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陸景桓和顧知白還擔心沈七月搞的這出“會員制”,有些太過大膽和激進。
可看着八十個名額兩天內被人認購一空,不得不對沈七月佩服的五體投地。
可沈七月卻在發愁另一件事情,那就是美白水的原材料。
靈泉水是取之不竭,可是她如何保證衆人不懷疑?
沈七月一連幾天愁眉不展,直到一個消息將她的全部心神佔據。
“葉琳琅醒了?”
陸景桓點點頭:“楚鏡辭送來的消息,說是葉琳琅剛醒,就說要找你。”
“找我?”
葉琳琅醒來就找她?那代表什麼呢?沈七月心中升起希冀。
馬車終於停在了臨河楚宅門口,沈七月不等陸景桓便率先跳下了車,往府裏衝去。
“沈姑娘,這裏請。”
楚宅的下人們如今知道了沈七月的身份,不敢怠慢,一路都有人引導着她往後院去。
眼見離葉琳琅的院子越來越近,沈七月倒有些忐忑起來。
萬一是自己多想了呢?
她的腳步在院中漸漸放緩,深吸了口氣,提裙敲了敲門。
“進來吧。”楚鏡辭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沈七月一愣,輕輕推開了房門。
房間的佈局她不陌生,因此她的視線首先往右側的雕花大牀上看去。
一雙隱含着熱淚的美目正一錯不錯地看着沈七月。
“沈七月。”
僅僅一個名字,沈七月就知道牀上這人雖然還是葉琳琅的容顏軀體,可內裏的靈魂,卻換成了白霧之中,真正的葉琳琅。
“你,你醒了?”
沈七月快走幾步,坐在牀邊,激動地捏住她的胳膊。
葉琳琅擡眼看了看身邊的楚鏡辭,緩緩點了點頭:“嗯,我醒了,感覺像做了場夢一般。”
“是啊,你都睡了這麼久了,現在夢醒了,你也終於回來了。”
“嗯。”
葉琳琅重重的點頭,二人臉上都掛着隱藏不住的激動。
楚鏡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二十幾天前,要致沈七月於死地的葉琳琅嗎?
“沈七月,你別上了這蛇蠍女人的當?跟她演什麼姐妹情深?說吧,你非要七月過來,到底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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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桓也走了進來,可是他不像楚鏡辭那般緊張。
而是靜靜地看着牀上的葉琳琅,目光中滿是探究。
“陸世子。”葉琳琅望過來,淡淡地笑了笑,喚道。
陸景桓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了:“你也恢復記憶了?琳琅?”
他心中隱隱猜到是怎麼回事,但他不能說也不能問。
那應該是屬於她最深的祕密了吧?她若不想說,那自己就永遠不問。
“嗯,我恢復記憶了,小時候的事情都記起來了。”
楚鏡辭睜了睜眼睛:“你也恢復記憶了?葉琳琅,你少耍花招啊。”
葉琳琅白了他一眼:“這位公子,我跟你不熟,我跟我的朋友說話,請你不要插嘴。”
楚鏡辭碰了個硬釘子,渾身緊繃起來,絲絲冷意泛出。
沈七月趕緊擋在他面前:“琳琅剛剛恢復記憶,在她之前的記憶裏,興許真的不認識你,別生氣。”
楚鏡辭看她一副護着葉琳琅的樣子,也不好也多說什麼,只好冷哼一聲,走向了窗邊。
葉琳琅恢復了記憶,與沈七月似乎成了連體嬰,每日裏都要來顧府找她。
陸景桓過了一開始的容忍後,便忍不住抱怨起來。
“江南的八景還沒看呢,還有好多地方我們沒有去呢。來的時候在馬車裏你是怎麼說的,我們做生意是輔,遊玩是主,如今跟葉琳琅如膠似漆,竟忘記了我。”
沈七月看着陸景桓吃醋的樣子,有些好笑。
她捏了捏他的臉:“我自然沒忘,只是可能是緣分吧,葉琳琅恢復記憶後,我竟覺得與她一見如故,十分投緣。就連煙柔姐姐都吃醋了呢。”
沈七月失笑。
煙柔吃起醋來,並不遑多讓。
纏磨的她愣是許諾了一年的美白水,才放過她。
“我想了想,等到美白水的生意再穩定一些,我們就回去吧。”
她空間中的花椒早已經成熟晾乾,堆滿了角落。
陸景桓一定也不喜歡有顧知白和楚鏡辭的江南,急忙舉起右手:“贊成。”
“傻樣。”沈七月笑着,攀上他的脖子,在他懷裏坐下。
殊不知這樣的動作給了陸景桓“佔便宜”的便利,他的手漸漸在她身上游離,一點都不安分。
夜深語歇,只餘滿室春光。
事實上,美白水的效用在不同人身上,作用顯出的時間也有不同。
本以爲一個月後纔會有效果,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再次引起了轟動。
城南有一家富戶,家中有一女兒,自長到十幾歲後,額頭臉上全都長滿了惡瘡。
不管看過多少大夫,依舊是不停反覆。
富戶在回春堂抓藥的時候,意外參加了“一文錢”活動。
一瓶美白水後,女兒臉上竟沒再長出新的痘瘡,於是他趕緊搶了一個會員名額。
兩瓶美白水用完,不僅臉上不再長,就連以前的痘印都變淡了不少。
沈七月本人聽說的時候,也驚訝不已。
因爲她只知道這靈泉水對滋潤皮膚,美白養顏有奇效,竟不知還能治療惡瘡。
此事一出,很多有此困擾的人立刻衝向了回春堂。
顧知白連夜找沈七月商議,最終決定,若真有疾病困擾,可以持回春堂醫師的診斷紙箋,開特殊渠道購買美白水。
至此,回春堂的美白水和凝血散一樣,在全國享有盛譽。
就連經常許多京城世家大族的貴婦,都去回春堂問詢美白水的事情。
聽說顧老爺子已經來了十幾封書信,讓顧知白帶着配方回趟京城。
均被顧知白置之不理。
沈七月看着偌大的空間中無數個方口大箱中滿載的金銀和銀票,樂得合不攏嘴。
眼看着六月將至,他們已經在江南待了不少時間,便打算告辭離開。
靈泉水她留不下,便只能與顧知白約定好每月的供貨時間,跟凝血散一般,每月都有車馬往來。
煙柔和葉琳琅捨不得沈七月,站在碼頭眼睛手快哭腫了。
沈七月難得在這個世界,有一兩個興趣相投的朋友,心中更是不捨。
“煙柔姐姐,琳琅,我跟你們說的畫舫改革的事情,你們千萬要琢磨琢磨啊。”
沈七月不放心地叮囑道。
葉琳琅完全知道沈七月的能力,用力地點頭:“你說的那什麼選秀氪金,我都記在本子上了,等到龍舟節一過,我便開辦起來。”
如今朝雲畫舫沒了之前那個葉琳琅的長袖善舞,也沒了楚鏡辭的照拂,生意有些蕭索。
煙柔姐姐又因爲長期困在府裏而唉聲嘆氣。
沈七月一合計,便拿出前世追選秀的熱情,精心爲朝雲畫舫策劃了一場大型選秀活動。
意圖能夠給朝雲畫舫拉動些新鮮血液的名氣。
也算是她對煙柔和葉琳琅的祝福。
帶着對衆人的不捨,沈七月和陸景桓帶着來時的人,從金陵碼頭上船,一路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