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斌被林煙逗笑。
“你期待我怎麼回答啊?專門挑好聽的說?”
林煙嘟起嘴,“得了,你別說了,說出來的,肯定我也不愛聽。”
周文斌單手插袋斜靠在牆邊,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態看着林煙。
“我聽說你成績很好是嗎?”
林煙謙虛的笑了笑說:“還行吧,不過有句話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我暫時還沒看到黃金,讀着唄,反正有這麼個機會。”
“你還缺黃金?守着那麼坐金山,你還缺什麼!我有個好機會,你願不願意把握,我年後就出國了,去瑞士進修,你有沒有興趣?我覺得你也不是貪財的人,如果你說你捨不得陸沉淵給你帶來的錦衣玉食,那這些話當我沒說,再說……我也沒看出來,你現在過的有多揮金如土。”
林煙疑惑迷惘的問:“爲什麼突然跟我說這個?好端端的去瑞士,瑞士糖我都不吃,更何況去瑞士!我也沒說過,我想出國。”
周文斌低垂着眸,捏着脖頸道:“林煙,我跟你透個底,我姑姑絕對不會允許你嫁給他的兒子,長痛不如短痛,我也不是挑撥你跟他的感情,是不忍心,你就當我喜歡當好人吧。
有了周文斌這句話,林煙終於知道了,爲什麼周文斌總是用一種特別同情的眼神看她。
漠然的笑了笑,“隨意吧,如果真要娶,估計你姑姑也攔不住,我最在意的還是陸沉淵的態度,我可能太自信了吧,總覺得我是他的例外。”
周文斌擡手,想摸摸林煙的頭安慰,舉在半空又縮了回去。
“我是幫你指條明路,林煙你也別怪我跟你說話直接,你跟陸沉淵身份地位差距太大,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他是你夠不到的人。”
林煙身心一蕩,旋即眼神落寞黯淡。
“如果我早知道,我也不會這麼掏心掏肺的愛上,出國也改變不了什麼,難道說,我出國幾年,回來就能跟他身份匹配了?這怎麼可能。”
周文斌沒有再繼續勸下去,心裏只能祈禱,林煙別惹到他親愛的姑媽。
如果徐清麗發起狠來,又棘手又麻煩,如花似玉的年紀,因爲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丟了命怎麼辦。
周文斌一直陪林煙吃完晚飯才離開,走了半天了,陸沉淵也還沒回來。
林煙捏着手機,正在猶豫該不該給陸沉淵打電話。
他說過,會直接來她這裏,八點多了,也沒有一點消息。
隆冬寒夜,冷風呼呼的在咆哮着,整個侵染着寒氣。
隔着偌大的落地玻璃,陸沉淵背對着顧母,玻璃中映出顧母氣急敗壞到扭曲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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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堵到辦公室來了,又有什麼事,護工我也請了,她又開始鬧絕食?我總不能她一鬧絕食,我就過去,我算什麼啊,照顧人的男保姆?”
陸沉淵點了支菸,轉身看向顧母,清冷的語調裏充斥着不悅。
顧母瞭解陸沉淵是什麼樣的人,這些天的折騰,哪怕這件事陸沉淵有責任,也快把他的耐心給磨光了。
“今天從下午就開始給你打電話,三請四請的,陸沉淵里加你就是不過來,顧一請了幾個心理輔導師,都沒用,睡不着還是睡不着,只要睡覺就會做噩夢。”
陸沉淵難辦的捏了捏眉心,側眸問:“那我能怎麼辦呢?專業都解決不了的問題!”
