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直沒敢偷看,直到聽見玻璃杯子落下的聲音,這纔拿着調配好的一藥劑針走過去,熟練地在沈煙胳膊上紮了一針。
一管藥打下去,像是鎮定劑一樣,很快就見效了。
沈煙眼睛緩緩閉上,身體也不再胡亂扭動,像是睡着了。
醫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秦晏舟交代,“接下去沈小姐會進入淺度睡眠,也會稍微好受一些,只是在兩個小時內,她可能會出現忽冷忽熱,甚至胡言亂語的情況,這都屬於正常反應,不必太擔心。”
秦晏舟眼睛盯着呼吸逐漸平穩的沈煙,沉聲道,“知道了。”
醫生在一旁收拾東西,眼睛有意無意地瞥向秦晏舟下身的某個地方,終於忍不住提醒道,“三少,你得空還是自己解決一下吧,一直憋着對身體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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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舟順着他的視線下移,臉上難得的露出窘迫之色。
醫生點到爲止,沒敢多逗留,提着醫藥箱快步離開。
秦晏舟看着已經熟睡的沈煙,嘆了口氣,轉身進浴室衝冷水澡。
他生怕沈煙有什麼突發狀況,儘量用最快的速度解決。
前後不過二十分鐘,等他穿着浴袍從浴室出來時,沈煙整個人最大限度縮成一團,整個人都在打顫。
秦晏舟神色一凌,趕忙快步走到牀邊,幫她掖好被角,又跑去儲物間抱了幾牀被子進來,往她身上蓋了四五層。
可沈煙還是一個勁兒的發抖,嘴裏不住的喊冷。
秦晏舟神色緊繃的站在牀邊,有些手足無措。
短暫的遲疑後,他一層一層的掀開被子躺進去,手臂穿過沈煙頸下,把她拉進懷裏。
沈煙冷的牙齒都在打顫,她感受到身前的溫暖,本能的往上貼。
秦晏舟身上的浴袍領口被她扯開,她冰涼的手掌貼在他溫熱的皮膚上。
秦晏舟被冰的打了冷戰,隨即咬緊牙關,把她兩隻手都塞進浴袍裏幫她捂着。
身上蓋着四五層蠶絲被,哪怕懷裏摟着個冰柱子,秦晏舟依舊熱得出了一身的汗。
沈煙身體跟他貼的很近,近到沒有距離。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胸前柔軟的輪廓,伴隨着她稍顯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剛剛用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壓下去的慾望重新在心底升起,並且愈演愈烈。
心理和生理雙重摺磨,秦晏舟整個人緊繃着,呼吸逐漸加重。
短短半個小時,他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沈煙終於不再發抖,正當秦晏舟鬆了口氣時,她卻突然推開他,開始動手扯自己的衣服。
秦晏舟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阻住她去解自己胸口的扣子。
沈菸嘴裏開始不住的喊熱,冷熱交替就在一瞬間,她額頭很快就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秦晏舟趕忙掀開她身上的被子,把室內空調調到最低。
沈煙依舊覺得熱,躁動不安的扯着上衣領口。
胸前的溝壑若隱若現,一下一下撩撥着秦晏舟的心。
他一雙桃花眼漆黑濃郁,定定的看了沈煙幾秒,深深吸了口氣,摒棄掉心底的雜念。
隨後彎腰把她打橫抱起,轉身進了浴室。
他把沈煙放進浴缸裏,隨後把水溫調低,握着淋浴頭往她身上澆。
冷水澆在身上,沈煙渾身燥熱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她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浸溼,白色的絲綢襯衣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恰到好處的身材曲線。
秦晏舟喉結微動,心裏那把火輕易就被重新點燃。
浴缸裏很快就蓄滿了一半的水,沈煙坐在冰涼的水裏,沒有絲毫的不適感,反而逐漸安靜下來。
只是她的身體是癱軟的,在水的浮力作用下一直往下滑。
秦晏舟乾脆也跨進浴缸裏,從她背後支撐着她。
水溫很涼,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對沈煙是解脫,對秦晏舟是折磨,不僅要泡在冷水裏,還要遏制住跟沈煙身體接觸產生的本能反應。
等沈煙的體溫徹底降下去,秦晏舟才抱着她從浴缸裏出來。
兩人身上都溼透了,秦晏舟去三樓沈煙原來住的臥室裏拿了一套她沒帶走的衣服。
站在牀邊看着溼漉漉的沈煙,秦晏舟只糾結了幾秒鐘,果斷下樓叫傭人王媽上來幫她換衣服。
王媽也是看着兩人從相敬如賓到分道揚鑣的見證者,作爲長期照顧秦晏舟的人,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
對於房間裏一片狼藉的景象,她不過問,也不好奇,只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幫沈煙換好衣服後,又貼心的換了牀單,隨後下樓去給兩人煮了薑湯。
王媽端着薑湯敲門進來時,秦晏舟已經換了身衣服,正坐在牀頭,用靜音吹風機給沈煙吹頭髮。
神情專注,動作輕柔。
王媽有一瞬間的愣神,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秦晏舟。
小心翼翼的,怕弄疼她,也怕吵醒她,一雙桃花眼深情款款,連冷硬的五官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王媽欣慰的笑了笑,放下兩杯薑湯就離開了。
沈煙經歷一冷一熱的折磨後,呼吸更加平和,臉上的紅暈徹底消散。
秦晏舟喂她喝薑湯,她也很配合的喝了。
時間指向晚上八點,距離醫生說的兩個小時只差最後二十分鐘。
秦晏舟看着她恬靜的睡顏,剛鬆了口氣,沉睡中的沈煙突然眉心緊蹙,緊接着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她原本交疊着放在腹部的雙手緊握成拳,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說些什麼,似乎是做噩夢了。
秦晏舟手臂撐在牀上,半跪着俯下身,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她的頭頂,溫聲安撫着,“別怕,我在。”
他的舉動並沒有讓沈煙平靜下來,幾秒後她的身體開始不正常的微微抽動,嘴巴里發出的聲音也從一開始聽不清楚,到後面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傳入秦晏舟的耳朵,“不要!紀北辰…救救我…”
她一遍一遍、斷斷續續的重複着這句話,秦晏舟手上的動作慢慢僵住。
他呼吸凝滯,一口氣憋在喉嚨裏足足十幾秒都沒有吐出去。
耳邊是沈煙重複叫着那個名字的聲音,每叫一遍,他的心就更沉一分。
秦晏舟突然覺得自己這幾個小時備受折磨的悉心照料就像是個笑話。
跳樑小醜也不過如此。
沈煙此刻在他的家裏、躺在他的牀上,在他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幾個小時後,嘴裏喊的卻是別的男人的名字!
不同於上次雷雨天時,第一次聽到沈煙叫紀北辰名字時的憤怒,秦晏舟這次顯得異常的平靜,平靜到他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沈煙和紀北辰有過一段不爲人知的戀情,在跟她協議結婚之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