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單位的大門口,裴瑾言仰頭看天,心中冒出一個疑問,小姨這是去哪了?
早上她明明親眼看到司機老陳來接小姨出門去上班的,怎麼會沒有來呢?
有過前車之鑑,加上裴建國的司機也叫老陳,這讓裴瑾言的心中升起一抹不安。
不會這麼巧吧?
心中剛冒出這個想法,裴瑾言脊背上就生出一抹薄薄的冷汗。
正想小姨會去哪的時候,耳畔冷不丁的傳來一道聲音:“你再看,再看也看不到彩虹出來。”
梁詩孝靠她如此近,呼出的熱氣都要打到裴瑾言的臉上了。
她迅速挪開身體,跟他保持相當的一段距離,扭頭看着一臉嫌棄的梁詩孝,想說些什麼,忽然又被他這個滑稽的模樣給逗樂。
只不過這笑連兩秒鐘都沒有維持,就被裴瑾言給收了起來。
梁詩孝雙手環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裴瑾言,擡手揉了一下鼻子,說:“你這啥意思啊,我不是洪水猛獸吧,你至於這樣嘛。”
裴瑾言斂去眸底情緒,一臉嚴肅的說:“至於,非常至於。”
“呃?”
梁詩孝有些挫敗的看着她,說:“我有這麼差勁?”
裴瑾言心說,這哪是差勁,分明是………太好了。
顏值擔當,又擁有金錢與地位的年輕男性,試問,只要是個正常女人,會沒有好感?
當然,家庭主婦除外吧。
正因爲眼前這個人的條件,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太好,以至於裴瑾言看到他總有一種看西門慶的既視感。
要是讓梁詩孝知道裴瑾言心中這樣想他,估計梁詩孝會忍不住打爆裴瑾言的腦袋。
爲了讓梁詩孝幫她做事,裴瑾言違心的說道:“不,是你太好,以至於我有種仰望星辰的感覺。”
梁詩孝用一種驚訝的表情看着裴瑾言,有些不確定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裴瑾言點頭,十分贊同的說:“比蒸的饅頭還要真,對了,你知道我小姨會去哪嗎?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她。”
男人就喜歡被人崇拜的感覺,尤其是先前無論怎樣想獲得裴瑾言的青睞都不成功的失敗的男人梁詩孝。
裴瑾言就這一句話,立即讓他的大腦裏不自覺的產生一抹多巴胺,也許是內啡肽,總之,梁詩孝忍不住迷失在了裴瑾言這違心的恭維裏。
他問:“究竟什麼事情,非要現在找邵局?”
裴瑾言目前所遇到的問題自然不能說給梁詩孝聽。
一來她並不知道梁詩孝的底細,二來,這算是小姨的家事,她怎麼能說給一個不相干的人聽?
在裴瑾言的眼裏,即便梁詩孝與小姨關係再好,也不能改變他是外人的地位。
裴瑾言搖搖頭,說:“我需要當面跟小姨說。”
梁詩孝眯起眼睛,琢磨道:“你得先說你事情的輕重緩急程度,我才能讓人去找邵局,否則,我大張旗鼓的去找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對小姨有什麼想法呢。”
裴瑾言:“………”
這話他也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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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言不知道該用何種語言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總之一句話,梁詩孝根本就不是一個按套路出牌的人。
裴瑾言認真的想了一下,心說要是不告訴他的話,他找人未必盡心盡力。
但告訴他到哪種,這個度需要裴瑾言自己把握。
迎着梁詩孝那好奇的目光,裴瑾言說:“你知道小姨有個兒子嗎?”
梁詩孝一聽,一拍雙手,臉上帶着一絲恍然大悟的表情說:“當然認識啊,耿直嘛,我兄弟。”
裴瑾言心想也是,大家都是京城人士,說不定就是一個朋友圈的人,認識正常。
但他說耿直是他兄弟?
這讓裴瑾言有些意外。
梁詩孝說:“不信?我還知道耿直有個外號叫真哥兒,意思是真較勁的哥們兒。”
如果說剛纔梁詩孝說他認識耿直的話只是他的杜撰的話,那麼現在裴瑾言真的相信了。
畢竟,這個稱呼還是裴瑾言取的。
也不知道是觸動了回憶的哪個開關。
想起往事裴瑾言內心一陣感慨,她不由自主的說道:“這個外號是我取的。”
“什麼?”
梁詩孝脫口而出,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兒看向裴瑾言,說:“是你取的?”
呃?
裴瑾言心想,他的反應怎麼那麼大?
這是耿直的稱呼,又不是他的,他激動個啥?
裴瑾言還沒有想明白來着,肩膀被人一把按住,只見梁詩孝擡起雙手落在裴瑾言的肩膀兩側,激動的搖晃着她的身體,大聲的說:“我就是當年那個小胖墩啊啊啊啊!你還記不記得我?嗯?”
望着如此激動的梁詩孝,裴瑾言都差點被他給搖暈了。
她連忙擡手製止梁詩孝的舉動,但梁詩孝壓根就沒有理會。
他整個人處在亢奮之中,外界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
是裴瑾言。
是他原來從小就與裴瑾言認識。
究竟是怎樣的緣分讓他們再次重聚一堂?
顯然,裴瑾言臉上浮現出來的迷茫表示,她壓根不記得什麼小胖墩。
她搖搖頭,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哎呀,你怎麼會不明白呢?當年我可沒有現在風流倜儻,而是胖胖的,往人堆裏一站,就是這麼圓滾滾的一個樣子,你想起來沒有?嗯?”
梁詩孝都快要把裴瑾言的肩膀給扯碎了。
裴瑾言被他扯的東倒西歪,站都要站不穩了。
她就納悶了,梁詩孝至於這麼激動咩?
什麼小胖墩,圓滾滾的,她真的不認識,也沒有印象啊?
梁詩孝不斷的向裴瑾言表達他的激動之情,裴瑾言根本沒辦法跟他好好講話,一把抓住梁詩孝的手臂,將他重重的往下面甩去。
梁詩孝被她這個舉動弄的表情一頓,不解的看着裴瑾言問道:“你有想起來什麼沒有?”
裴瑾言定定的看着梁詩孝,打量着他的神色,問道:“你什麼時候清醒一下?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怪我。”
裴瑾言話音剛落,梁詩孝就解釋起來,“當年我被爺爺帶去邵局家裏,然後就跟耿直玩,沒想到耿直身邊還坐了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姑娘。”
說到這裏,梁詩孝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鄭重其事的對裴瑾言說:“那個人就是你。”
沒等裴瑾言開口,他迅速的說道:“別問我爲什麼知道,問就是我就是知道。”
裴瑾言差點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