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的衝過去,看着他們又大了一些,奶胖奶胖的小臉,淚水瞬間在眼中打轉。
既恨自己太心狠,又恨自己太無能,連個完整的家都不能給他們的孩子。
她吸了吸鼻子,將情緒藏好,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謝我什麼,照顧他們是我這個駙馬的本分。”左拂看着她語聲溫柔的如一縷風。
元知秋沒有多說什麼,在外,她還是要給他留些顏面的。
“千一,你還沒吃飯吧,我去讓人準備飯菜。”
似乎是爲了給他自己找臺階,他丟下這句便出去了。
房門關上,小七月突然哭了起來,她看了看也沒有尿,想必是餓了,本能的想喂她吃,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沒了奶水。
正發愁呢,乳孃快步從門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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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把小郡主給奴婢吧。”乳孃熟練的從她手中接過,抱到自己懷裏掀開衣服奶孩子。
元知秋的心更像紮了一把鋼針,感覺虧欠孩子的更多了。
不多時,左拂安排好了飯菜,用過後,她繼續回到房間陪孩子。
將兩個孩子放到牀上,卻發現那個男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還不走?”她問。
“我和公主是夫妻,本該住在同一房間,你讓我去哪?”
元知秋目光瞬間冷了下來:“少拿這種話當藉口,出去!”
左拂眸光一暗,口中盡是苦澀。
但隨即,他又似毫不在意的指着兩個孩子道:“他們夜裏看不到我會哭的。”
見元知秋不信,他又道:“不信你問乳孃,從你離開,每晚都是我親自看護。”
元知秋想了想看向一旁的椅子,道:“好吧,你留下,我待會睡那。”
左拂直接走向椅子,掀起月白色的長袍,往上面一坐:“我只說我不走,哪裏會讓公主睡椅子。”然後閉上眸子假寐起來。
月上中天,窗外蟲鳴聲陣陣。
突然,狗叫聲打破了蟲鳴,外面傳來陣陣打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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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秋和左拂同時驚醒,兩人不約而同的向外走去,想一看究竟。
可兩人一出去,外面的打鬥聲便停止了。
“什麼人?”左拂問。
貼身侍從衛麟躬身答道:“稟主子,三個黑衣人,我們剛交手幾個回合就突然撤退了。”
左拂好看的眸子眯成一彎月牙。
“不好!”
突然,他暗道一聲,把腿就往房間衝,進去一看,房間裏空空如也,就連那兩個嬰兒搖籃也一同不見了。
“來人,快追!”
“是!”
左拂一聲令下,侍衛們立即帶人搜尋。
然而本該焦急的元知秋此時鎮定異常。
左拂以爲她嚇壞了,連忙上前安撫:“千一,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把咱們的孩子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而元知秋卻看向敞開的窗戶,淡淡開口:“不必了,孩子去找他們的爹了。”
左拂不解,餘光一掃,發現此時她手裏竟多了一塊玉佩,心頭猛的一震。
“你……想起來了?”
元知秋淡漠地回頭,看向他的目光仿若洞穿一切:“我該想起什麼?”
“沒,沒什麼。”
左拂連連搖頭,此時此刻,就像一個撒謊被拆穿的孩子,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慌張。
元知秋看向手中沁涼的玉佩,這上面寫了一個“湛”字,她覺得很熟悉。
緊了緊手中的玉佩,元知秋轉身便要往外走。
“千一,你去哪?”左拂快步攔住。
“讓開,我要去找他。”
這個他,兩人心知肚明。
“千一!”左拂語氣加重,這一刻他想自私一回,“我們守着父皇,安度餘生,好不好?”
最後幾個字,他充滿哀求。
驕傲如他,自由如他,此時此刻竟也有爲一個女人卑微至此的時候。
元知秋的心有一瞬間的酸澀,但跟他的好比起來,她更憎恨欺騙。
手從腰間一抽,白練瞬間在空中飛舞一圈:“好,那得看你攔不攔得住!”
左拂脣角苦澀的牽起,看着如今的他,他知道,他攔不住了。
不是說攔不住人,而是,攔不住心。
他轉身,不再去看那個讓他醉生夢死的女人,壓抑地開口:“你走吧。”
元知秋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衛麟不幹了,“主子,您不能讓公主離開,離開您的一切就都完了!”
皇上之所以如此重視他,只因他是內定的駙馬,可公主沒了,主子這麼多年千辛萬苦創下的基業全都白白替人做了嫁衣!
“閉嘴!”左拂低喝。
“主子不追,屬下替你追!”衛麟起身就要向外衝。
左拂回身就是一掌,將衛麟打倒在地,痛苦低吼:“我難道連最後一絲尊嚴都不能保留嗎?”
他首次在自己的屬下面前暴露情緒。
衛麟捂着胸口,此時身上的疼遠遠比不上對主子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