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景輝的這個遊艇,斥資近十個億,全長一百多米,這會兒在甲板上,除了蘇宛辭和紀棠兩個,還有好幾個湘城名媛。
服務生端着托盤在遊艇內服務,上面有各種小蛋糕和飲料。
紀棠拿了兩個慕斯蛋糕,遞給蘇宛辭一個。
迎着徐徐海風,紀棠吃着小蛋糕,目光卻緩緩落在蘇宛辭小腹上。
“小晚晚。”
她聲音壓低,靠近蘇宛辭。
開口之前還特意往周圍看了看。
回頭,用着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好奇問道:
“晚晚,陸嶼那什麼……咳……是不是不行?”
蘇宛辭:“?”
蘇宛辭:“什麼不行?”
紀棠目光落在她小腹上,手肘輕輕碰了碰蘇宛辭的手臂。
隨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蘇宛辭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臉上劃過幾分迥然。
看向前方的海面,“棠棠,你亂說什麼。”
“哪裏亂說了,小晚晚,你們都領證半年了,這怎麼……還沒動靜?”
見蘇宛辭一點都不急,紀棠都替他們着急了。
說音落,不等蘇宛辭開口。
紀棠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她再次看過去,“小晚晚,你實話跟我說,到底是你們近期不打算要孩子,還是陸嶼那方面真的不行?”
說罷,紀棠又加了一句:
“就算他真不行,也不要緊,現在醫療這麼先進,別讓他不好意思,早點去醫院看看,你們兩個也總得有個孩子不是?”
她這一副操碎了心的語氣讓蘇宛辭臉上如有火在燒。
她扯了扯紀棠的手臂,示意她別再亂說。
就陸嶼那折騰的陣仗……
如果他不行,這世上,就沒有男人能行了。
這話要是讓心眼比針小的陸大少爺知道了,她的腰就徹底保不住了。
見她這個樣子,紀棠正欲再開口,還沒出聲,就驟然聽到蘇宛辭說:
“嫂嫂別操心我們了,我哥年齡也不小了,舅舅舅媽他們天天盼着抱孩子,嫂嫂有這心,還是想想什麼時候和我哥要個孩子吧。”
紀棠:“……”
這……
話題別往她身上扯。
遊艇平穩向前行,基本感受不到波動。
但就在紀棠和蘇宛辭打算折身進去的時候,右前方忽然傳來一聲“砰”的巨大撞擊聲。
緊接着,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巨大的遊艇忽然不受控制的劇烈傾斜。
傾斜的角度很大,大到甚至下一秒就隱隱有側翻的錯覺。
在甲板上的幾人,包括蘇宛辭和紀棠在內,一個沒站穩,身體猛地一晃,驟然被甩向了下面冰冷洶涌的海水中。
站在遊艇上看海面,尚且還覺得海水安安靜靜的,並沒有很大的風浪。
可一旦被捲入洶涌澎湃的海水中,才能發覺其中的狂肆暗涌。
遊艇之上很快傳來幾道混亂的尖銳叫聲。
裏面的人慌忙出來。
蘇宛辭不通水性,這麼多年,她將全部的時間都放在了學術研究上,也沒有時間去學游泳。
紀棠倒是會一點水性,可這點水性放在游泳館或者水域淺的河水中還算可以,
一旦置身在暗流涌動處處充斥着數不清危險的深淵海水中,這點水性就完全不夠看了,甚至可以說完全沒用。
見自己距離遊艇的距離不斷放大,紀棠顧不上慌亂,第一時間去尋找蘇宛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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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那一番變故發生的太急,她們根本來不及抓住欄杆穩住身形,也沒有時間去抓住對方。
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無情的被甩進了深海里。
剛掉下來時,紀棠和蘇宛辭之間的距離大約是四五米遠。
就在紀棠拼着全力遊向蘇宛辭那邊、就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差一兩米時,蘇宛辭的身影眼睜睜從紀棠眼前消失!
那一瞬間,紀棠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晚……咳咳!晚晚!”
冰冷的海水灌入口中,
紀棠顧不上刺疼的喉嚨,努力呼喊着蘇宛辭。
幽深的海水中,似乎有什麼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在拽蘇宛辭,幾乎就眨眼之間,那抹纖細的身影完全消失。
就像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
紀棠拼了命的呼喊,用盡全力衝過去,卻怎麼都找不到蘇宛辭。
上空清朗的天色,似在映襯此刻突如其來的變故,短短几分鐘之間,天上的白雲被涌來的烏雲替代。
陽光被隱藏在層層黑雲之後。
天空很快暗了下去。
有種風雲欲來的壓抑和沉悶感。
從遊艇中匆匆出來的衆人,見狀,根本來不及反應,連忙操控控制系統讓遊艇停下來,並且立刻開始施救。
在這短短時間中,天空中已經噼啦啪啦不斷砸下豆大的雨珠。
天空像是潑了墨,黑沉的如同逼近狂風怒號的傍晚。
見狀,喬景輝心裏咯噔一下,整顆心臟控制不住的下沉。
看着施救隊慌亂展開施救,他心裏像是硬生生被鑿開了一個大洞。
此刻周圍無孔不入的冷風爭相恐後鑽入那個大洞中,全身的血液像是在一瞬間凍結成冰。
程逸舟和沈銘賀幾個也完全慌了。
程逸舟快步跑到甲板上,看着蘇宛辭和紀棠掉落的方向,下意識想跳下去。
然而最後一刻,被沈銘賀和周牧兩個從兩邊拉住。
“你們拉我幹什麼!她們兩個掉下去了!還不救人?!”
沈銘賀努力維持冷靜。
“你不會水,下面是海,下去了也幫不上任何忙,反而只會添亂。”
沈銘賀的目光落在下面的救生艇上。
繼續道:“救援隊已經過去了,你跳下去只會幫倒忙,增大施救的負擔,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這裏,別拖後腿。”
程逸舟明白他的意思,但現在,他根本冷靜下來。
“沈銘賀,你看沒看到,已經找不到蘇宛辭的身影了!”
他指着下面狂涌危險的海水,聲音很沉,“如果蘇宛辭出什麼意外,你覺得陸嶼會如何?”
這句話,灌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尤其是喬景輝,臉色越來越差。
近乎慘白。
如果蘇宛辭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他們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