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還債
楊荼被九條圍攻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季白驚的耳朵裏。
本來季白驚正和梁絮在查大學志願，短短一天時間，已經有七八個家長來問了。
想着季白驚今天不用上班，梁絮跟他一起整理整理。
但楊荼被突然襲擊，實屬令季白驚很是無奈，早就知道趙五藏不會善罷甘休，但沒料到他這麼急性子，現在就要把人帶走。
對於楊荼的身份，梁絮很是不解，她放下手機，“你這麼確定，楊荼不會離開？”
季白驚也把手機擱置在茶几上，他拄着下顎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你放心，楊荼不會回去的。”
“趙五藏你知道，下手狠毒，對手下的人向來嚴厲，當年楊荼雙親離世，被趙五藏帶回去跟殺手住在一起，出入茅廬的時候不小心走漏了個消息，差點在訓練營時被折磨死，當時我在南國正好知道這個事情，碰巧有救他的機會，就把他帶回來了。”
季白驚只是簡短介紹了一下楊荼的情況，事情的真相遠沒有那麼簡單，趙五藏那個時候已經開始販毒走私，他特意收留這些沒有身世的孩子當成替罪羊。
必要的時候把人往外一扔，自己就可以逃過眼線和追捕。楊荼不過是衆多犧牲品中的一個，他重情重義，被季白驚救下之後，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了。
以前暗無天日的時光，成了他內心永遠解不開的結，原本就寡言的他，現在更是冷淡了。
梁絮明白了，果然，圈子裏還有很多陰暗的事情是她想象不到的，沒想到現在，她也要知道這些事情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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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知道梁爺爺爲什麼選中了你，不過你應該也知道爲什麼讓你去西城了吧。”季白驚苦笑道。自始至終，他都懸着一顆心，怪不得有種不祥的預感，原來是當年的事情終於要揭開面紗了麼。
上一輩人的恩怨，終於是該算算了。趙五藏不倒，梁爺爺和爸媽都不會甘心吧。季白驚暗想。
梁絮頷首，她的手指在茶几上畫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線條，淡淡道：“猜不太清楚，不過爺爺讓我做什麼，我大多都會去做。”
季白驚摸摸她的頭：“這很累，你要做好打算。”
“我記得，你的深水恐懼症也是趙五藏留下的吧。”梁絮忽然道。
季白驚啞然失笑，這丫頭，真記仇。他點點頭。
梁絮很嚴肅的思考片刻，季白驚一愣，事情不太對，她不會想要……
“哎，你想幹什麼？”季白驚有種不祥的預感。
梁絮無辜的看着他，“我沒有。”
季白驚道：“我知道，你一定想找他討個說法。”
梁絮承認，“確實，但我知道我的水平，不會硬着上。”
季白驚笑了笑，他輕靠上背後的沙發，他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他最後的下場，一定是監獄。”
梁絮神色複雜，她確實不知道趙五藏幹了什麼，但季白驚能提起監獄，就說明這事見不得光。
或許到了西城，會有更多的謎團被揭開吧。
“不說這個了。”季白驚晃着自己的手機，“忙麼？”
梁絮這才發現自己手機開了靜音，她忙給打開，誰知一看微信列表，全是消息。
季白驚無奈：“分都出來了，當然要報考志願啦，都來徵求咱們的建議。”
梁絮也很難辦，每次遇到這種事情，她就很頭疼。
有些老師給出自己的建議，想要穩妥一些，但家長偏偏不信，非要鋌而走險，最後卻賴在老師身上。這畢竟是自己的事，別人給出再多的建議都左右不了自己最初的決定和信念。
梁絮看着一整列微信留言，又不知道改回什麼，還不能什麼都不回覆，這樣顯得自己沒有責任。
“走吧，忙一忙再說。”季白驚示意她去書房，所有報考學校的資料都在書房，在客廳乾坐着也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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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熬夜了，兩人想。
這種生活維持了大概到了截止志願之後，期間，衛歆的後事也安排完了，梁絮和文笒都到了場，送了衛歆最後一程。
今天，文笒特意把梁絮約出來喝咖啡，她拄着腦袋問：“聽說你要去西城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梁絮低頭攪着咖啡，心不在焉道：“不知道，我也想早點回來。”
文笒嘆氣：“你不在辦公室，我好無聊啊。誒，你之後還打算回博育嗎，語文組這邊沒你，效率真的太低了。”
梁絮果斷搖頭，“這我可以保證，博育我是不會回去了。”
“爲什麼啊。”文笒乞求似的看着她。
梁絮回答：“我爸媽不會讓我回來的，我總不能一直給校長添麻煩。”
文笒失望，道理都懂，就是不捨的人離開嘛，況且在學校，梁絮同她關係最好，這一下子，算是把文笒給丟下看。
“你，之後準備去許安晏那邊麼？”梁絮及時岔開話題，她悠哉的問道。
翻譯員的工作說累也行，不累也行。主要是因爲自己面對的人有些把持不住，她動心了。
但許安晏這樣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人，文笒有自知之明，“我跟你們都不一樣，沒有那麼高級的身世背景，而且我又不是非他不可，我眼光高着呢，以後再找就行。”
梁絮上下打量她：“老大不小了，叔叔沒催你？”
文笒切了一聲：“還說我，你跟季老師在一起這麼久了，有考慮過結婚嗎，考慮過要孩子麼？”
梁絮淡定的抿了口咖啡，“我們都很忙，沒這個打算。”
文笒就知道，“不是你們，是你吧，一看這就不是季老師的意思。”
開玩笑，季白驚把梁絮看的那麼緊，不想把人娶進家門？怎麼可能。
不過文笒忽然想到，如果梁絮去了西城，豈不是又要跟季白驚分開了？
“你爲什麼答應去西城？季老師怎麼辦？”
梁絮把咖啡放下，她微微蹙眉：“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現在想想，我欠了他很多很多，要是走了，又要欠下了。”
太多了，不知道這些債什麼時候能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