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緹讓夏風給歐曉意辦完出院手續,一起回耳宴,給她結完工資,另外又給了她一個大紅包。
昨天那條銀環蛇雖是劇毒之蛇,但好在夏風即時幫她吸出蛇毒,又用了特定藥。
歐曉意昨晚在醫院觀察一晚,醫生開了三天的藥,讓她回家吃,但其實,已經沒事了。
然而,她對耳宴有了陰影,一刻都不敢再多待。
領完工資,跟耳宴的同事道別後,溫晚緹就讓司機把她送去機場。
中午,溫晚緹叫的外賣,和耳宴衆人一起在工作室吃的。
知道夏風還帶着幾個手下兄弟在外面守着沒離開,溫晚緹發信息給他,讓他帶着兄弟進去工作室吃飯。
“夏風,昨天那個快遞,有查到線索嗎?”
吃完飯,溫晚緹問夏風。
夏風默了一秒後點頭,“溫小姐,是白世鳴乾的。”
親耳聽見這答案,溫晚緹還是愣了一下。
斂了斂眸,她淡聲說,“你把查到的證據給我一下,我找律師問問。”
“溫小姐。”
夏風說,“昨天剛把歐曉意送到醫院,我就收到一條陌生短信。白世鳴並沒有特意抹滅痕跡,從短信查下去,就查到了是白世鳴所爲。”
溫晚緹擰眉看着夏風,“他並不害怕我告他。”
“是的。”
夏風剋制着怒意,“白世鳴發短信就是故意挑釁爺的,他是在告訴爺,他要給白長風報仇。就算我們這次告他,他也只是隨意推個人出來頂罪,奈何不了他。”
“……”
溫晚緹沒說話,只是眉間神色淡了一分。
夏風見她不說話,越加的自責,“溫小姐,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
溫晚緹好笑的看着他,“第一那條毒蛇不是你買來咬我的,第二,白世鳴也不是因爲你才想寄條毒蛇來除掉我。夏風,你不用自責,更不要內疚,反而是我要感謝你才對。”
“溫小姐,你千萬別這樣說。”
夏風被驚得騰然起身。
對上溫晚緹的眼神,他又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
溫晚緹被他滑稽又搞笑的樣子逗笑。
“我說的是實話啊,從我回來南城的第二天,你就一直做着保護我的工作。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過,再過幾天你就能解放了。”
“溫小姐,是爺告訴你了嗎?”
最開始那幾天,他是悄悄跟在她的車後的。
溫晚緹笑笑,沒說話。
他雖然不曾光明正大開車跟在後面,但也沒有房間隱藏。
她能發現,再正常不過了。
夏風突然又問,“溫小姐,你說再過幾天我就解放了,是不是你跟爺和好如初了?”
看着他開心的樣子。
溫晚緹扯了下嘴角,沒形成笑意。
“上午在醫院,陸靳宸說,他想收購耳宴,讓我這兩天就買機票,離開南城。”
“……”
夏風的笑驀地僵住。
–
下午兩點半。
溫晚緹坐在辦公桌後,拿着手機正猶豫,要不要給陸靳宸發條信息,手機鈴聲就先響了起來。
“喂。”
按下接聽鍵,一手捏着手機,她另一隻手握着鼠標關網頁。
耳邊,陸靳宸低淡的嗓音傳來,“阿緹,我下午跟你一起去過不了戶了,明天去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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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緹關網頁的動作一滯。
手機那頭,夾雜着笑笑逗貓咪的笑聲,以及貓咪的叫聲。
她抿抿脣,忽略心裏的某種情緒,“行。”
“那就這樣,明天上午我們再去。”
“嗯。”
說完,溫晚緹徑自掛了電話。
陸宅。
陸靳宸看着不到一分鐘的通話記錄,眸底落進一抹黯色。
拿起面前小桌上的手機,關掉視頻。
他撥出一個號碼。
手機響了幾聲,才被接起,“喂。”
“凌川,我是陸靳宸。”
“陸總,有事嗎?”
