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的出現讓鳳凌雪眼冒金光，彷彿已經看到金元寶排隊跳進了她的口袋裏，忍不住癡笑出聲。
“有因必有果，下一個富婆就是我！”
……
剛吃過晚膳沒多久，鳳凌雪覺得無聊，就吩咐紅袖找了些小畫本給她解悶兒。
剛在炭爐旁的軟榻上躺下，林宛如就來了。
只見她扶着丫鬟吃力地行禮，然後緩緩起身，臉色蒼白虛弱，聲音卑微地說道：“妾身聽說王妃回來了，特意趕來向您賠罪，之前都是妾身的不是，還請王妃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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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着說着眼淚又要往下落，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又被人欺負了呢。
鳳凌雪斜靠在軟榻上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腹誹道：老子都回來半天了也不見你丫過來請罪，怎麼天黑了才巴巴地趕過來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說不是來演戲的誰信？
估計是已經打探到這場戲的觀衆馬上出現，所以這才趕過來，又打算開始上演她的老劇本。
唉，就不能有些新意嗎？
整天都是這一套，她自己演不膩，觀衆也該看膩了吧。
鳳凌雪翻了個白眼，嘴角扯起一抹輕蔑的笑容：“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過來請罪，那麼本妃也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就不與你計較了。”
“謝王妃……”
林宛如低着頭，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軟榻上的女人輕嘆了一口氣，接着命令道：“唉，本妃進宮面見太后跪了好一會兒，膝蓋都發酸了，你過來跪這兒給本妃按一下腿，按得舒服了，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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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如一愣，皺起清秀的柳眉，不情願地瞪着鳳凌雪，可是轉念一想，便起身走至軟榻旁跪下，伸出一雙如蔥白的纖細手指，輕輕按了下去。
“沒吃飯嗎？這麼輕！”鳳凌雪嫌棄地瞪着她。
林宛如抿了抿脣，暗暗咬牙加重了手裏的力氣，旁邊跟隨的丫鬟雲嬌看不下去了，忙上前去攙扶林宛如。
“側妃您身體還未痊癒，這等事還是讓奴婢代勞吧？”
林宛如的手指頓住，有些猶豫。
想她堂堂將軍府嫡女，身份尊貴、嬌氣優雅，怎麼能跪在地上替別人捏腿？這是何等侮辱啊！
可是，爲了王爺，她忍了！
想到這裏，她毅然推開了雲嬌，繼續賣力地幫鳳凌雪按腿，嘴裏還說道：“不需要，王妃說了，讓我來按，不能讓你代替。”
鳳凌雪滿意地點點頭，這才靠在墊子上邊嗑瓜子邊看小書，既享受又安逸。
林宛如神色銳利地輕瞥了她一眼，心想：你得意吧，等待會兒王爺回來看到這一幕，絕對會心疼我！
鳳凌雪才不在乎夜璟瀾心疼誰，她只知道，能享受就是好的。
只可惜，還沒一盞茶的工夫，某個礙眼的傢伙就回來了。
夜璟瀾一進門就看見鳳凌雪躺在軟榻上，而旁邊跪着的林宛如正在賣力地幫她按摩。
他俊冷的劍眉蹙起，剛想說話，就被打斷。
“想疼死我啊？廢物！”鳳凌雪一腳踹在了林宛如的臉上，然後忙去揉自己被掐痛的小腿。
該死的，居然敢掐她？
林宛如被踢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等她反應過來便立刻又爬起身跪在了地上，忙磕頭認錯：“王妃息怒，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不會揉腿一時沒掌握好力度，王妃息怒……”
她的頭磕在地板上那叫一個響亮，嘴裏不停地苦苦哀求，看上去極其弱小可憐。
鳳凌雪勾脣一笑，柔軟窈窕的身段便起身坐好。
她擡腳踩着軟塌，另一腳則狠狠踩在了林宛如的後腦上，硬生生地將她的臉壓在地面。
接着，便輕微俯身，語氣桀驁地說問：“林宛如，這場戲經過我這麼一設計，是不是更加深入人心啊？”
她故意讓林宛如按腿，就是在等這一幕，如今真實上演，這場戲才有了一些看頭，如果全靠林宛如自導自演，票房基本沒救了。
她將林宛如被虐的那種可憐卑微設計到淋漓盡致，這一幕即使是夜璟瀾再如何冷血，肯定也會心疼的吧？
想到這裏，鳳凌雪一扭臉兒，傲嬌地看向門口，得意地笑了笑：“王爺，這齣戲您滿意嗎？”
她越笑，眼底的黑暗便越發深邃。
“放開她。”
夜璟瀾面無表情地走進屋裏，語氣冷然。
“好啊，王爺吩咐的，妾身哪敢不從。”她挑着笑容將腳擡起來，然後踩在地上的繡花鞋裏。
林宛如擡起頭來眼底已經溼潤一片，大顆大顆的淚水如同珍珠般掉落，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夜璟瀾。
“王爺……”她欲行禮卻又因爲站不穩倒向了他的懷裏，婆娑着雙眼擡頭看向他，“妾身……妾身給您請安了。”
“宛如你沒事吧？”夜璟瀾擰着眉，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妾身無妨。”她低眉順眼地說着，便輕輕扶了扶額頭，一副隨時都要昏倒的模樣。
夜璟瀾仔細打量，只見林宛如的額頭已經紅腫甚至有些發青，這才將她抱在懷裏，瞪着鳳凌雪怒喝道：“本王待會兒再跟你算賬！”
說完，就這麼抱着林宛如轉身離開了。
鳳凌雪冷哼一聲，走至門口將大門“嘭”地一下關上，聲音響得險些把門框都震裂，剛走至院門口的夜璟瀾聽到後回頭憤憤地看了一眼，然後接着大步流星朝瓏翠園而去。
安撫好林宛如已經是深夜，夜璟瀾回到鳳凌雪這裏時，她獨自一人躺在軟榻上看小書，紅袖和錦茹已經被她轟去休息了。
見到夜璟瀾進來，鳳凌雪眼皮也沒擡一下，隨口敷衍了一句：“給王爺請安。”
見她這般沒有規矩，夜璟瀾也不惱怒，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冷冷盯着她。
“怎麼？妾身臉上的美貌已經到了可以讓王爺移不開視線的程度了嗎？”鳳凌雪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忍不住調侃道。
夜璟瀾如深潭一般的眸底寒光乍現，冷冷問道：“你究竟是誰？”
真正的鳳凌雪不會這般張狂，也沒有那般算計的頭腦，更不會如她這樣身手俐落。
所以，他深覺懷疑，卻沒有證據。
這些日子，他一直派人緊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可是毫無所獲。
他細思過去的點點滴滴，才發現鳳凌雪是從他懲戒她的那晚開始性情大變。
而那晚，天象異常。
這一切似乎有關聯，卻又沒依據，他十分好奇鳳凌雪的身上到底隱藏着什麼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