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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南希起牀洗漱,換好衣服準備下樓。
途經主臥客廳時,她視線掃到客廳茶几上的一疊照片文件。
女孩停了步子,朝那邊走去。
她彎腰拾起其中一張,是冰島小鎮的照片。文件是房產購買合同,還有房屋裝修設計3D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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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景州帶她去過世界各地。
居住的城市成百上千。
南希最喜歡的還是冰島,環境優美、生活節奏很慢,而且一年四季沒有蚊子蟲蟻。
她最煩蚊子了。
所以她時常唸叨,等權景州不忙了,他們再去冰島度假。
她要自己開一家烘焙坊,做小蛋糕和桂花糕……
“扣扣!”
房門被敲響幾聲。
權管家推開門走進來,恭謹道:“小姐,早餐準備好了。”
南希將手裏的東西放回茶几,擺放整齊。
而後隨着管家一同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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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裏。
樑上復古橙黃的燈光蔓延在房子各個角落。
氣氛溫馨恬靜。
權景州將剝好的雞蛋遞給她,南希接了過來。她喝了口小米粥,擡頭看他,“景州,我看到冰島的購房合同了,咱們是不是要去那旅遊呀?”
“嗯,四月初就過去。”
聞言,南希稍稍定了定神。
如今是三月中旬。
那就是半個月後過去咯?
可是,她沒放假,難不成休學過去度假?
看出她的困惑,權景州解釋道:“我詢問過倫敦大學招生處,你這兩年拿到的設計作品獎項,已經能保送進去。”
“私立貴族中學這邊的學業,隨時終止都沒有關係。”
倫敦的教育教學不同於應試教育。
學生身上只要有一個閃光點,就能憑藉這一點進入大學深造學習。
權景州又補充了一句,“五月份的國際珠寶設計大賽你依然可以參加,跟搬去冰島定居沒有衝突。”
“定居?”南希怔了。
“嗯,住半年。”
“我一個人過去住半年嗎?”
“你想一個人住?”權景州掀開眼簾,擡眸看向對面的人。
與他對視,南希有點糊塗。
去冰島玩她很高興,定居半年也愜意,但是這個時間太久了,景州工作很忙,讓他一直陪着她也不現實。
南希注視着他,“你也去嗎?”
“當然。”
“你不工作了?把工作上的事都帶去冰島,會不會很麻煩?”
“工作上的事正在交接,預計下個月初就能打點好。”權景州倒了杯牛奶,伸手放到她手邊,“從冰島回來我們就結婚。”
也不知道是‘定居冰島半年’,還是‘結婚’,權景州話一出,南希呆了數秒鐘。
她五歲跟着權景州到倫敦。
最初住的是一棟小洋房,只有權管家照顧她。
景州很少去,一個月看望她一次。她從權管家那得知,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大功告成那天,就接她跟他同住。
她十歲那年,權景州的事辦成了。
他帶着她住進了權家莊園,同一個屋檐下,兩人打照面的次數也不算多。
他真的很忙。
經常出差,熬夜加班都是常事。
不過就算這樣忙,他也會抽出時間陪她旅遊度假。最近他在家的時間很長,南希已經很高興了。
對於他說的‘推掉工作陪她在冰島定居半年’
南希抿抿脣:“爲什麼忽然空出這麼多時間陪我?你不在公司坐鎮,不會亂套嗎?我雖然想一個人佔着你,但也只是想想,我沒那麼霸道的……”
權景州看着她,道:“我想一個人佔着你。”
他霸道。
他佔有慾強。
他就是要一個人佔着她,不許旁人惦記。
他要提前切斷她跟周承還未建立起來的關係,帶她去冰島,把時間都花在她身上。她不喜歡什麼他就及時改,年底回倫敦就立馬辦婚禮。
無論如何,南希是他的。
誰都沒資格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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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後,南希沉浸在前往冰島定居的快樂中。
一想到可以跟景州待在一起半年,她心裏就高興得不行,恨不得立馬做一份180天詳細行程表,規劃好她和他的每分每秒。
從餐廳出來。
女孩依偎在男人懷裏,一面走一面說:“你說,能不能做一個大一點的溫室,種幾棵桂樹進去,到時候桂花開了做桂花糕?”
