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小云打了一個哆嗦問:“你說話算話?”
“自然。”江景琛的脣一直在她身上游走,最後在她腦袋上定格,輕輕一吻,他才擡起頭,微笑着說:“我在幫你清除障礙,你不應該謝謝我?”
嶽小云重重的握了一下藥瓶子,盯着江景琛說:“我答應你,我希望你能說話算話。”
殊不知,在她轉身的時候,江景琛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嶽小云回去的時候,茶几上的那份文件已經不在,她也沒在意,去掉包之後,轉身去了洗手間洗澡。
翌日,她人還在睡夢中就聽見手機鈴聲叫個不停。
睜開眼睛看着手機,發現是事務所打來的,她忙滑下接聽鍵。
“小云,趕緊的,快點來公司。”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嶽小云的心裏忽然滋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事務所出事了,你快點過來,就這樣。”
一聽事務所出事的消息,嶽小云的瞌睡瞬間被趕得無影無蹤。
事務所出事,那就是說明江景琛出手了?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早就應該明白的,江景琛一旦拿到對藍子爵不利的消息就會加以利用的,你還指望他人有多好?
去到事務所的時候,嶽小云就被他們拉到一邊。
“小云,你可來了,你快去辦公室看看吧,聽說老闆昨天夜裏就來了公司,一直忙到現在,水都不喝一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嶽小云裝作茫然的樣子問。
“也不知道誰把老闆之前惡意幫助容氏傳媒收購別家公司的消息爆在了網上,現在老闆正在面對工商部門的審查,要是情況嚴重的話,還有可能吊銷老闆的從業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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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嚴重?”嶽小云驚訝的說:“行了,我去看看。”
她敲開辦公室的門時,就見藍子爵面前站着的唐軍。
唐軍臉上浮現出不同往日的那般輕鬆,可以說是萬分的難堪。
藍子爵挑眉看了一眼從外面進來的嶽小云,對着唐軍擺了一下手說:“你先出去吧。”
“是。”唐軍抱起面前的文件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看了一眼嶽小云,嘴脣翕動一下,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嶽小云走到藍子爵面前,“老闆,你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
藍子爵深深的看了一眼嶽小云問:“你昨天夜裏什麼時候回去的?”
嶽小云楞了一下,說:“哦,你走之後,我就走了。”
“是嗎?”藍子爵看了一眼嶽小云說:“大概是幾點?”
明明一個簡單的反問句,對嶽小云來說,就像是心剖開擺在藍子爵的面前。
她支支吾吾的說:“大概十二點吧。”
“那之前你去了什麼地方?”藍子爵又問。
嶽小云說:“在醫院。”
她在說謊!
昨天回去的時候,他發現嶽小云並未在公寓。
當時打她電話又打不通,所以他以爲嶽小云去了醫院。
誰知去到醫院的時候,被告知,嶽小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來過醫院,而嶽林林也出了院。
得到這些消息,藍子爵的心一下子空了。
他原本以爲自己在關心嶽小云,殊不知,早有另外的人也在關心她。
既然如此,那他做的那一切又有什麼意思?
藍子爵眸底倏地一下閃出一道未名光澤,收回視線,他淡淡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嶽小云遲疑的問道:“老闆,事務所的事情是不是很嚴重?”
之前容氏鬧出怎樣的動靜,她不是不知道。
那個時候事務所都已經被牽連在裏面,但是看到事務所裏一派春天的樣子,她以爲沒事。
但是這個新聞被爆出來,她深切感受到這一次的不同尋常。
藍子爵懶懶的靠在沙發裏,說:“你覺得呢?”
一句反問的語氣,噎的嶽小云半晌說不出話。
這事情本來就是她造成的,她還能說什麼?
好在藍子爵並未繼續在這件事上做停留,他拿起一旁的文件對着她吩咐道:“上次讓你查的事務所內鬼的事,這件事已經有眉目,你去處理一下。”
看着他遞過來的文件,嶽小云的心猛然緊張起來。
如果她真的按照藍子爵說的那麼做,那麼唐軍的前途就完蛋了。
那個人昨天還在幫自己,唐軍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她怎麼眼睜睜的看着他被懷疑呢?
而造成這樣的後果便是她的問題。
她以後要怎麼面對唐軍,面對事務所的同事?
看嶽小云站那不動,藍子爵問:“有問題?”
