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蓮葉鄉兩人一進供銷社,便看到一個大約20多歲,穿着很新的的確良襯衣青色長褲的長的挺好看卻一臉刻薄的女子坐在欄櫃後,正對着鏡子擺弄着短麻花辮梢的頭花。
兩人進來後,她掃了一眼穿着破衣爛衫的兩人,馬上不耐煩的說道:
“不買東西就馬上出去,丟了東西算誰的?”
冷暖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怎麼說話呢你?供銷社不就是賣東西的地方嗎?不買東西還不能讓人進來看看了?”
售貨員沒想到穿的跟個臭要飯似的肥女人敢回頂她,她馬上放下鏡子就朝兩人吵了起來:
“我怎麼說話了?進門前你沒打聽打聽,我可是我們鄉里唯一一個報考大學的,你們兩個臭要飯的……”
“葉南槐?”
她罵到一半,突然認出葉南槐,忍不住驚喜的叫着他的名字。
葉南槐尷尬一笑:
“白同志,提前祝你能考上大學。”
“那是當然,我肯定會考中的。”
冷暖翻了個白眼,得,這不就是個女版葉南松嗎?
白同志不屑的掃了眼冷暖,朝葉南槐問道:
“這人是誰呀,真沒教養?”
“你說誰沒教養呢?我看你才最沒教養呢!”
冷暖氣的就朝姓白的女人吵吵,除了葉家大房一家子她還沒遇到這麼奇葩的人呢?
看到兩人爭吵,葉南槐馬上上前勸說着:
“白同志,這是我媳婦冷暖,我們今天來是因爲我們村建了一個豆腐廠……”
“她就是你媳婦?葉南槐,你就是因爲這麼個貨色不肯離婚入贅我們白家的?”
“我爹是蓮西鄉鄉長,我能看上你這個窮小子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卻因爲這樣的肥婆不願意離婚,害的我成了全鄉的笑柄!”
冷暖一愣,還有這樣的事?原主的記憶裏可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但她怎麼也看不慣這女人一副自以爲是的模樣,於是她繼續道:
“我肥怎麼了?吃你們家一口飯了?我男人把所有好吃的都給我了你管的着嘛?
“我告訴你,就算再肥他也只喜歡我就不喜歡你,你說氣人不氣人?”
聽着冷暖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那姓白的女人臉還真白了,從小到大她還沒被人這麼奚落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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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繞出欄櫃,嘴裏還一邊叫喚着:
“你個死肥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沒想到這死女人打嘴炮不行就想動手,冷暖早就擺好架式,不就是打架嘛?她還沒怕過誰。
葉南槐急忙攔住姓白的女人,繼續勸解道:
“白同志消消氣,你是未來的大學生別和我媳婦一個婦道人家計較,今天我們來也是村裏派我們過來辦事的。”
葉南槐不忘把話引到正題上,他連忙從兜裏掏出介紹信給白文英。
白文英一看真有介紹信,也不敢輕易動手了。
沒想到葉南槐這個醜八怪媳婦居然能建豆腐廠?
一股嫉妒油然而生,她轉身回到欄櫃裏。
她總仗着自己供銷社售貨員這個工作能讓她在十里八鄉炫耀一輩子,再加上她未來大學生的身份,等再見到拒絕她的葉南槐時一定會讓他萬分後悔。
可沒想到葉南槐的老婆竟然建廠了,這讓她怎麼不嫉妒怎麼不生氣?
聽葉南槐解釋着想和蓮西鄉合作賣他們的豆腐,白文英眼也不擡一下:
“我們蓮葉鄉在全縣第二富裕,不需要你們做的便宜豆腐,而且我們供銷社也不差賣豆腐那點營業額。”
憑什麼要幫葉南槐的媳婦賣豆腐?她才丟不起這人呢?不訂,堅決不訂。
看到斬釘截鐵拒絕他們的白文英,葉南槐無奈的看向冷暖。
冷暖狠狠的白了葉南槐一眼,都是他招惹的爛桃花!
冷暖轉身就往出走,不訂就不訂,她也不差蓮西一個鄉。
可就在冷暖剛走出供銷社時,白文英突然從供銷社裏衝出來,一把抓住冷暖便開始大喊起來:
“抓小偷,快來人抓小偷啊……”
這年頭人人都恨小偷,聽到白文英大喊大叫後,馬上圍過來一羣人。
白文英繼續喊道:
“快叫我爹來,我抓住個小偷,這種不老實的小偷就得捆起來掛塊牌子游街示衆。”
“對,英子說的對,我去喊白鄉長過來。”
“我去找繩子……”
“我去拿塊木牌,這種小偷就不能對她太仁慈……”
看到白文英還抓着冷暖的手,葉南槐一把拉過冷暖的胳膊擋在冷暖的前面:
“你們想幹啥?”
“白同志,麻煩你和大夥說說她偷啥了?”
“她……她……她偷了我們供銷社裏一塊手絹。”
白文英想了半天才吱吱唔唔的說出來。
葉南槐緊緊的擋在冷暖前面,從前的冷暖也許能幹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但現在的冷暖絕看不上一塊手絹。
雖然知道白文英是在說謊,可他們也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
這時,冷暖也從原主的記憶裏瞭解到了一些信息。
蓮葉鄉以前叫白家凹,因爲這裏世代都是姓白的居住,解放後才改名叫蓮葉鄉的。
這裏世代都是姓白的大戶人家說的算,近幾年來也是一樣,不管是鄉長還是書記還是各村村長基本都姓白。
即使有別的姓的當選了村長等職位,用不了多久都會被姓白的欺負的幹不下去。
白文英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才當上供銷社售貨員一職。
去年就因爲有人當着白文英的面誇了同鄉一個姓周的小媳婦一句漂亮賢惠,她就污衊那個小媳婦偷了她們供銷社裏的東西,那個小媳婦被當衆拔了褲子不說,還在脖子上掛一塊牌子被人捆起來牽着遊街整整一天。
從那以後那小媳婦跳河尋死好幾次沒死成,現在整天不敢出門,還總是被她男人和婆嫂們打罵。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白文英污衊起冷暖來可謂是得心應手。
在蓮葉鄉,白家人的話等同聖旨,這種事只需要白家人一句話就得了,從來也沒人敢報警啥的。
白文英看着冷暖得意一笑,她就是要讓冷暖也跟姓周家的小媳婦一樣,當衆被人扒了褲子綁起來掛着大字牌遊街示衆,讓她再也沒臉見人。
想到周家那個小媳婦,冷暖心裏瞬間慌成一批。
這年頭也沒個手機報警,如果葉南槐跑去報警把自己留在這,還沒等他回來呢自己就得被這些人扒了褲子。
那讓她在這個落後的七十年代還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