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我該怎麼求你

發佈時間: 2025-02-26 11:2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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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9章 我該怎麼求你

 吃醋?

 席雲崢猛然一震,驚恐萬狀地睜大了雙目,他會爲藍歌吃醋?

 怎麼可能?絕不可能!

 席雲崢擰眉低語,“藍歌,你說過愛一個人要有始有終!”

 “是,我說過,但關鍵我愛的這個得是人。”

 言下之意是,如今,你席雲崢在我心裏,連個人都算不上!

 “藍歌,你——”

 席雲崢氣結,繃緊了腮幫子,五指收攏,恨不能捏碎她的肩胛骨。

 迎着肩頭驟然的疼痛,藍歌清淺挽脣。

 “席雲崢,如果愛你是一場看不到頭的黑暗,如果愛你愛到讓我遍體鱗傷,瀕臨死亡,你覺得我是該繼續愛你還是愛我自己?”

 當痛至極點,在你和我之間,我當然只能割捨你,割捨這份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愛。

 驀地,席雲崢心頭一窒,冷峻的眉目緊斂,削薄的脣抿成一條線。

 他在心底問自己,這些年他究竟做了什麼,會讓她一次又一次的感到絕望!

 也許宴青說的是對的,他始終對藍歌太狠了,總有一天他會後悔。

 那麼,他現在是後悔了嗎?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覺得腦袋最深處在一抽一抽地疼。

 藍歌吞嚥了下,滋潤了下乾澀的喉。

 “這輩子,我從沒後悔過,包括愛你。即便愛你愛得傷痕累累,體無完膚,我也不曾後悔過。你看,我就是這樣一個固執成魔的人。

 可是,自我復明那一刻起,我忽然想通了,上天重新賜給我一雙明亮的眼睛,是要我往前去看,去看這個世界的美好,而不是回頭去看那些悲慘的過往。

 如果可以的話,就讓你我之間過往的仇恨恩怨,它隨風而散。就算是爲了我們的女兒榴蓮。”

 說着說着,喉嚨已啞不成聲。

 與他同行十幾載,這些話卻是在放棄他以後才得以訴說,真是可笑又可悲。

 “不準!”席雲崢攢拳怒目,睚眥欲裂,“我不準!”

 藍歌還想問,席雲崢,你不準的究竟是什麼?

 還未出口,席雲崢就扣住她後腦勺野性地逼近,她措手不及地要推開他,卻被他禁錮住雙手。

 沒有任何預兆,脣就被男人狠狠封住。

 “嗚嗚……”

 整個人撞進他健壯熾熱的胸膛上,渾身淹沒在男人熾熱的氣息中,撲面而來的霸道壓迫力道根本讓她無法呼吸。

 男人火熱的脣強硬地壓上她的,輾轉斯磨,長驅直入。

 脣舌交纏,他時而霸道,時而溫柔,深深吮着,放肆無忌,到處橫掃一氣,似乎要榨盡女人口內的蜜汁。

 被他吻得腦子空白一片,但僅僅是幾秒之後,意識逐漸清晰,她雙眼睜大,用力推着他的胸口,急於掙脫,狠狠咬破了他的脣。

 他吃痛鬆開,揩了下脣角血跡。

 藍歌緊捏着拳,憤然瞪着他,再次控制不住,一巴掌朝他臉上扇過去,他反應迅猛,反握住她手,眼神凌厲。

 手被扣住,藍歌卻不肯低頭,緊緊捏成了拳。

 “席雲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榴蓮在我手裏,你很想從我這裏把她帶走,是不是?你心裏也很清楚,和我爭奪榴蓮的撫養權,這場仗很難打,所以你對我施以懷柔政策。”

 無可否認,這的確是藍歌跑這趟的目的。

 畢竟榴蓮身體裏亦流着席雲崢的血液,姑且不說打官司贏面大不大,至少打官司費時又費力,她不想耗。

 如果他們之間的矛盾,能和平解決,對雙方對女兒都好。

 即便被如此羞辱,但當席雲崢提及榴蓮時,她還是妥協了,忍了氣吞了聲低了頭。

 “那你的意思,是要把女兒還給我嗎?如果真的可以,以後你還是榴蓮的爸爸,你可以隨時來看她,我們一起努力,讓她幸福的環境中長大。”

 “什麼叫做‘我還是榴蓮的爸爸’?我本來就是她的爸爸!難道你還打算讓她叫第二個男人爸爸麼?”

 席雲崢一想到若是把榴蓮交給藍歌,以後他的寶貝女兒會喊虞驍“爸爸”,他想壓抑住的怒火就直往外噴。

 “席雲崢你不覺得自私麼?你不允許榴蓮喊別人爸爸,可你又是怎麼做的?你讓那個害我坐牢的女人當榴蓮的媽媽,那個女人在榴蓮面前抽菸,你知道嗎?當我聽到我的女兒喊我的仇人媽媽時,我的心痛得在滴血!”

