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人是誰啊?”
懷裏的小奶娃摟着蘇言的脖子,問的奶聲奶氣。
“能是誰?趙狗腿唄?”
蘇言話音一落,馬上覺得自己這樣教小孩子有點不地道。
“不是,他叫趙永剛,是你爸爸活着時候的好兄弟……”
“可是我還是覺得叫狗腿叔叔來的親切!”
小奶娃眨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粉嫩的小嘴說的極其無辜。
“狗腿叔叔就狗腿叔叔吧!”
你小你有理!
想到周謹年死了,蘇言馬上拿起鋤頭抱着兒砸回到家。
三下五除二就換下了那身掉價的衣服,瞬間就恢復成一個新時代時尚幹練的獨立女性形象。
“兒砸,媽媽現在就準備晚飯,今晚咱們早點睡,明天一早媽媽帶你坐火車去京城。”
一聽說要去京城,蘇辰馬上興奮起來:
“是要帶辰辰去姥姥家嗎?”
蘇言真想說,你爸死了,我得帶你回去繼承家產去!
可若真這麼說了,讀者就得罵她三觀不正,所以蘇言笑的像只狐狸:
“對,去你姥姥家!”
順便去繼承周謹年的家產,然後被評爲烈士遺孤,從此以後名利雙收真正走向人生巔峯!
忙活了一整晚,蘇言才哄着蘇辰入睡。
次日,隨着村子裏幾聲雞叫蘇言馬上起來。
做早飯收拾行李,洗漱換衣打扮,都收拾利索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多。
蘇言一身時尚格子裙,一手拉着皮箱一手抱着辰辰剛剛走出準備轉身鎖門。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陣汽車的聲音駛來。
蘇言還在好奇,這個年代在東北吉祥莊這種小山村裏能有汽車來也是挺罕見的。
就在她鎖好屋門轉身準備走時,只見軍用轎車已經開進院子裏,緊接着,一支鋥亮的皮鞋和一條修長的軍綠色大長腿從車裏邁出。
蘇言眯着眼睛望了過去,別的不說這輛車她還是認識的,昨天趙狗腿開的那輛車嘛!
難道是給她送撫卹金來了?
雖說她現在早已經富的流油,可白來的錢也沒有不要的道理吧!
蘇言的雙眼瞬間放光,雖然她眼前看到的是兩個軍綠色的身影,可在她眼裏那可是一張張鈔票啊!
周謹年在來的路上就直犯頭疼,一想到蘇言那個女人看他時那雙花癡的眼神他心裏就一陣惡寒。
昨天他都已經讓趙永剛給那女人送離婚協議書來了,但趙永剛腳都沒落就開着180邁的速度回到京城,告訴他蘇言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他周謹年厭惡蘇言是不假,可稚子何其無辜!所以他接到消息後衣服都沒顧上換連夜開車就來了。
此時,他看到蘇言看向他時眼裏放着精光,他瞬間沉陰了臉,這麼多年了這女人是一點沒有改變,這種一見面就恨不得撲上來的目光真是令他不恥。
蘇言原本還激動的看着眼前“鈔票”,可那堆“鈔票”突然消失不見不說,竟然變成了四年前嚇暈了她的那張醜臉!
等等!
眼前這是……
周謹年?
“鬼啊!”
蘇言驚叫了一聲,馬上抱着兒子就靠在門板上。
“昨天是趙狗腿把你的骨灰搶走的,冤有頭債有主,誰讓你不能入土爲安你找誰去啊!好歹我也給你生了兒子留了後的……”
蘇言緊閉着眼,嘴裏不停的唸叨着!
“蘇言!”
一聲怒吼傳來,蘇言再次閉緊雙眼,同時還捂住兒子的眼睛。
我草,鬼的聲音都這麼中氣十足?
“你就這麼盼着我死是嗎?”
那隻厲鬼再次吼道。
“誰說的,我明明是盼着你早日投胎……”
不對啊!他剛剛說啥?
盼着他死?
這麼說他沒死?
蘇言瞬間睜開眼睛,鬼她真怕,可若是活生生的人那她可就不怕了。
只是睜開的眸子裏頓時滿是失望。
他怎麼就沒死呢?烈士遺孤的身份泡湯了!
“周謹年,原來你沒死啊!”
蘇言張口便問。
面對蘇言的第一句問話周謹年表示一愣!
他怎麼感覺他沒死她好像挺失望呢?
而且她向來不是見到他就嗲着嗓子年哥年哥的叫嗎?
四年不見怎麼連稱呼都變了呢?
要不是還是那張令人討厭的臉他都要懷疑這個女人被人調包了。
“誰告訴你我死了?”
從前看到這女人沒皮沒臉上的貼上來他氣,此時看到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還是氣。
所以他沒好氣的問了一句,就是想殺殺她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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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謹年話一問出口,蘇言馬上指向站在周謹年背後的趙永剛:
“他說的!”
趙永剛狗眼瞪圓,不敢相信的看着蘇言:
“不是……我啥時候說過?”
然後,他馬上哭喪着一張臉對上週謹年:
“年哥,你可不能相信,我真沒說過!”
“你嘴上是沒說,可你一來就抱着木頭盒子哭喪着一張臉,見面就是嫂子對不起,你讓周謹年說說,這不是往回送骨灰還能是幹什麼?”
蘇言小嘴連珠炮似的巴巴一頓。
趙永剛的臉上更加便祕了,經她一說,還真是!
難道他昨天真的表現出一副周謹年死了的樣子嗎?
趙永剛不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有精神病的可能性。
周謹年一記白眼甩來,趙永剛馬上低下了頭。
“沒用!”
被周謹年低聲罵了一句,趙永剛更老實了。
昨天他是怎麼和他說的,蘇言在農村可是受罪了,現在妥妥的就是一個農村婦女的模樣。
虧他聽了之後一時心軟,連夜開車回到東北,可眼前這個時尚的刺人眼球的女人,這是農村婦女?
瞎了他鈦合金狗眼了好嗎?
趙永剛也表示挺無奈,昨天他看到的蘇言就是一副村女模樣啊!怎麼今天搖身一變成了個時尚女郎了呢?
這可比當年的蘇言還蘇言啊!
“你這是準備上哪去?”
周謹年再次沒好氣的問。
一個年輕少婦,還抱着孩子,不好好在家守着這是想幹啥?
上哪去?當然是回你家繼承你的家產去!
可惜現在繼承不上了。
“你管我上哪去?”
蘇言不客氣的懟了他一句,無奈的轉身打開屋門。
蘇言抱着孩子進屋,也沒請人進來。
周謹年站在門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邀請,心底竄上無名怒火他還是邁腿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