顧母氣不順的恨不得給陸沉淵一巴掌,態度隨意又敷衍,從他身上就根本看不出對顧一有多內疚。
“醫生說了,顧一的腿很麻煩,傷到神經了,可能要一輩子坐輪椅,診斷書已經下來,陸沉淵你說過要負責的,就應該拿出負責的態度。”
陸沉淵擡腕看了看錶,他要趕時間,顧母就在這兒跟他堵着。
聽到檢查結果,濃眉擰的很深。
“伯母,我知道我這麼說,您肯定會生氣,還會影響到我們兩家之間的關係,但是這話必須要說,我會對顧一負責,她以後的醫藥費,康復費,包括只要你們能想出來的費用,我都會來負責。”
顧母愣住,臉色霎時變得青白,端莊美麗的闊太太,額上的青筋爆起。
她的肩膀都在發抖。
“陸沉淵,你把你剛剛跟我說的話,再重複一遍,你說你……”
顧母氣不成聲,人直打着哆嗦。
“陸沉淵你就是個畜牲,我女兒當年爲了救你,跑進火場,如果不是她,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說出這麼沒有良心的話?顧一是我最喜歡的女兒,如果誰讓她受委屈,我哪怕豁出去這條老命,也不會輕饒。”
陸沉淵幽深的瞳眸靜靜的看着氣急敗壞的顧母。
他承認,他是虧欠顧一,捫心自問,這些年該還的也都還了。
難道被消防員救出來的,每個人都要嫁給消防員?
“您別激動,我的態度你們也知道了,這是我盡我最大能力,如果這個解決辦法,行不通!那我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顧母擋在陸沉淵的面前,紅着眼眸,怒火肆意橫生。
“你哪裏也不準去,跟我去陪顧一,昨晚你也沒有過來。”
陸沉淵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
“伯母,我不如直接跟你說,你們不要覺得,我必須要娶她,說句殘忍的話,顧一如果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她身體健全的時候,我不娶,變成這樣了,我要她成爲我的妻子,這不是在拍電視劇,我配合不了你們,去拍這種苦情戲。”
顧母眼裏含着兩行淚,心疼寶貝女兒,一片真心非要託付給這樣畜牲的男人。
她控制不住情緒,迎着陸沉淵黑眸裏的冷漠,拽住他的胳膊,歇斯里底。
“人在做,天在看,陸沉淵你這樣會遭報應的,我去跟你母親談,如果你還是這樣的態度,你別逼我,我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陸沉淵撥弄着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心裏一陣煩亂。
他慍怒的開腔:“伯母,您看着我長大,非要撕破臉皮,我也沒有辦法,我身邊的人,如果您打她的主意,這就不是撕破臉皮的問題了。”
顧母踉蹌的扶着桌角,也不至於情緒的波動,人被刺激到昏倒。
她感覺自己,血壓已經升到爆表。
辦公室裏,只剩下她一人。
陸沉淵走到門口,回眸對助理吩咐說:“給顧太太送點水進去,喊的口乾舌燥。”
助理點頭,她去茶水間泡了杯雨前龍井,端到辦公室門口,被席慕容接過托盤。
“這裏沒有你的事了,我送進去。”
助理:“可是!這是陸總親自交代的,讓我端進去。”
席慕容睨了眼,剛到上面工作沒多久的年輕助理,擰眉看着他。
也不知道,這榆木疙瘩是怎麼晉升到總裁身邊的,不懂得察言觀色和變通。
“有什麼不一樣?讓你早點下班還不好,年輕人做事還這麼死板,小心我分分鐘,讓你捲鋪蓋滾蛋。”
被開除威脅,助理只能把托盤遞到席慕容手裏,“席特助,給您添麻煩了,您受累辛苦了。”
席慕容懶得理,直接端着托盤進去。
看到顧母還沒走,席慕容沒意外,她想得到的東西,陸先生給不了。
顧母看到是陸家的養女,株連九族的心態,並不願意搭理席慕容。
“你來幹什麼,你主子惹我生氣,一杯破茶,能起什麼效果。”
席慕容放下茶,難得露出溫柔的笑道:“伯母,您消消氣,陸先生也不是故意惹您的,他肯定有他的苦衷,我看估計是那邊給他吹了枕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