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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和舅媽看着剛到賬的兩萬塊錢，心裏喜滋滋的。
那天在醫院，接到顧璟電話的時候，舅媽就想趁機告訴顧璟江禾舒出軌的事情。
但被舅舅攔住了，說要找個恰當的時機。
如今，舅媽非常開心，又有些後悔。
她貪心不足道：“早知道顧璟答應得這麼利索，咱就要五萬塊錢了。”
舅舅抽着煙，隨意道：“彆着急，要錢的機會，還多着呢。”
舅媽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江禾舒那妮子已經帶着你媽走了，咱哪裏還有要錢的機會？”
舅舅神祕一笑，沒有說話。
——
第二天，江禾舒去醫院拿檢測結果。
摻有墮胎藥的水她只喝了一口，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
那個玻璃杯裏的成分也檢測出來了。
醫生說：“這個牌子的墮胎藥因爲太傷身體，已經不讓在市場上賣了，並且，這個濃度，是用了兩倍的藥量。”
江禾舒不由得冷笑，江夏夏對她可真‘捨得’，一出手就是兩倍的藥量。
但江夏夏怕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發現，然後將計就計，讓她自食惡果。
拿着檢測結果剛走出醫院，江禾舒接到了顧璟的電話。
一個小時後，江禾舒走進一家裝修清雅安靜的茶館。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走進一個單間。
顧璟已經到了，他端坐在木椅上，喝着茶。
看到來人的那一刻，男人眼眸暗了下去。
他道：“我想和你單獨談。”
江禾舒神色淡淡，“我不想。”
顧璟若是約在咖啡廳，她會獨自赴約。
但這種私密性極好，單獨包間的茶館，爲了她的自身安全，江禾舒必須要帶着人一起來。
帶的不是別人，正是嚴律師。
嚴律師將公文包放在桌上，掏出一份離婚協議和一支筆，推到顧璟面前。
顧璟只當沒看到，目光落到江禾舒白裏透紅，氣色很好的臉上。
他笑着，跟之前沒什麼兩樣，“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
“顧璟，我過來，不是和你寒暄的。”江禾舒皺眉。
“若不簽字，別怪我去你公司，給所有人看看，顧總監做的‘好事’。”
顧璟喝了一口茶，“我已經收到了法院傳票，爲什麼不等開庭？”
開庭時間在半個月後。
不等江禾舒說話，他又繼續說：“是再過半個月，你的肚子就瞞不住了，還是你出軌的男人等不及了？”
說這話的時候，顧璟明明還笑着，但臉色看起來，是那麼的陰森恐怖。
江禾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江夏夏沒和你說嗎？我沒有懷孕，之所以乾嘔，純屬是被你們噁心到了。”
聽完，顧璟卻說：“所以，是姦夫等不及了嗎？”
江禾舒只反駁沒懷孕，而不是反駁自己沒有出軌。
事實上，顧璟猜對了一點。
雖然裴晏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姦夫，但……也能用‘姦夫’這兩個字。
江禾舒之所以不想等到開庭，申訴離婚，是裴晏的原因。
裴晏給她半個月的時間，讓她和顧璟離婚。
否則，他們的協議不作數，裴晏也不會再繼續幫她瞞着外婆。
顧璟笑道：“他怎麼和你承諾的？只要你離婚，他就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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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舒，你別天真了好嗎？情人終究只能是情人，就像我永遠不會娶江夏夏一樣，他也不會娶你。”
“就算你和他生了孩子也不例外，你只能是見不得光的情婦，而那個孩子，也只能是低賤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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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璟話鋒一轉，語氣溫和下來：“如果你現在和那個男人斷乾淨，收回離婚的話，我或許會既往不咎，和之前一樣疼你愛你……”
這話把江禾舒噁心到了，“顧璟，誰給你的臉說出這種話？”
“你的疼你的愛，就是出軌其他女人，讓我給你當保姆，忍受你家人無數羞辱和欺負？”
“我來不是爲了你和說這些廢話，簽下離婚協議，對你我都好。”
顧璟自然不肯籤，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送到江禾舒面前。
“你有我出軌的證據，我同樣有你出軌還孕育婚外子的證據。”
“舒舒，就算開庭，我也可以說是在發現你出軌後，傷心失望和江夏夏酒後亂性。”
“一個背叛丈夫，和姦夫生孩子的妻子，一個是因妻子背叛自己，不小心出軌，但願意原諒妻子不肯離婚的丈夫。”
“你說，法官會怎麼判？”
這個世界對男人多有寬容，男人出軌是常事，可以原諒，但若是妻子出軌……
嚴律師看向照片，看到和江禾舒容貌相似的小女孩，不由得信了顧璟的話。
原本，他覺得這場官司十拿九穩，信心百倍，如今，看到這張照片……
江禾舒仔細看了幾眼照片，就確定了拍這張照片的人。
但她心裏沒有多少被親人背叛的傷心，甚至她還笑了。
“我特別希望如你說的這樣，這個孩子是我的女兒，但只可惜，她不是。”
顧璟一愣，臉上寫滿不信。
江禾舒不準備跟他解釋自己和裴穗安的關係。
只道：“我不相信法官僅是看了這張照片，因爲我們有幾分相似的臉，就說我出軌生孩子了。”
“相比我的證據，顧璟……你這張照片弱爆了。”
這場談話持續了一個小時。
見顧璟死活不肯簽字，江禾舒就知道這趟白來了。
她一臉晦氣地帶着嚴律師離開。
中午，江禾舒帶着裴穗安去初雪家吃飯。
兩位保姆阿姨沒來，江禾舒給她們放了假。
吃飯的時候，初雪的手機響了，江禾舒隨意瞥了一眼。
“渣渣？”
初雪撈起手機起身，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還勉強鎮定地說：“是我前前男友。”
說完，她走進臥室，關上門，才接通電話。
“顧璟，你這個時候和我打電話幹什麼？”
初雪壓低聲音質問道。
“上次咱倆已經說好了，不再聯繫了。”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初雪眉眼間壓着一股火氣。
“舒舒什麼時候出軌了？你胡說八道什麼？”
“孩子？那孩子是舒舒撿來的。”
掛斷電話，初雪看着銀行發來的進賬信息，她深呼一口氣，把信息刪掉。
整理一下情緒，這纔打開門走出去。
然而，餐廳裏只剩下吃水果的裴穗安一人。
初雪左右環視一圈都沒看到江禾舒，手指微顫，“穗穗，你媽媽呢？”
專心啃排骨的裴穗安沒聽出來，她乖乖地說：“臭爸爸打電話，媽媽去屋裏。”
初雪的目光落到緊閉的客臥房門上面。
去客臥就要路過主臥，房子並不是特別隔音，剛剛江禾舒有沒有聽到……
初雪猛地攥緊拳頭，神色緊張，手心冒出一層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