凌川的聲音帶着一絲詫異傳來。
陸靳宸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負手而立,溢出薄脣的低沉嗓音裹着不明情緒,“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陸總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這會兒有點忙,沒多少時間。”
凌川雖然和陸靳宸的認識許多年,但也僅僅是認識,並沒有多少交情。
又因爲溫晚緹的原因,凌川一直討厭陸靳宸。
而陸靳宸,也不喜歡凌川。
兩人相看兩生厭的狀態。
陸靳宸聽他這麼說,不再跟他拐彎抹角,直接說出自己要收購耳宴。
“你真的要讓阿緹離開南城?”
凌川的聲音帶着隱隱怒氣。
陸靳宸淡漠的“嗯”了一聲,“我上午跟阿緹提過了。”
“陸靳宸,我一直想問你,你對阿緹是真的喜歡,還是想報復她,當年才逼她嫁給你的?”
這個問題,在凌川心裏很多年了。
溫晚緹離開南城之後,他覺得沒有再問的必要,也就一直沒問。
陸靳宸沒回答凌川的問題,嗓音無波無瀾,“你要是捨不得耳宴,就找個人打理,她現在留在南城,時刻都可能遇到危險。”
“所以,你是怕她有危險,才要讓她走?”
凌川冷笑道,“你那麼想讓她走,爲什麼又讓她回來?陸靳宸,我可以勸阿緹離開南城,但她這次走了,就不再回來,你可別後悔。”
–
【阿緹,陸靳宸給我打電話,說他想收購耳宴,說跟你說過了,你是怎麼想的?】
收到凌川的消息時,溫晚緹正在看新上架的一批推薦效果數據。
隨手點開凌川的消息,看完,她臉色變了一分。
陸靳宸這麼快,就給凌川打了電話。
看來,還真是要處心積慮的趕她離開南城。
思考片刻後,她回覆凌川,【你怎麼想的?】
凌川秒回過來一條語音,“阿緹,我以後都沒精力打理耳宴了,你一個人會很辛苦。要不就高價賣給陸靳宸吧,你也好早點回去跟旭旭和妙妙團聚。”
溫晚緹笑了一聲。
清眸裏噙着點點難過,“好,那什麼價格合適?”
凌川發來一個數。
“既然是他主動要收購的,那我們不能吃虧。”
“好,那就按你說的吧。”
耳宴做了這麼多年,書庫體量並不少。
凌川發來的那個數,也不算是敲筆桿。
–
次日早上,溫晚緹下樓。
廚房裏,陸靳宸正背對着她,才做早餐。身着白襯衣黑西褲的男人,舉手投足,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溫晚緹有一瞬間的恍神。
抿抿脣,她走進廚房,走到他身後。
聞聲,陸靳宸回頭看來。
兩人的目光對上,溫晚緹先是一愣。
剛才只看到他的背影,覺得清貴優雅,俊朗挺拔。
可這會兒,看見他的臉,才發現,他眉宇間有着難以遮掩的倦意。
心下微微一滯。
她錯開了視線。
陸靳宸的目光還緊鎖着她,眸底涌動着複雜的情緒。
“餛飩馬上就煮好了,是你喜歡的蟹肉餛飩。”
溫晚緹輕抿脣角,重新擡頭看着他的眼睛,“我和凌川商量過了,把耳宴賣給你。”
陸靳宸,“……”
感覺到他的氣息轉冷。
溫晚緹低眸,看着鍋裏翻滾的餛飩。
再開口,聲音有些許的飄渺,“南苑這房子不用再過戶,我以後不會再回來長住,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決定了嗎?”
陸靳宸眼底的情緒瞬息萬變,捏着湯勺的手不着痕跡的,一寸寸收緊。
昨天晚上,凌川就給他發了信息,說已經說服了溫晚緹把耳宴賣給他。
昨夜,他一夜,都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