“可以。”
“我還要做一個鞦韆,跟莊園裏你給我做的這個一樣的鞦韆。”
“在臥室裏裝一個投影儀,睡覺前一起躺着看電影。”
“要買一輛有後車座的單車,出行的時候不想坐汽車,你踩單車載着我。”
“……”
她唧唧咋咋說了很多。
權景州認真聆聽,他垂眸看她時,從他的角度剛好看見她彎彎的眉眼,睫毛翹翹的,脣角揚着好看的弧度。
她滿心滿眼都是他。
正憧憬着他們倆未來的生活,安排着他們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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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下午四點半放學。
南希正在收拾東西,安妮拉着椅子到她身旁坐下,“我聽導員說,月底完成了戶外實踐學習課程,你就休學了?”
南希點頭,“恩。”
“不在學校裏玩了嗎?你回家了,我們小組就少一個人咯。”
恰逢這時周承和孫樂過來。
聽到二人的對話,孫樂打趣道:“南希已經獲得了倫敦大學的保送資格,不像我們,只能在這裏混到畢業,然後被家裏送去貴族商學院。”
“你休學回家是爲了準備5月份的國際珠寶設計大賽嗎?”
南希搖頭,回答孫樂的話:“我和景州下個月去冰島住一段時間,大概今年年底回來,到時候給你們發請柬。”
“度假回來就辦婚禮結婚?!”安妮驚喜。
“恩!”南希笑而不語。
一旁的周承沒說話,男子眉心緊鎖,看向南希時,眼神更是複雜。
離開教學樓。
在通往校門口的長廊小道上,周承追上前方的南希。
“南希。”
聽到聲音,南希停了腳步。轉頭看見周承,她應了聲:“有什麼事嗎?”
“你和權先生四月初去冰島,住大半年,回倫敦後就立馬結婚嗎?”
“恩,是的。”
“可是……”周承有點糾結,出於對南希安危的考慮,他還是開了口:“南希,你真的瞭解你的未婚夫嗎?”
“也許他瞞着你做了一些事情,也許那些事不是你自願的。結婚的前提應該是坦誠,只有兩個互相喜歡的人結婚後才能幸福吧?”
南希擰眉,“你在說什麼?”
他最近總神神叨叨。
每次看她的眼神,好像包含着同情。
南希醉了,她是遭受了什麼不爲人知的侵害,讓周承用同情的眼光看她?
這廝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南希上下打量了他數眼,“周承,你是不是……”
“南希!”周承打斷她的話,一鼓作氣道:“上次我們去權家,逢着私人醫生給你做檢查。我無意間看到了那位醫生醫藥箱裏的病歷本。”
“上面記載的東西全部有關於催眠,還有幾種外服的藥,也都是助眠的。如果那本病歷本是你的,說明你有過被催眠的記錄!”
“我哥哥在精神催眠這方面比較拿手,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讓他幫你。物理措施,或者化學藥物輔助,讓你從催眠裏醒過來。”
越聽,南希眉頭擰得越緊。
什麼催眠?
權醫生的病歷本她沒見過,但他是莊園私人醫生,本子上記錄的是她的身體情況。
不過,這些年他照常一月一次來檢查,只是幫她複查。
沒聽說過有催眠的。
南希:“你可能搞錯了,我現在狀態很好,不存在……”
“你想一想曾經的事!”
周承打斷她。
“催眠分兩種,一種是全記憶催眠,一種是部分記憶催眠。你的情況應該是部分催眠,你想想,是不是有段時間的記憶很模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