嶽小云知道,做這件事的不是她,將有可能是別人。
她慌忙說:“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看嶽小云離開
,藍子爵眉宇微擰起來,手指在桌面上敲打兩下,便繼續忙工作。
這一天是事務所非常忙碌的一天,但同時是嶽小云非常煎熬的一天。
好容易捱到下午下班,嶽小云在忐忑不安中收拾東西離開。
唐軍走過來說:“小云,要下班嗎?一起。”
嶽小云努力揚起一抹笑容,“恩。”
在兩人出了公司時,就見馮若蘭抱着藍子爵的胳膊走過去,然後兩人上了同一輛車子離開。
嶽小云將這一幕收納眼底,同時唐軍也看到這一幕。
唐軍看了一眼嶽小云說:“他們很般配。”
嶽小云微微一笑,像是告訴自己,也像是說給誰聽:“是啊。”
“小云,你沒事吧?”唐軍面色擔憂的看着嶽小云說。
嶽小云搖頭,衝他一笑:“我還有事,先走了。”
唐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說:“恩,明天見。”
明天,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呢。
半夜,睡夢中的嶽小云聽到外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響,她心頭一驚,睡意全無,忙掀開被子,操起一旁的檯燈走了出去。
悄悄的推開-房門,就看到客廳走來一個顫顫巍巍的影子。
這麼晚了,誰會來這裏?
藍子爵嗎?
嶽小云不確定。
人還沒走出去,一股強烈的刺鼻的酒氣傳了過來,嶽小云皺起眉頭。
在她印象裏,藍子爵很少喝酒,也從未喝成這樣。
所以她本能的以爲是小偷。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沙發上坐着的那個人身邊,舉起檯燈往他身上砸上去,口中唸唸有詞:“小偷,去死吧——”
然而檯燈還未落下,她的手臂被人抓住,身體沒穩住,就被人拉到了沙發上,隨之一抹溫涼覆上她的脣。
吻,夾雜着酒氣,鋪天蓋地的傳了過來。
“唔——”嶽小云正要掙扎,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你說誰是小偷?”
嶽小云驚悚的看着說話的人,他他他怎麼是藍子爵?
可是爲毛要喝這麼多酒的說?
她還沒反應過來,藍子爵的吻又落了下來,這一次,不像剛纔那般淺嘗輒止,而是變得瘋狂。
那種瘋狂,好似要將這個人揉進懷中。
嶽小云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渾身只餘出氣的力氣。
一個長長的深吻結束,藍子爵鬆開嶽小云,黑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想說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你可知道,他今天遭遇了逼婚?
你可知道,因爲他的拒絕,將會爲藍家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被他過於直白的目光盯着,讓嶽小云有些尷尬,她慌忙的說:“你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趁他慌神的瞬間,嶽小云從他懷抱中掙扎出來。
走到放方熱水壺的位置,嶽小云內心陷入掙扎。
那個黑色的藥瓶此時就在下面的抽屜裏,她觸手可及。
爲什麼,在這一秒,她變得猶豫了?
是因爲她喜歡上了這個人?
不不不,這不可能。
若說喜歡,她應該是喜歡江景琛的。
可是從什麼時候起,藍子爵烙印在她心上揮之不散了呢?
良久的掙扎之後,嶽小云拉開抽屜,拿起一個瓶子,打開瓶子,倒出裏面的一粒藥丸,然後放在了杯子裏。
她倒好水,蓋上蓋子,然後端着水杯走到藍子爵面前。
“水來了。”
藍子爵不疑有他,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嶽小云緊張的看着他喝完水,心裏的難過一點一點的蔓延出來。
對不起,藍子爵。
即便在你給了那樣的恩情之後,她還是做出了選擇,不是嗎?
就在藍子爵放下杯子的瞬間,他看到一具美麗的身體出現在自己眼前。
即便隔了一層夜色,他還是能從對方的身上看出,那散發着極致誘惑的東西。
活了將近三十年,藍子爵第一次發現,女人的身體竟然那麼的好看,好看到他沒有任何想法,身體就做出了反應。
那種感覺,就像是天邊的流雲落在了眼中,但是卻不及眼前的女子一笑。
嶽小云任由衣服滑落身下,光着腳丫子走到藍子爵面前,一句話不說,俯下身開始吻他。
她的動作很輕,也很溫柔,正是這種要命的溫柔,讓藍子爵的心迅速做出判斷。
他猛然起身,推開嶽小云,邁起步子準備離開,下一秒,他的胳膊被嶽小云抓住。
他高大的身體,因爲她這麼一拉,瞬間僵在那裏。
她低低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不要——”
這一句,她用上她所有的勇氣跟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