子。
“你們忙完了?”
林煙跟被捉姦現場似的,點點頭。
陸沉淵倒是一派淡定,不緊不慢的起身,遇到這事,男人的臉皮,要比女人厚很多。
林煙伸出手腕,小護士勒緊橡皮繩,拍了拍她的手背,嘖嘖嘴。
冰涼的碘伏塗在手背上,小護士的眉頭皺的緊,又塗了塗。
陸沉淵抱肩看着她,“剛實習的?換個有經驗的進來吧。”
小護士被質疑,雖然眼前這位,高大英俊,尤其那雙眼睛,可以勾魂。
被質疑業務水平,不管對方多帥,她還是很不高興。
“我工作六年了,換一個還不如我,是你老婆血管太細,最好側面扎。”
林煙聽了不自覺的手往後縮
護士說的沒錯,她血管是很細,尤其這次,血管感覺都要癟了,很多時候,都是要從手腕那裏扎。
她害怕,從那裏把針推進去,很痛很痛。
小護士說完,準備從側面下針。
陸沉淵看出林煙的害怕,站在她身邊,扣住她的後腦勺,往他的腰上貼。
“別看,就不痛了。”
陸沉淵不知道,這樣林煙更怕,直觀的面對恐懼,要比未知的恐懼更嚇人。
小護士手法嫺熟利落的下針,林煙嬌氣的哼唧一聲。
哼唧聲剛落,陸沉淵的手機就響了。
林煙的注意力直接被手機吸引。
看着高級病房牆壁上的掛鐘,之前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陸沉淵被叫走。
陸沉淵沒接,一直到小護士最後一塊膠布貼好。
“主任下班之前囑咐過,你檢查結果是營養不良,胃也有小出血,抵抗力很差,主要就是缺乏蛋白質,跟碳水,吃的方面一定要多注意。”
小護士臨走之前纔想起,主任囑咐的話。
林煙點點頭,微笑的說:“麻煩你,替我謝謝主任。”
護士別有深意的看着患者家屬,他的個子好高,目測有一米九左右。
年少氣盛,還是忍不住吐槽的呢喃說:“你們家庭條件應該挺好的,高級病房住着,多關心下老婆,營養不良,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
陸沉淵倒也客氣,禮貌的說:“我知道,謝謝!”
手機又響了,鈴鈴鈴的聲音,林煙聽着刺耳,跟催命符一樣。
等護士離開以後,她的笑容瞬間從臉上衝散。
陸沉淵去接電話,他一直沒有開口,最後以知道了三個字結束。
林煙心裏忐忑,看向陸沉淵,“又要走了嗎?你去吧。”
她不知道,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
“不需要,你現在是病人,我肯定要陪你,把你丟在這裏,真成虐待了,現在我都已經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林煙聲音弱弱的,“跟你沒有關係,可能是積壓的老毛病!你不要自責,你沒短我吃穿,怎麼會怨你。”
陸沉淵低頭吻住了她的脣瓣,忍不住低喃聲,“難辭其咎,是我對你關心不夠,我承認,我從來就不是個合格的伴侶。”
林煙沉默半晌,勉強擠出笑容:“自我檢討的很深刻,陸沉淵有時候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就是靠個電話線連着,如果你突然失聯,我該去哪裏找你,身份證上的地址?你早都搬家了。”
“你不是跟周文斌挺熟的,找到他,也能找到我。”
林煙擰眉:“陸沉淵你真夠酸的,他是你表弟,至於嗎?”
陸沉淵颳了下她的鼻尖,“至於,你們兩個年紀差不多,應該也沒什麼代溝,他能陪你做的事情,我陪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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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不願意再搭理陸沉淵。
她挑不出陸沉淵什麼大毛病,除了這次的事,還有他對未來閃避的態度。
周文斌說她,沒有拿捏住陸沉淵的本事,婚姻不是光靠着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就可以的。
這話說的,沒錯。
陸沉淵的手機調成靜音,怕打擾到林煙休息,眼神放空的坐在沙發上。
林煙閉目養神,她懷疑自己營養不良,應該是長期的。
小時候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底子不好,這段時間在學校,沒事就往圖書館跑,吃飯也很隨意,一碗米粉當一天都飯。
陸沉淵在醫院陪了一夜,他打算去燒燒香,這段時間沒做別的,不是公司就是醫院。
他寧可自己住進去,也不願意看林煙柔柔弱弱,一臉破碎感的躺在病牀上,小模樣看着就讓人心疼。
周文斌一大清早就過來了,熬了皮蛋瘦肉粥,正巧遇到買小米粥回來的陸沉淵。
“表哥,你昨晚沒回去?還是剛來。”
在走廊周文斌熱情的打着招呼,相比陸沉淵熬了一夜,神情疲憊,泛青的胡茬也沒有來得及刮,領帶也扯開了。
陸沉淵這樣潔癖體面的人,這樣不修邊幅,周文斌都覺得震驚。
不用問也知道,他昨晚陪夜。
陸沉淵能屈尊降貴的陪林煙在醫院待一夜,周文斌心裏一股莫名的情緒在作祟。
他還是不相信,陸沉淵有真心,可以給林煙。
陸沉淵不答反問,“你來給林煙送早飯?周文斌你跟林煙最近走的,是不是太近了。”
周文斌沒什麼情緒的勾了下脣角,“哥,你不會覺得我對林煙有意思吧,還不能交朋友了嗎,我剛回國,朋友不多,跟林煙挺聊得來的,自然就走的近一些。”
陸沉淵問:“你們聊什麼,聊得來?沒有共同的朋友圈子,出身經歷都不同,你們的共同話題是什麼。”
周文斌不情不願“你是在審訊犯人嗎,還是吃我的醋了。”
提到這個,周文斌不在乎的挑眉,他是君子,窈窕淑女取之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