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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
工作上臨時有事,權景州先上樓去了書房。
南希蹲在後院白玉蘭石階上。
彎着腰給老黃狗餵飯吃。
大黃已經十歲了,牙齒掉了一些。以前權景州工作忙,都是狗子陪着南希玩。
身後腳步聲由遠及近。
權管家走了過來,“小姐,我給您拿了一杯奶昔,還有兩顆維生素。”
南希放下手裏的東西。
傭人給她遞了溼毛巾擦拭手,她擦完了才接了奶昔和維生素。
習以爲常地先吃維生素,再慢慢喝奶昔。
她十四歲的時候發過一場高燒,兩三天才退下來,身體底子就變差了。權醫生每月給她開些維生素,也會定期給她體檢。
喝完奶昔,南希把空杯子給了傭人。
她往前小跑,帶着大黃去院子草坪上玩。玩累了,南希就近坐在鞦韆上。
權管家走過來幫她推鞦韆。
“權叔,我有點想吃桂花糕了,您明天做吧?”她擡頭往後看管家。
“好,明天早上我就做,小姐早餐就能吃。”
南希笑着。
她左右手各自握着兩邊的鞦韆繩。
雙腳擡着。
隨着權管家的推動,一前一後地跟着鞦韆搖晃擺動。
南希望了望遠處幾排桂花樹,“現在才三月份,桂花還沒開。要是花開了,我就能自己爬上樹去摘,然後拿回來做桂花糕。”
“一月底寒冬太冷了,院子裏的桂花樹凍死了一棵。權叔,您今年得吩咐花匠好好照看一下,別又死了。”
這都是權景州給她種植的。
她很喜歡吃桂花糕。
於是,在她來到莊園的第二年,權景州便吩咐人砍了權家莊園院子裏上百年的梧桐樹,全部用來種植桂樹。
桂樹生長在東方。
倫敦的氣候不太適合它們生長。
培植了將近一年,才養活了這數十棵樹。如今過了十幾年,桂樹枝繁葉茂,根莖蒼勁深厚,生命力很強了。
今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凍死了一棵。
這邊。
正準備回話的權管家見權景州過來,便安靜地讓出了南希身後的位置,離開草坪。
權景州站在後方。
動作嫺熟地握住鞦韆繩,輕輕地推動。
南希還在發牢騷,沒察覺到背後換了人,她又說:“權叔,景州上去辦公有兩個小時了吧?他肯定是忙着工作又忘了時間。”
“我和他說過最多連續工作兩小時,必須停下來休息,他又忘了。我去樓上找他,權叔您不用推我了。”
她話說完了,鞦韆卻沒有停。
南希擰眉,女孩轉過頭往後看,目光自下而上,落在男人俊朗的臉上。
她擡頭的時候男人剛好低頭。
兩人對視。
視線重疊交織。
南希回過神,嗔了他一眼,“每次走路都沒聲音。”
他不反駁她的話,默默聽着。
過了半晌,權景州一面推鞦韆,一面說:“維生素吃了嗎?”
“早就吃了。”
“過幾天權醫生來家裏給你做檢查,我可能不在家。你下課早點回來,乖乖聽他的安排做複查。”
“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問:“你又要出差嗎?”
“嗯,去一趟意大利,一天左右就能回來。”
“還是因爲你朋友的事情嗎?”
最近這段時間,他總爲了他某位要好的摯友奔波,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看穿她的心思,權景州解釋道:“他父親意外身亡,需要我幫忙去查一些事情。等過了這陣子,應該就不忙了。”
南希好奇心起,她追問:“你們倆關係好像很好。”
他身邊的人不多。
能讓他這樣幫忙的人更是少。
說明,對方跟權景州有着過命的交情。
權景州:“嗯,他救過我一命,兩家公司合作密切,關係不錯。”
那年若是沒有薄御,他早就死了。
“我聽江特助說,他母親給他娶了位美嬌娘。溫婉端莊,性格特別好。下次我帶你去京城,你可以跟她一起玩。”
“長得漂亮嗎?”南希追問。
“據說是京圈裏數一數二的美人坯子,我沒見過。”權景州低頭看她,寵溺道:“不過肯定沒有希希漂亮。”
女孩垂眸。
用手捧了捧臉。
她知道權景州是在哄她,可還是很高興。
美滋滋的。
大概,每個女孩都喜歡愛人的誇獎。並不是硬要去攀比,只是通過他的讚美,感受到他的態度。
畢竟——
藏着掖着的深愛,遠比不上溢於言表的偏愛更讓女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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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景州週五下午的飛機,前往意大利。
週六南希沒出門。
在家等權醫生來做體檢。
門鈴響了。
南希放下懷裏的果盤,穿上拖鞋去開門。來的人是周承、孫樂和安妮。
下個月學校有戶外實踐活動。
他們四個人一個組,需要商量實踐內容,爭取課程拿到A+。
請朋友進了門,南希給他們倒了茶水。
恰逢這時權醫生來了,南希與客廳三人打了聲招呼:“我離開二十分鐘,做完體檢就回來,你們先玩着。”
南希隨着權醫生一同去了二樓。
體檢時間不長。
一刻鐘左右就做完了。
結果就是:南希身體一切安好。
平時吃一些鈣片和維生素,補充身體微量元素就行。
南希進了客廳,權醫生也隨着進來。醫生打開醫藥箱,拿了兩瓶維生素和營養品,走去跟權管家交代服用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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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箱沒有關。
裏頭躺着一本白色的小冊子。
窗外有風吹進來,颳起了幾頁紙張,本子裏都是黑色的字跡。
周承目光定在那本病歷本上。
相隔距離比較近,他看到了幾行字。在看清那些字眼時,男人眉心稍稍蹙了蹙。
就在他打算多看幾頁時,離開的權醫生折返回來。
合上醫藥箱提起走了。
權管家送權醫生離開莊園,周承望了眼權醫生的背影,隨後看向對面的南希。他禮貌地問了一句:“南希,這位醫生是專門給你看病的嗎?”
“權醫生是家裏的私人醫生,景州很少生病,算是隻給我做檢查了。”
“那他醫藥箱裏的病歷本寫的都是你的身體情況吧?”
南希不明白他的意思。
女孩擰眉疑惑,還是客氣地回,“應該是吧。”
權醫生只服務於權家莊園,病歷本記載的就是莊園男女主人的身體情況。
那就是她和權景州的。
聽到她的回答,周承緊抿了一下脣,“南希,我家裏有人是學醫的,耳濡目染我也懂一些東西。”
“我剛剛看到那病歷本上的記錄,如果真的是你的病歷本,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