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真的沒有回頭路了嗎
“要不是看到你的這幅畫,我能對她——用強?”
原本也是吼出來的,說到最後“用強”二字卻像泄了氣的皮球,忽然沒了底氣。
“你不會真的以爲這幅畫上的女人是藍姐吧?這是我找的和藍歌身材體貌相近的模特畫的,席雲崢,你不是自問英明神武不可一世麼?你怎麼總是一次次地犯蠢?
你可以把我想得骯髒不堪,你把藍姐想成什麼了?藍姐她把我當弟弟看,可能在我面前脫衣服嗎?
是,我愛慕藍姐沒錯,我從小就喜歡和她在一起玩,她像個親切溫和的大姐姐,和她在一起讓我覺得很舒服,後來,看着她爲你哭,我難受,爲你笑,我更難受,漸漸我才明白,我的對她的這份情,除了親情之外,還有愛情。
席雲崢,要不是她愛的是你,要不是那個時候我年紀太小,要不是爺爺不答應,我一定會代替你娶她!可是,現在她一絲一毫的機會,也不願意給我。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是你的弟弟,她不想跟你有一丁點的聯繫!”
嘶吼着,席宴青一拳頭就砸在了席雲崢的下巴上。
他真的是恨,恨自己爲什麼是席雲崢的弟弟?
“這第一拳,我是爲了藍姐打的。她爲你受了那麼多苦,你還欺負她,還是用我畫了這樣一幅畫的名義!”說着,席宴青又是一拳頭狠狠掄上去,“這第二拳,我是爲爺爺打的!他在天之靈,看到你這麼愚昧不知地欺負他最寶貝的孫女,一定也會教訓你!”
席雲崢從未想過這麼一個只會握着筆桿畫畫的弟弟力氣有這麼大,打得他竟無還手之力,又或許,他根本就不想還手,他也覺得自己欠揍。
席宴青打得累了,汗溼了T恤,雙手無力地鬆開了席雲崢。
心裏卻是覺得從來沒這麼解氣過,他很久很久以前就想揍這個大哥,爲藍歌出口惡氣!
但又細想一番,就這麼兩拳頭跟藍歌所所受之苦又如何能比?光今天他對藍歌用強,就該他剁成一段段的。
“大哥,藍姐走了,這個家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我今晚收拾一下,就搬出去住。”
席雲崢擡了下眉眼,暗啞了聲問道,“宴青,你也要離開我嗎?”
看着席雲崢拳頭上的血在滴下來,那雙血紅的眸與蒼白到極致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那麼一剎那,他覺得大哥有點可憐。
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呀。
“大哥,你把藍姐傷害得太深了,你對一個弱質女流的做法實在太我不恥了。有你這樣禽獸不如的大哥,我覺得可恥又可悲。夏雪也回來了,我和她水火不容,我是不會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既然你要和夏雪結婚了,你就好好和她在一起吧,別再去打擾藍姐了。”席宴青想了想,又道,“還有,你把小榴蓮還給藍姐,讓她們母女團聚吧。你是愛孩子沒錯,可夏雪一定不會對她真心的,萬一有一天夏雪像我一樣知道了這個孩子是藍歌所生,她會虐待她的。孩子還那麼小,你就真的放心嗎?”
藍歌知道了,宴青也知道了,榴蓮的身世已不再是祕密,很快榴蓮是藍歌的親生女兒這件事就會傳到夏雪耳朵裏去。
萬一真如宴青所測,夏雪不會善待這個孩子,他該如何是好?
現在夏雪就當着孩子的面抽菸,小榴蓮就覺得夏雪不是媽媽,那往後榴蓮的身世被揭曉,夏雪是更加不會待她如己出了。
孩子何其無辜呀!
這也是當初在和藍歌荒唐一夜之後,讓鄭恆給藍歌送緊急避孕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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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有了孩子,父母不和,這個孩子會有多麼不幸。
可當有了這個孩子之後,便又割捨不下了,虎毒還不食子,更何況是人呢。
他淡淡應了一聲,“關於孩子的事,我會慎重考慮。”
“那就好。”
席宴青笑着點了下頭,他能幫藍歌的有限,在臨走前勸一勸大哥,讓大哥聽進去幾句,也是好的。
他往前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腳步頓了一下,轉過臉去,看着席雲崢。
“大哥,你爲什麼要給你和藍姐的女兒取‘榴蓮’這個乳名?我記得,藍姐很喜歡吃榴蓮,她還說榴蓮的味道即是留戀的味道。那麼,大哥,你又是在留戀誰?”
席雲崢心頭一憾,他在留戀誰?他究竟在留戀誰?
久久沒等來席雲崢的答覆,席宴青輕勾了下脣角,“也許,大哥你是愛藍姐的吧。只是你太愚鈍,一直沒發現而已。”
愛她?
他喃喃自語,“我怎麼可能愛她?”
席宴青又笑了笑,離開了。
李嫂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團亂的房間,還有坐在牆角抽着悶煙的席雲崢。
他頭髮亂糟糟的,眼神之間疲憊沮喪,看起
來糟糕極了。
她是看着席雲崢長大的,怎不心疼?
可他偏偏又做了那些個混賬事,真教人恨鐵不成鋼啊。
剛剛她看着宴青離開了,宴青把今晚發生的事告訴了她,她聽罷就落了淚,爲藍歌那孩子落的淚,真是苦了那傻姑娘了。
她在門口站了會,席雲崢又接連抽了三根菸。
委實看不下去,她才上去扶他,“大少爺,起來吧,地上髒。”
席雲崢擡目,一雙眼紅得可怕,他喃喃問了李嫂一聲,“李嫂,你覺得我愛藍歌嗎?”
李嫂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大少爺,這你可問錯人了?你愛不愛大小姐,只有你自個兒最清楚,旁人哪能知道?”
他若愛她,怎麼會不願和她結婚?怎麼會捨得將她丟在監獄裏那麼久?今天又怎麼會在妒恨交織之下對她動粗,還差點強了她?
他若不愛她,怎麼會想用女兒留住她?怎麼會一次次奮不顧身地救她?今天又怎麼會在妒恨交織之下對她動粗,還差點強了她?
“我好像不愛她,又好像愛她,李嫂,我也糊塗了。”
暗自低語一聲,又微微顫抖着手指將香菸送進嘴裏,悶悶地吸了一口。
李嫂搖了搖頭,重重嘆氣,“李嫂說句實話,經過今天這一糟,就算大少爺你確定了自己的心,也晚了。哎……你呀,怎麼能對大小姐用強呢?她那個人的性子最是倔強,你該比我更清楚呀。”
經常可以忍受半年、一年沒有性生活的男人,面對抵死掙扎的藍歌,他怎麼就來反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