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森燁的這句話一出,衆人都忍不住爲他捏了把汗,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看着顏如瑜的表情,以她的個性只怕會當場要了顧森燁的命。
簡溪簡單地給額頭上擦了點藥,從醫療室出來。
她本來想朝顧森燁那邊走過去,但此時聽到顧森燁的話,便也覺得自己沒有過去的必要了。
畢竟她就算是說十句,也抵不過顧森燁說一句對顏如瑜的殺傷力強。
她停下腳步,忍不住朝着顏如瑜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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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惜聽到顧森燁的話,臉色驟變,立即走上前擋住了所有人窺探她姐姐表情變化的視線,出聲怒斥。
“顧森燁,你太過分了!”
“簡溪被她姐姐給爲難的時候,你當着我姐姐的面一副和她不熟的樣子,背後卻把簡溪和那個孩子安排到你名下的房子裏,甚至還做了dna鑑定。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這是我姐姐強勢的錯嗎?”
“你既然你去了dna鑑定,那就證明你心裏有鬼!如果那個孩子是你的,那你是不是還要瞞着我姐姐,讓我姐姐養你和簡溪的孩子?”
顧森燁想把所有的錯過都歸之於顏如瑜太過強勢,混淆視聽。
顏惜覺得她姐姐不願意在衆人面前把這些難堪的事情給說出來,是給顧森燁留足了顏面。
但不代表顧森燁就可以隨隨便便就把所有的錯過都給推在她姐姐身上。
沒想到顧森燁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顏如瑜收起了那略微失神的表情,恢復了以往的冷清。
她伸手把顏惜給拉回到自己身邊,看向顧森燁輕嘲一笑。
“我強勢,那是因爲我自信。而你就算靠運氣得到了顧家的萬貫家財,也掩不了你內心深處那隱隱作祟的自卑。”
“年少時你覺得我看不上你私生子的身份,如今你覺得太過強勢。”
“簡溪向你求助,對你百般依賴,把你奉作救星,你那不自信的卑微自尊心從她身上得到極大的滿足。難道我會看不明白?你既要做她的救世主,又想在我面前扮演深情,未免太過招人噁心。”
“顧森燁這樣的你,確實配不上強勢的我。”
顏如瑜的這番話,狠狠地把顧森燁的傷疤一併都給揭開。
顧森燁接手顧家之後,其他人根本就不敢議論他是因爲顧家真正的繼承者出了意外才得以繼承顧家這個問題。
這是他心頭的一根刺,現在顏如瑜當着衆人說出這番話,無疑就是把兩人的關係推到了更深層次的矛盾。
這個問題現在被顏如瑜給提起,衆人已經看出了她的目的。
她這是打算把她和顧森燁之間的關係,推向更深層次的矛盾,一點複合的希望都不留。
顧森燁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聽着衆人的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他的情緒逐漸被點燃,憤怒涌了出來。
再看看顏如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擡起,被伸手的鬱司霆給抓住。
“你想幹嘛?”
“瘋了嗎?”
鬱司霆那低沉帶着警告的聲音響起,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腕,眼神略帶訓斥的意思。
被情緒裹脅的顧森燁也隨之冷靜了下來,他只覺得頭暈。
周圍一切的議論聲以及顏如瑜那無情的神色,都吵得他腦仁疼。
他猛地甩開了鬱司霆的手,轉身有些頹勢的離開。
簡溪見狀,連忙想要上去扶他。
他還沒走近,顧森燁猶如困獸一般的怒吼聲便響徹卡臺。
“滾!”
簡溪被他的這一聲怒吼給嚇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
顏如瑜沒想到顧森燁竟然會對她擡手,如果不是鬱司霆顧森燁這一巴掌可能會毫無防備地打下來。
她神色微涼,冷眸盯着顧森燁的背影看了許久,最終在一干人等的注視下,挺直了背脊依舊如往昔一般傲氣地離場。
顏惜連忙跟上。
李祕書已經把車開到門口等待,看到顏如瑜走出來,連忙把後座上的車門打開。
顏如瑜面無表情地彎腰上車。
顏惜也想上車,顏如瑜伸手攔了她一把。
“我沒事。”
“鬱總坐你的車過來的,你還要送他回去。”
“顧森燁和我已經徹底翻臉,鬱總得站在顏氏這邊纔行。”
顏如瑜說完,示意李祕書把車門給關上。
李祕書隨即關上車門。
顏惜站在一旁看着車內的顏如瑜,輕輕沉了口氣。
見她姐姐在這個時候都還在想着公司的事,顏惜心裏五味陳雜。
顏如瑜坐在後座上,目光瞥了一眼顏惜的後方,隨後收回目光,淡聲說道。
“別擔心我,我沒事。”
“你送鬱總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顏如瑜說完,吩咐李祕書開車,李祕書當即啓動車子,離開高爾夫球莊。
鬱司霆走到顏惜的身側,見她盯着顏如瑜離開的車發呆,沉聲說道。
“我已經讓負責人把簡溪開除了。”
“森燁剛纔的行爲和舉止確實有些不妥,我會找機會讓他和你姐姐道歉。”
顏惜當即拒絕,語氣不由得加重了許多。
“別在讓他到我姐姐面前去污了她的眼睛。”
鬱司霆輕輕點頭,“好,都聽你的。”
顏惜動了動脣,見他態度如何溫良,心裏面有氣也不好意思衝着他發泄,只能繞過車頭打開車門讓他上車。
鬱司霆走過去,彎腰上車。
他剛坐好,顏惜就直接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室內啓動車子。
鬱司霆瞧着她一臉心情不好的模樣,安靜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一路上,顏惜都沒有開口說話。
鬱司霆也深知今天顧森燁犯下的錯誤不可饒恕,沉默良久。
顏惜把車給停到公園城的門口,便把車給停了下來。
鬱司霆見她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立馬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打算把我扔在門口就走?”
顏惜看着自己被鬱司霆給抓住的手腕,正要開口時身邊的男人率先開了口。
“顏惜,森燁和你姐姐的問題,我一直都是中立的態度,你現在遷怒我,我真的很無辜。”
顏惜聽着鬱司霆的這番言論,再看向他此時那認真的表情,沉默的幾秒,低聲說道。
“不是遷怒。”
“而是我剛纔發現,你心裏面其實明白遇到這樣的事情應該怎樣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