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這麼晚還有朋友過來,他在這裏有些尷尬。
兩個女孩,好久不見,有說不完的話,林煙眼神熠熠,根本就不像生病的樣子。
陸沉淵站在窗戶邊,清冷的月色並不濃重,病房裏的光線迷離,他的側臉在掩映之下,依然能辯出青雋的味道。
周曉月視線落在陸沉淵身上,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換男朋友了?還是村子裏那個?”她壓低聲音在耳邊,“老光棍?長成這樣?他整容了啊。”
林煙剝着瓜子,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
“別被他聽到,你叫他老流氓,都比老光棍強,還是那個沒換,之前你着急忙慌來海市,臨走也沒看他一眼,一直找機會想帶給你見見,誰知道是在這種情景下。”
周曉月怔怔的瞧着。
“你算撿到寶了,人長得一臉正氣,沒有村子裏人之前說的,偷雞摸狗。”
林煙趕忙捂住周曉月的嘴,陸沉淵已經朝她們兩個走過來,擡腕看看錶。
“要不要去給你們買點宵夜,這麼幹聊,待客不周。”
陸沉淵有意給周曉月跟林煙相處的時間,兩個人愛聊什麼聊什麼,有個男人在,說話肯定不方便。
林煙想了想,然後問周曉月說:“你晚飯吃了沒有?燒烤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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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已經貼上營養不良的標籤了,現在還惦記着燒烤。
陸沉淵直接否了。
“輕點作,吃什麼燒烤,我看着買吧,你們慢慢聊。”
林煙於心不忍,“這麼冷的天,你還要出去嗎?外面已經零下了。”
陸沉淵從褲子口袋裏掏出車鑰匙,“我開車去,不會冷。”
周曉月瞄了眼陸沉淵掏出的車鑰匙,什麼車他認不清,車鑰匙是黑色的,猜也不會是什麼好車。
對陸沉淵的印象大打折扣,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
陸沉淵走了以後,周曉月忙抓住林煙的胳膊。
“他這個人不靠譜,太不靠譜了,當着我的面把車鑰匙掏出來什麼意思,炫富啊?讓我知道他有車?現在二手車又不值什麼錢。”
林煙擰緊眉頭,她不知道周曉月怎麼會這麼想,陸沉淵肯定沒這個意思。
她替陸沉淵解釋說:“你誤會他了,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炫富,挺低調的,你說誰炫富,也不能說他,怪冤枉的。”
周曉月切了聲,對陸沉淵的印象還是大打折扣。
“他對你好嗎?”
林煙給周曉月拿了瓶牛奶,牛奶是周文斌下午買的,他不知道她乳糖不耐受,喝不了。
“挺好的,小矛盾跟摩擦肯定也有,不過過日子不就是這樣嗎。”
周曉月疲倦的靠在病房的沙發上,她已經連續幾個夜班,加班費賺了不少,人吃不消了。
“對你好就行了,炫富也正常,男人嗎,怕被人瞧不起,要面子也很正常,窮成那樣混上車了,也算他有本事,你說對吧。”
林煙拿了個毯子幫周曉月蓋上。
“他挺有本事的,如果我有他一半的腦子,就好了,肯定現在已經鳳凰騰達。”
周曉月嘖嘖嘴,林煙跟她一樣,就是戀愛腦,無論男人怎麼樣,都要爲男人找藉口,有句話怎麼講,情人眼裏出西施。
“別盲目崇拜,他之前在村子裏,那麼大歲數沒找到老婆,肯定是有原因的,還是留個心眼,別跟我是的,爲了個狗男人,爹媽不要了。”
林煙不懂,什麼叫留個心眼,心眼留再多有什麼用,她有幾個心眼,能抵得過陸沉淵。
“行啦,記下了,你跟陳斌徹底斷了?”
周曉月苦笑:“斷了,不斷了留着過年啊,我跟你說個事,你得答應我,別激動,我知道你聽到那個人肯定會心裏不舒服。”
“誰啊?向清遠啊。”
林煙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跟周曉月的共同認識的,也只有向清遠。
就算周曉月提到向清遠,也影響不到他心情。
“誰說他了啊,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到孟麗了,她現在日子過的風生水起的,不都說惡人有惡報嗎,我也沒看到他有什麼報應。”
林煙原本還不錯的心情,被這個名字驟然擊的粉碎,手不自覺的捏着病號服的衣角。
“你在哪裏見到她的?”林煙神情恍惚的問。
“她嫁給了我們部門經理,那天我在廠子里加班,正好看到她過來,開着一輛紅色的寶馬車羨慕的不得了,小太妹混的風生水起的,真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啊。”
孟麗跟周曉月還有林煙,都是一個高中的,當年林煙經歷什麼,周曉月曆歷在目。
這也是她心裏拔不出來的一根刺,當初如果她勇敢一些,也不會讓林煙被欺負成那樣,孤立無援。
林煙捏着衣角的手攥的更緊。
“這件事過去幾年了,那段視頻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她應該會刪掉吧。”
周曉月不太敢確定,孟麗這種損人,能壞到什麼地步。
林陽當時被人欺負,林煙就想到了自己當年被霸凌,這纔想讓林陽勇敢點面對。
當年她們就是欺負她,無依無靠的懦弱,就連被打到住院,仗着家裏人在縣城裏有點小錢,託關係找人,連醫藥費都沒有付。
周曉月拍拍林煙的肩膀,寬慰她說:“視頻肯定會被刪了吧,想想都隔了多少年了,你說你當年如果認慫,被打了就打了,道個歉完事了,也不會最後鬧成這樣,你就是默不吭聲,等着捱揍。”
林煙陰沉着臉,看向周曉月,“這麼說,視頻你也看了?聽說當時在學校裏傳開了。”
周曉月低垂着頭,不知道該怎麼跟林煙解釋,她是看了,班級裏的人都看了,林煙這樣都沒退學,可見內心強大,她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脆弱。
林煙長指輕輕敲着沙發扶手,澄淨的眼神露出她從未有過的陰狠。
“如果她還留着那段視頻,我肯定不會輕饒她,扒皮抽筋,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你說的沒錯,惡人有惡報,她憑什麼日子過的那麼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