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快說，有屁快……您是？”
姚隊長滿是怒容的倨傲神情立刻變得狗腿，方才還齜牙咧嘴的要咬人，現在吐着舌頭，尾巴晃得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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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手一滑，手裏的電話啪嗒落在地上。
他滿目驚恐，不可置信看着邵九霄，兩條腿發抖，膝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面前的電話裏是一個老邁的聲音正在喋喋不休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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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邵九霄一步一步朝着他走過來，每一步都彷彿踩在他的心間，讓他的心臟劇烈收縮。
“您……您……”
他試圖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可是平時舌燦蓮花，到了此時此刻咽喉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掐住了，無論如何都再說不出一個字。
邵九霄已經到了他的面前，想到傳言之中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爲，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什麼也沒有。
他睜開眼，回頭，就看見邵九霄拉着那個清瘦少女的手走出了門口。
姚隊長嚥了咽口水，長長鬆了一口氣。
他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手腳仍舊是軟的，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姚太太已經清醒了過來。
她滿身是傷得跑到姚隊長身邊，一把拽住了姚隊長的衣領，尖叫着罵道，“你怎麼回事，你怎麼就這樣把人放走了？”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看着姚隊長眼皮子都在顫抖，姚太太一臉鄙夷，“有姚家和羅家給你做靠山，你怕什麼！你這個慫包，軟蛋！”
姚隊長眼珠子都染上了血，終於是沒忍住，揚手狠狠一個耳光抽在了姚太太臉上，“你招惹了不該惹的人，還想拉着姚家陪你死，我回去就讓我大哥跟你離婚！”
說完，他毫不客氣地朝着倒在地上一臉懵逼的姚太太身上啐了一口。
“呸！賤貨！”
……
……
邵九霄的車子就停在教師樓樓下。
事情辦完了邵九霄就要回去，他看着被自己拉着的秦暖暖問，“回去還是上課？”
秦暖暖想都沒想就說，“上課。”
邵九霄也沒有勉強她，點點頭。
剛上了後座，司機正準備開車，車窗被秦暖暖敲響。
放下車窗，秦暖暖笑靨如花的臉緩緩染上顏色，邵九霄語氣略略溫和了一些，“還有什麼事？”
“吶，你明明很生氣了，爲什麼要忍？”
聽到秦暖暖這樣問他，邵九霄一愣。
下意識就想起了上一次他處置了一個叛徒的時候，秦暖暖就在身邊。
那時，她的臉上赤裸裸寫着“害怕”兩個字。
之後，她找藉口一個月不願意見他，即便是之後還是見了，可邵九霄明顯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又遠了。
他下意識的不願意在秦暖暖面前露出自己最暴戾殘酷的一面。
因爲他不想她再遠離他。
可他卻說，“他不配。”
秦暖暖歪着頭想了想，“他的確是不配。”
隨即，她又拽住了邵九霄的袖子，鄭重其事的對他說，“但是也不要輕易放過壞人。”
“好。”
她的願望他都能達成，只要她願意開口。
秦暖暖心情更好了，俯過身，在邵九霄的側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熱心市民邵先生，記得爲民除害。”
上輩子的邵九霄日漸暴戾，手段也越來越殘忍無情，十足一個超級大反派。
以至於邵九霄敗亡的時候，舉國歡慶。
秦暖暖不願意他再背離正道，那樣的路走不長，也充滿兇險，她只想和他快快樂樂的一輩子，白頭偕老。
邵九霄捧着她的臉，涔薄冰冷的脣瓣擦過她的脣，漸漸加深這個吻，鋒利如刀芒的目光卻是落在樓梯口的某一處。
這個吻深而熱烈，如果不是隔着車窗，秦暖暖怕是要被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終於，邵九霄離開，秦暖暖站在原地目送她。
等到邵九霄的車子終於消失在視線裏，秦暖暖才瞥眼看見站在樓梯口的周子旭。
周子旭整個人都站在陰影之中，額前的發遮住他一雙清冷的眼，淡漠的臉上沒有一點點表情，他深黑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長很長。
秦暖暖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這裏，咳嗽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高高腫起的脣瓣。
她問周子旭，“你是擔心我嗎？”
因爲考試多，爲了防止試卷泄露，Z高基本不允許學生到教師樓來，而平時老師在教學樓也會有自己的臨時辦公室。
而周子旭特地過來，原因只能是爲了她？
周子旭卻冷笑了一聲，帶着淤青的脣角揚起不自然的弧度，“那個人都幫你處理好了。”
他語氣嘲弄，不知道實在諷刺秦暖暖，還是在嘲笑自己的多管閒事。
說完，不給秦暖暖刷好感的機會，他又轉身走了。
一整個下午，都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一整個下午，所有人都對着秦暖暖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她，從隱隱約約傳到耳朵裏的說話聲，秦暖暖知道他們在偷偷打賭，她什麼時候會被開除。
終於，放學鈴聲響起，秦暖暖第一個拎起書包走出校門口。
來接她的是那個頭髮有些禿的胖大叔。
秦暖暖剛想上車，忽然就看見周子旭走近一條暗沉沉的小巷。
對方好像是看見她了，但是假裝沒看見。
秦暖暖切了一聲，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就聽見小巷子裏傳來一個人粗噶的罵聲。
“周子旭，你竟然欺負我妹妹，老子今天弄死你！”
緊接着是一羣人的起鬨聲。
聽着聲音對方人不少，周子旭那個冰山臉，平常得罪的人肯定不少，被打了也是他活該！
砰。
關上門，秦暖暖吩咐胖大叔，“開車。”
銀色的勞斯萊斯幻影消失在路旁，幽深黑暗的小巷裏，一羣人或坐或站，手裏多數都拿着鋼棍。
爲首的不良少年一隻耳朵上戴着一排耳釘，正冷眼看着被圍在中間的清瘦白T少年，歪嘴一臉壞笑。
“狗東西，你要是現在給我妹妹跪下認錯，老子就饒了你。”
他說着，伸手攬住身邊楚楚可憐少女的肩膀。
“傻逼，”周子旭緩緩吐出兩個字。
“不識好歹，給我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