 “藍歌,你口口聲聲說我自私,難道你就不自私麼?沒錯,榴蓮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可她也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奶是我喂的,尿不溼是我換的,澡是我洗的,睡前

 故事是我講的,她牙牙學語,開口說的第一個完整的詞,是叫我爸爸。藍歌,憑什麼你一回來,就要求我把心頭肉割給你?哪怕她生病了,也是我日日夜夜在醫院裏守着她。甚至——”

 甚至,他這樣從來不信神佛菩薩的人,在家中爲了榴蓮專設了一個佛堂,每天早上五點起,打坐禮佛一個小時,只爲祈求小榴蓮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他對女兒的愛,這世上又有誰能比他多?

 他只恨自己不能把這世上最好的都給她,只恨自己爲什麼不能替她生病,替她受苦?

 席雲崢憤怒的聲音從胸腔中似火般噴薄出來,從襯衫領子中隱隱露出的鎖骨都因爲他的怒吼而震顫着。

 藍歌意識到自己錯過了很多,有太多太多的事,她還沒爲榴蓮做過,沒和榴蓮一起經歷過,她這個母親當得很不合格。

 突然的,她震了一震,眉尖兒深蹙。

 “你剛才說什麼?你說榴蓮她生病了?”

 席雲崢冷淡的笑,眼底透出沉重和無奈。

 “你查到了榴蓮的身世,難道就沒查到她的病況麼?”

 “她到底生了什麼病?她到底生了什麼病?”她反覆問了兩遍,只見他滿眼漠然冷寂不吭聲,她真是急了,兩手緊緊抓住了男人的衣襟,“席雲崢,你說啊,她生了什麼病?”

 昏黃的光線下,她的痛楚,他一覽無餘。

 男人剛毅的脣線也繃得緊緊的,冷冷開腔。

 “是啊,她生病了。想知道的話,你可以求我!不求的話,也沒關係,我明天就把榴蓮送到國外去,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

 “席雲崢,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狠?”

 如果過往種種傷害,藍歌念在昔日情分,還可以寬宏大量,一筆勾銷。

 但,這刻,席雲崢拿榴蓮來逼她,她真是恨透了他,恨不得跟他拼命!

 窗外一陣風拂進,吹亂了她的鬢前髮絲,戳入她的眸中,扯起尖銳的痛。

 風過後,令她冷靜下來。

 爲了女兒,她必須得忍着。

 她垂了垂眉眼,任風吹去眼角淚珠,再擡眸時,無力地擠出一抹微笑,“我該怎麼求你?”

 席雲崢的眸光越來越暗,深不見底,讓人捉摸不透,脣角勾起一抹邪惡笑意,就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往那間鎖着的儲藏室走去。

 以前爺爺在時,這間儲藏室是訓罰室,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小黑屋,他們三個誰犯錯,就把他們關進去面壁思過。

 大多時候,是宴青和他被罰,藍歌偷偷從窗戶口給他們扔東西吃。

 藍歌剛出院時,他總是想着要逃出去見藍歌,他就是用的這間房來關過宴青那小子。

 後來,宴青說他的畫室太小,就把這間房要了過去當他的儲畫室,說是這間小黑屋有他們三個人青春懵懂時的回憶。

 這陣子,宴青把畫好的作品都放了進去,經常在裏面一呆就是半天,還給這間小黑屋上了鎖。

 今天他倒要看看,這間屋子裏到底藏了什麼祕密?

 “席雲崢,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放開我!”

 藍歌踢蹬着腿,在他懷裏極力掙扎,可男人只將她死死摟住。

 “你不是要女兒麼?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使盡你的渾身解數來取悅我!若是我滿意了,說不定就把你是榴蓮生母這件事告訴她,再讓她在你身邊陪幾天。”

 說着,一腳就將門踹壞,進屋,擡手按向開關,掃落桌上那一卷卷的畫紙,強行將她抱放上去。

 光線猛然在黑暗在跳亮,一眼就能讓人注意到牆角放着的那副約莫兩米長的油畫。

 上面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藍歌,還是赤身果體的藍歌。

 藍歌在看到這幅畫時,豈一個目瞪口呆了得?

 “你給宴青當過裸模?”

 這是席雲崢的第一個想法。

 前段時間,因爲宴青作死作活,他不得已把藍歌接到席家,二人這段時間朝夕相處,藍歌給宴青當了人體模特,也不是不無可能。

 再瞧瞧那畫畫得多好啊,玉肌妙膚、弱骨纖形的裸美人躍然於紙上,水靈靈的,仿若活人一般。

 不知怎的,席雲崢就怒紅了眼,雙手已然捏成鐵拳,手背上青筋必現。

 視線從張油畫上收回,轉移至藍歌臉上,音色越發寒冷。

 “還是說,你和宴青上過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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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話如啐了毒的箭,直接命中她紅心。

 明明想哭到極點,明明悲愴到極點,明明眼睛酸澀脹痛到極點,然,沒有一滴眼淚流下來。

 她蹙眉凝着男人,悲極反笑。

 “席雲崢,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淫賤的女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