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退休都是城裏人的叫法,我們只是耕了一輩子地的老農民,這……”,老頭兩手一拍,拍得響亮,表示空空如也,“以後沒地耕了幹啥去啊。”
“是啊!小蘇,你是外地過來的,終究對於杏花村感情不深,但我們幾代人一直生活在這裏,就是讓我們去城裏我們也適應不了啊。”
說話的這幾人都是這村裏老頭了,年近五十的蘇諾康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小蘇。
而至於蘇牧這種的,在他們眼裏都是娃兒。
蘇諾康之前看見蘇牧出去了,也沒馬上跟着,反正也出不了事。索性他在屋子裏收拾好了纔出來。
所以錯過了蘇牧和褚寒庭剛纔負距離的一幕,而此刻兩人已經分開,楚河分明,蘇諾康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現在他留意到褚寒庭這個人是因爲他身上無形中散播的氣勢,不由得在他身上的視線多打量了幾秒。
蘇諾康也是挺好奇的多看了褚寒庭幾眼,現在的公務員氣勢都這麼強了嗎?這得是正廳級的壓迫感了吧。
年紀輕輕的,前途無量啊。
而褚寒庭在蘇諾康說話的時候,就重點關注到了此人,因爲其餘人一看就是本地人,而蘇諾康看着就不像當地的。
非但如此,這人氣質出衆,比普通人要不普通些。
關鍵是他爲什麼會覺得有種面熟感,好像曾經在哪裏見過這人一般,但是一時又說不上來。
蘇牧沒想到這麼突兀就讓他生父和褚寒庭碰面了,雖然人褚總未必把他當另一半,但架不住蘇牧早已將人劃爲自己的了。
被迫有種帶醜媳婦,啊呸!帥郎君見公公的不自在感。
眼神往褚寒庭身上一瞟,又滴溜溜看一眼他爸。
總是留一分餘光在蘇牧身上的褚寒庭自是注意到了這異常情況。
他終於想起有問題的地方,因爲剛纔來的時候看到蘇牧差點摔倒,心急之下就去扶人,一時沒想別的。
但現在他想起,蘇牧怎麼會出現在杏花村?
再結合蘇牧剛剛的心虛般的一副壞事被抓包的表現,褚寒庭看了看這兩人,在樣貌上竟有三分的相似。
秒懂!他們是父子!
這位竟是蘇牧的生父。
蘇牧是何人?在前世於無法動彈的歲月中與褚寒庭朝夕相伴最久的親密之人。
儘管褚寒庭向來都將情緒掩蓋地很好,旁人是看不出來,但蘇牧能感知到區別。
所以蘇牧已經從褚寒庭的微表情裏看出了褚寒庭已經猜到兩人的關係了。
“兒子,你放心,既然你來了爸這裏,爸必不會讓你受委屈。雖然物質條件上比不上以前的蘇家,但爸一定竭盡所能滿足你一切所需。等咱們搬去京城以後,多出來的賠償款全給你。”
蘇諾康拍着蘇牧的肩膀振振有詞。
蘇牧點點頭,反正只要和家人在一起就行。前世,他一次沒見過自己的生父,今生,這個遺憾一定補足。
至於錢,現在是沒有,但等他拿下比賽冠軍可以演出以後,就一定能賺到錢的。
他扭過頭去看褚寒庭,無聲詢問,“眼下的情況你要怎麼解決?”
他知道褚寒庭一定有辦法可以說服這羣人的,畢竟他認識的褚寒庭,就是這麼的無所不能。
別問,問就是老公是最棒的(?w?)。
褚寒庭不知爲何,竟從蘇牧看他的眼神裏看出了一點小竊喜和驕傲,覺得有趣極了。
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懂,爲什麼蘇牧明明沒說話,但他就是看明白了他在問什麼。
褚寒庭回以蘇牧一個微微往上翹起的嘴角,示意:你看好了。
他正視回這些村民,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規勸。
“我知道你們的顧慮和擔憂,我是褚氏集團的總裁,這次負責旅遊項目的承建。我可以保證,開發只是在原有基地上進行改擴建,但絕不破壞原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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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會讓杏花村的面貌錦上添花,如果各位想念了,隨時可以過來懷念,並且對本村的村民及後代永久免費開放。”
“此外,還有些土地依舊是需要人來耕種的,如果想要繼續耕的,可以報名參加,到時候會按照勞作時間支付薪資。同時,你們就是什麼都不做,到時候村子的收益也會家家戶戶都有一定比例的分成。”
“這麼好的政策,可以帶着家人奔上小康的事,爲何要抗拒。”
“這……”村裏的村民們都不怎麼懂,他們只主觀上覺得拆遷了他們就吃虧了,家中的地沒了。
但這後面的事,怎麼被人一說,聽起來還像好事,不用每天辛苦勞作,還能拿錢。
而以前耕地是爲了自己,現在耕地還有錢拿,聽上去好像還不錯?
幾個工作人員看到村民鬆動的神色,鬆了一口氣。這大半個月來,難道他們沒有說過這些?可村民們根本聽不進去,一說就覺得他們欺詐,好像是在坑他們似的,就是鑽進牛角尖與他們作對。
再一看褚總講話,怎麼到哪裏都一派領導發言的感覺?連這些難以馴服的村民都在他講話的時候能安安靜靜地站着聽,簡直不可思議!
趁着村民用腦袋思考,不再爭執的時候,褚寒庭給了工作人員一個眼神。
帶頭的小子秒意會,帶着其他人趁熱打鐵,將這些還在猶豫迷茫的村民,請到了村裏的辦公室,對他們進行再一波的深刻講解和利益分析的勸導。
不一會兒熱鬧的場面,原地就剩下了蘇牧、褚寒庭和蘇諾康三人。
“你們認識?”蘇諾康看褚總將目光放在兒子身上,不過他也沒多想,畢竟蘇牧以前是蘇家少爺,京城的一流家族,認識褚總也很合情合理。
蘇牧看褚寒庭也沒有要走的樣子,硬着頭皮說:“你要來家裏坐坐嗎?”
褚寒庭難得見這麼含蓄的蘇牧,起了心思想逗逗,想見見他那般拘束小心翼翼的樣子。
嗓音有些乾啞:“天熱,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