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越說越起勁。
看熱鬧不嫌事大。
礙於韓柳兩家的權勢，原本只是小聲交談，到後面許是說到激動處，聲音越來越大，搞得宴會上許多人都聽見了。
有人覺着他們的言論太過了。
也有少數人覺得不無道理。
討論度持續走高。
晚宴的菜早就上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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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瓜吃，許多人都不想走。
沈星辰和曲嫣然不和，這在圈子裏不是祕密。
兩家在京城都是有頭有臉的頂級豪門。
韓家給兩人安排在不同的兩桌。
不過坐席離得不太遠。
聽到那些毀三觀的言論。
沈星辰第一個忍不了。
柳淺語是因爲唐清念才被扣上心狠手辣的帽子。
唐清念是謝璟深的媳婦兒。
那就是沈星辰的嫂子。
他素來張狂，聽不得這種話！
“你們幾個亂噴什麼？”沈星辰一嗓子鎮住了談論得最歡，也是最先提出那種奇葩言論的幾人，疾聲厲色：“敢情不是你們妹妹險些被害？你們家裏沒女人嗎？你們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他說着，伸手指向幾人中的兩個女人：“尤其是你們兩個，同樣是女人，怎麼能噴出那種言論？柳小姐狠毒？我看你們幾個的嘴，才真的是比茅坑裏的石頭都臭。還大言不慚要離柳小姐遠點，就你們那點斤兩，人家出於禮貌才和你們說幾句話，輪得到你們說三道四？”
曲嫣然和唐清念關係好，柳淺語護着唐清念，她自然要護着柳淺語，高聲附和道：“就是，若險些被害的是你們家的女人，你們還能說得出那種話？一個個長得人模人樣的，卻不說人話，不幹人事，莫不是披着人皮的牲口？”
“牲口？”沈星辰輕蔑一笑：“曲小姐這用詞未免太委婉了，人和畜生最大的區別，便是有智慧，能明辨是非。不能明辨是非的，那叫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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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子說得是，就是畜生。”
“……”
好傢伙。
京圈最不和的兩個人統一戰線了！
上次這種情況，還是因爲唐清念來着，這次卻是爲了柳淺語。
柳淺語是唐清唸的表姐。
看來多半還是爲了護着唐清念。
衆人心裏各自打着小算盤。
曲小姐和唐小姐要好，這能理解，女孩子之間的感情容易建立，閨蜜嘛。
可這沈公子未免護得太明顯了些，圈內曾有傳聞，說他包養唐小姐。他也曾公開闢謠過，不存在包養關係。莫非不是包養，而是交往？不愧是沈家大公子，眼光獨具，珍珠蒙塵時就搞到手了！從前唐小姐配不上沈家的家世，往後回了韓家，那便是門當戶對了！
沈公子若真娶了唐小姐。
沈韓兩家強強聯合。
京城其他世家還怎麼玩兒？
衆人各懷心思。
不過那些奇葩言論，算是一下子被鎮住了！
唐清念剛從樓上下來，就聽到沈星辰和曲嫣然打配合。把事情搞清楚後，她轉而去找了韓宴修。
宴會即將結束。
韓宴修方才送了幾個關係要好的大佬離開。
聽完唐清唸的複述。
韓宴修面色難看，帶了幾個保安，當衆把挑起奇葩言論的幾人給轟出了宴會廳，還直言說韓家再不歡迎他們。要知道，京圈許多世家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多多少少都有些交情。韓宴修這態度，根本就是要和那幾人家中徹底斷絕往來。禍從口出，韓宴修用實際行動告誡所有人，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若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就別怪韓家不客氣。
在這種場合當衆被轟走，這不僅是打臉。更是一種公開的表態，暗示所有人是站位的時候了。往後還想繼續和韓家交好，就應該知道怎麼對這幾人。
韓宴修公開攆人後。
其他人更不敢再繼續談論方才的話題。
但是，今晚京城有頭有臉的大家族都來了。無論這件事後韓家柳家如何反應，柳淺語的名聲都已經受損了。柳家往後給她議親，要找個門當戶對的怕是難了。
當然了，任何事都有兩面性。
柳淺語名聲受損，追求者必定銳減，可另一方面，也有效地避開了許多花花腸子的渣男。經此一事，還會繼續喜歡她的才是真愛，而那些不敢繼續追求她，不敢娶她的男人，無非是怕惹急了她，被她強勢報復。若真心愛她，又豈會傷她？又豈會害怕傷了她被報復？
瓜吃完了。
衆人陸續離開。
唐清念陪着韓家其他人，送韓家二老回去。
韓家衆人都知道她師父進京了，並未留她住下。原本是想邀請肖靜海，可肖靜海的年紀擺在那裏，比韓家二老都要年長。今晚畢竟是壽宴，不好請他過來。韓家人也是才知道唐清唸的師父進京，說好壽宴過後，專程邀請肖靜海到韓家做客。肖靜海一手把唐清念拉扯大，教她本事，韓家衆人心裏都很感激他。
唐清念只說要先問過師父的意思。
肖靜海是玄門界的泰山北斗。
韓家自是不敢強求。
謝璟深有話想和唐清念說，便也跟着送韓家老兩口回韓家。
唐清念從韓家老宅出來。
謝璟深立刻把她接到車上。
迴天鵝灣的路上。
兩人沉默了許久。
最終還是謝璟深先開了口：“念念，我和你表姐沒什麼。”
“我知道。”唐清念想到柳淺語說的那些話，想到她哽咽的聲音，嘆了口氣：“表姐說她拿得起放得下，我總覺得她是在安慰我。可要我把你讓出去，那是絕不可能的。這對錶姐不尊重，對你也不尊重。她說想去國外進修兩年，出去走走也好，權當是散散心了。”
話落。
唐清念偏頭看向窗外的霓虹。
心情十分複雜。
看出她不太想說話。
謝璟深沒有再多說什麼。
車子停在天鵝灣九號洋樓外。
壽宴上出了那樣的事。
兩人都沒有膩歪的心思。
謝璟深安撫地揉了揉唐清唸的小腦袋：“別想那麼多，回去早點休息。今晚這件事，我們都欠表姐一個人情。往後她若用得上，我們加倍還她。我就是擔心你胡思亂想，從始至終，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不必自責。蘇家那邊我會去處理，不會讓表姐白白遭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