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景湛目光淡漠的瞥了她一眼,“看來你已無大礙。”
他說完擡腿要走,豔娘一把攥住簫景湛的長袍一角,聲音急促中帶着期盼,“王爺,你是王爺是不是?”
簫景湛抿了抿脣,沒有開口。
一向不喜形於色的豔娘卻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語帶哽咽:“王爺,你爲什麼失蹤了這麼久?你知不知道王妃她……”
“閉嘴!”
簫景湛冷冽的眼神掃過去,帶着強大到難以反抗的威壓。
“來人,將她們二人送回北薊。”
房間裏,繪春屏氣看着簫景湛離開,這才敢上前將豔娘扶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問,“豔娘,這真是咱們王爺?”
豔娘此時大病初癒,臉色仍帶着蒼白。
她捂着胸口沒有說話,但眼神卻異常疑惑。
她確定,她沒有看錯,這人就是王爺!
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不肯承認,王爺又爲何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沒過一會兒,簫景湛身邊的人進來,客氣的將他們二人帶上了馬車,豔娘幾次試圖從他們嘴裏挖出點消息,但這些人除了明確告知是要將他們二人送回北薊之外,其他再無一句話。
客棧裏,簫景湛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心中估量,這個時候,豔娘她們應該已經快到簫國邊境了吧?
再有幾日,她們便能回到知秋的身邊。
想起那張讓他魂牽夢掛的俏顏,簫景湛幽深的眼神暗了暗。
捏着茶杯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
他想她,想她想到了骨子裏。
可自己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要怎麼見她?
天知道當他得知她和左拂成婚的時候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沒有直接殺過去的。
幸好後來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好,否則他真怕自己忍不下去。
這也是他一救下豔娘,就立刻讓人送她和繪春去知秋身邊的原因。
只有她身邊的人越多,自己才越放心!
這算是自己的一點壞心思吧……
簫景湛無聲的苦笑了一下,端起手裏的茶杯一飲而盡。
還未等他放下茶杯,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着是一個男人渾厚的吼聲。
“將這裏所有的壯丁全都給本將帶過來!”
一陣乒乒乓乓的門響過來,開始傳來人們的哭聲,喊聲,還有無望的吶喊聲。
而同一時間,外面街道上的聲音更爲刺耳。
簫景湛推門走了出來,一眼便瞧見了門外的官兵。
他走到掌櫃的身側,看向外面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哎呦我得親孃啊,大爺您怎麼這個時候還敢出來啊?趕快藏起來吧!”客棧掌櫃的一臉的驚慌。
簫景湛眉頭蹙起,“爲何?”
“您還不知道呢?咱們簫國被那些南夷人打的節節敗退,聽說現在兵營裏連一個像樣的兵都沒有了,聽說都被南夷活埋了,所以朝廷就又來徵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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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掌櫃的似是有些情難自控,竟擦了擦眼淚接着道:“可咱們簫國連年征戰,哪裏還能徵得上兵,現在連十歲的孩子都要被抓走去參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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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景湛聞言,眉宇間皺的更深。
一旁的掌櫃的也沒想他能回話,吸了吸鼻子,對着簫景湛推搡道:“大爺快回去藏起來吧,若是一會兒被看到了,恐怕也難逃一劫啊!”
可正說着,外面一個官兵走過來,指着簫景湛喊道:“這裏還有一個,來人,把他帶走!”
簫景湛正愁找不到機會入營,聽見這話,嘴角露出一抹危險的笑意。
簫景湛跟着大部隊一起來到了軍營。
遠遠的就看到兩名身着銀色鎧甲的將領正在爭吵,在他們中間是一個十歲大小的孩子,看上去一臉的驚恐稚嫩。
“徐將軍,這孩子才十歲,且長得又這麼小,讓他去戰場,那個直接送死有什麼區別?”
“鍾將軍此言差矣,長得小難道就不是我簫國兒郎了麼,當年徐某十歲時,已能跟着父親上陣殺敵,且從不拖後腿!”
另一人據理力爭。
“你那是自己願意的,可現在這孩子明顯是不願意,你爲什麼還要逼他?上陣殺敵自然有咱們這些將士們在前衝鋒陷陣,送這些孩子上去除了讓他們的父母對簫國失去信心之外,再無半點作用!”
“誰說的?”徐將軍眼睛陰森的掃過那個孩子,指着他語氣陰森道:“他不是想跑麼?那咱們就拿他殺雞儆猴,讓那些不安分的全都來漲漲教訓!本將軍就不信了,有了前面這個例子,這些孩子還會不奮勇殺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