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梁詩孝的電話,裴瑾言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以爲是梁詩孝打來的,看都沒看便接了起來。
開口就是:“你有完沒完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ai合成的聲音,“裴小姐,第二份錄像已經送到老地方,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沒等裴瑾言開口,對方便掛了電話。
裴瑾言大腦宕機了幾秒,頓時忍不住腹誹道:“分解你個頭哇,你倒是說說你想幹什麼?!”
這天下的事情,最折磨人的並不是失敗。
而是你要玩一場,沒有劇本,沒有演練,連見對方的機會都沒有的遊戲。
在這場遊戲中,你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感覺就好比你的命運被對方牢牢地攥在手裏,你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對方指使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你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裴瑾言討厭這種感覺。
這種被人操控的感覺,糟糕極了。
裴瑾言臉上的神色沉了下去,如果有熟悉的人看到她的樣子,會發現,此時此刻,她跟之前有明顯的區別。
裴瑾言開車來到小姨所在小區附近的超市,拿到那份快遞。
取到快遞的那一刻,裴瑾言眸底迸射出一道道殺氣,似要將這個送快遞的人打的滿地找牙!
一旁在超市買東西的人,感受到了裴瑾言身上的那種殺氣。
他們緊張的看了裴瑾言一眼,匆忙的前往櫃檯結賬,慌忙離開超市。
裴瑾言都沒有回家,便在車裏看起了視頻。
裏面閃現出耿直在食堂吃飯跟人聊天的鏡頭,他的臉上洋溢着笑,剛好一束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他的笑容上,那抹笑容便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裴瑾言發現攝錄機裏特意放大了耿直的笑。
看到這裏,裴瑾言不由得想,對方放大這個笑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嫉妒他?
裴瑾言接着往下看。
下面是耿直已經吃完飯起身的畫面。
裴瑾言注意到,那幾個起身離開的人之中,只有耿直的身影最爲高大。
只不過耿直剛走兩步,鏡頭晃了一下,緊接着,畫面動起來了。
攝錄機所攝到的畫面只是耿直的後背,裴瑾言已經明顯猜到,拍攝者在跟蹤耿直。
從攝錄機上顯示的畫面來看,對方既然是偷拍,那攝錄機應該放在上衣口袋裏,或者胸前,不然鏡頭不會只停留在耿直的後背上。
後面是耿直進入實驗室的鏡頭,又回到先前的狀態,在耿直的對面!
下面是耿直做實驗的舉動。
如果說剛纔在食堂吃飯時,耿直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那麼此時在辦公室認真做實驗的樣子,更爲吸引人。
裴瑾言從前不是沒見過耿直。
但那個時候的他,只讓裴瑾言火大,恨不得每次逮着他給他暴揍一頓。
現在,看到耿直被人這樣追蹤,裴瑾言心裏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這段錄的要比之前長一些,但是,至始至終都沒有向裴瑾言說明他要做什麼。
裴瑾言重新將視頻看了一遍,腦海慢慢地浮現出一個念頭:
該不會是對方因爲耿直太優秀,而這個人在看到他之後,無端的自卑,所以纔想着對耿直下手?
如果是這樣的嫉妒,那想想簡直可怖。
更可怖的是,要是讓耿直知道有人這樣拍攝他,他該會是什麼心情?
這要是換作裴瑾言的話,光想想就讓人頭冒冷汗。
就在裴瑾言開車往小區裏面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想事情太入迷,還是太入迷,只聽哐噹一聲響,裴瑾言的車子重重的晃了一下。
她擡眸一看,發現自己的車子居然跟一個人撞了個正着?
她第一時間去掉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想看看對方的傷勢。
結果,叫她看到那個被撞的人是梁詩孝時,裴瑾言的目光陡然一冷。
她大聲質問道:“你怎麼會撞上來的?!”
梁詩孝聞言,擡手抓住車前引擎蓋,然後從地上趔趔趄趄的起身。
他一臉不滿的看着裴瑾言,說:“喂,裴瑾言,你有點良心好嗎?明明是你撞上了我,怎麼能說我撞上去的?”
裴瑾言臉上依然是那副冰山似的表情。
她盯着梁詩孝,說:“你究竟想怎樣?”
梁詩孝正揉着自己的老腰,聞言,爲之一楞。
他對裴瑾言說:“不應該說你要怎麼安撫我受傷的心靈嗎?怎麼能說我想怎樣?我再想怎樣,也不可能主動朝你車上撞不是?”
他一邊說這話的時候,一邊在心中算計總算拿捏住裴瑾言了。
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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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總不會再見到他之後,板着臉,裝作不認識了吧?
就在梁詩孝心中yy的時候,只見裴瑾言拿起手機打起了電話。
“喂,請問是120嗎?xxx小區門口發生一場交通事故,對,有人撞了上來,麻煩你們派人過來將他拉回醫院,檢查一下腦子,看是不是有病。”
這句話落入梁詩孝耳中的時候,他眼睛都直了。
用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的什麼表情看着裴瑾言,“你,你,你剛纔打了120?”
裴瑾言掛斷電話,冷眼直視着梁詩孝,冷硬的聲音說道:“那不然呢?我又不是醫生。”
“不是——”梁詩孝無語透頂,這劇本走向怎麼跟他想的大相徑庭?
按理說,裴瑾言撞到他的那一刻,不應該求爺爺告奶奶的求他別追究她的責任咩?
怎麼就成了這個結果?
見裴瑾言至始至終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梁詩孝不高興了。
他對裴瑾言說:“裴瑾言,你少給我往醫院推,我告訴你,爺這身體矜貴着呢,可不是你叫個120過來就能了事的。”
沒辦法,爲了賴定裴瑾言,梁詩孝只好拿出一副地痞無賴的姿態對付她。
他就不信制不住她!
這好歹也是京城,他也算是京城橫着走的人物了,總不能被一個外來者欺負不是?
此時連梁詩孝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臉上浮現出來的蠻不講理的樣子,就像是沒有陽光與水分的植物。
但裴瑾言看見了也當做沒看見。
她冷冷的說:“身子矜貴?想要錢是吧?多少,你說個數。”
梁詩孝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着裴瑾言,然後心肝顫抖着說:“小爺我像是缺錢的樣子?”
“那不然你撞上來做什麼?”
裴瑾言輕飄飄一句話,差點沒送走梁詩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