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抱緊了手中的花,問他:“我和顧妄琛復婚,耽擱你妹妹活着了?”
陸易很急,這顯然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不會。”楚綿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告訴他不會。
陸易笑,“真的不會?”
就在這時,後面有人叫道,“小易,小易。你妹妹怎麼樣了呀?”
楚綿往後看去,是陸育恆和柳鶯。
陸育恆攙扶着柳鶯,柳鶯整個人都是懵着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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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小妹在搶救,應該沒有什麼大礙。”陸易對二人說。
柳鶯一眼就看到了楚綿。
她對楚綿,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楚綿看着柳鶯,眼底裏也充滿了敵意。
她和柳鶯的關係從那次綁架後,便徹底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陸育恆是第一次見到楚綿。他看到楚綿的那一剎那,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陌生,卻又說不出的熟悉……
她很漂亮,漂亮的讓他覺得眼熟。
陸育恆盯着楚綿失神。
楚綿被看得有幾分不舒服,便說道,“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
“哎,楚綿……”陸育恆不禁叫了她一聲。
楚綿再看過去,陸育恆的眼神依舊怪怪的。
他像是看着她想到了誰一樣。
陸易瞧着自家父親,不知道父親是不是也覺得,這楚綿……有幾分眼熟。
“沒事。”陸育恆搖搖頭。
楚綿嗯了一聲,便很快進了電梯。
陸育恆和柳鶯一起往搶救室那邊去,陸育恆不禁說道,“如果我們女兒是楚綿那樣的女孩,該有多好。”
柳鶯一聽這話,炸開了鍋。
“你忘了她對我做過的事兒了?”她追問。
“可那事兒,不是你錯在先嗎?如果不是你叫人綁架了楚綿,人家會還回來嗎?柳鶯,你現在怎麼不講道理了?只許你做,不許別人做嗎?”
陸育恆皺着眉,語氣裏充滿了教育的味道。
柳鶯沉默。
然後哼了一聲。
陸育恆便說道,“我知道你是心疼嬌嬌,可也不能爲了嬌嬌,就什麼事兒都不管不顧地做呀!!”
說到這兒,柳鶯委屈不已,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我這不是想着,我對嬌嬌好一點,回頭別人也能對我們阮阮好一點嗎?”
說到阮阮,氣氛沉重。
陸育恆不禁問陸易,“還沒消息?”
陸易搖搖頭。
陸育恆嘆氣,什麼都沒說。
“不過,我最近……”陸易看着陸育恆,想說楚綿的事兒。
但在陸育恆擡頭看過來的時候,陸易忽然又閉上了嘴,將到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陸育恆在等他的下文。
他搖搖頭。
算了。
還是先別和爸媽說了,待他把事情都調查好了再告訴他們,免得讓他們着空歡喜。
想到這兒,陸易往遠處看去。
他想調查一下楚綿……
他總覺得,或許楚綿和陸家,有着什麼關係。
“有話就說嘛。”柳鶯難過着說。
陸易搖頭,“沒什麼。”
剛好,搶救室的門打開了。
三口家一同往裏面看去,柳鶯趕快上前,擔心地問道:“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病人沒事兒,先送去病房觀察吧。只是情緒不穩定,你們做家屬的要多多關心患者的情緒。”醫生告訴柳鶯。
柳鶯一下又一下地點着頭。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這個丫頭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有什麼事兒是不能坐下來好好談的?一定要求死嗎?
死會帶給她什麼?解脫嗎?
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就有那麼難過嗎?
這世界上比她日子難過的人不是多了多嗎?有的人想活不能活,她卻一心想死!!
柳鶯實在不理解她的這種行爲。
可每次當她不理解,陸易又會說:“她有抑鬱症,她和我們正常人的想法不同。”
最後柳鶯也只能閉嘴。
可她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真的就是對的嗎?
神經科。
陸嬌回了病房就清醒了。
她看着病房裏的家人,眼神黯淡幾分,最後閉上眼睛。
“傻孩子,做傻事,疼不疼?”柳鶯點了一下她的腦袋,實在是心疼陸嬌。
陸嬌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她也不想爲了顧妄琛把自己搞成這樣,可是她不能自己。
她沒辦法……
她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是活着還是死了。
她只知道,她想見顧妄琛,無時無刻跟在顧妄琛的身邊。
可顧妄琛再也不理她了,她和顧妄琛再也沒有可能了,她成了顧妄琛口中的惡人。
她真的很難過……
“答應媽媽,別再做這樣的傻事兒了,好麼?”柳鶯握住陸嬌的手心,心裏格外的難過。
陸嬌看着柳鶯,她實在是不敢答應。
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讓妹妹休息吧,媽。”陸易示意柳鶯別追着問了。
柳鶯眼底沉了沉,最後偏過頭,偷偷抹眼淚,“到底要我們說什麼,你才能聽話呢?”陸家已經沒了阮阮了,如果再沒了嬌嬌,這不是要了他們陸家的命嗎?
難道陸家註定不能有一女嗎?
陸育恆心疼柳鶯,他走到柳鶯的身邊,抱住柳鶯。
柳鶯一手環着陸育恆的腰間,一手抹着眼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別哭了。孩子本來就難受,你這樣她只會更難受。”陸育恆提醒柳鶯。
柳鶯吸了吸鼻子,帶着哭腔說道:“她若是知道心疼我們,就不該自殺。她難道不知道,傷在她身,疼在我們心嗎?”
陸嬌確實慚愧。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陸易見病房的氛圍如此焦灼,只好想個辦法,先把二老送回去。
送走二人,陸易上樓的時候,又看到了楚綿。
楚綿在小藥房幫千麗君拿藥。
他們一起進了電梯。
陸易看着楚綿的髮絲,眼眸沉了沉。
楚綿看了陸易一眼,禮貌問道,“你妹妹還好嗎?”
“嗯,沒什麼事兒。”他說。
楚綿抿脣,“抑鬱症的人情緒向來不穩定,我建議你們還是叫一個人專門陪在她的身邊吧。”
陸易沒說話。
楚綿便看着他,說,“治療抑鬱症最好的辦法,是離開這個城市,讓她去一個新的城市。認識新的朋友,欣賞沒看過的美景。”
電梯門打開,楚綿出去。
陸易忽然問她,“楚小姐,您的生日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