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周遭空氣越發的冷。
王朝站在一旁,不敢多嘴。
兩個女人掐得厲害,表面看,是因爲爭風吃醋,只有王朝知道,是沈念許久看喬安安不順眼了,報復她。
要怪就怪喬安安是個傻貨,送上門讓人家揍。
表面看,喬安安是勝利者,沈念是弱勢羣體,實則,處於弱勢的沈念纔是大贏家,她用苦肉計贏了大家的心,喬安安正在走下神壇。
而吃瓜羣衆也在期待,看傅寒夜到底偏向誰?
可是,大家等來等去,傅寒夜一直沒什麼動作,有點放任兩個女人爲他爭風吃醋的嫌疑。
喬安安這人,性子出了名的野,又有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尤其事情涉及到傅寒夜,她更瘋狂了。
下班途中,沈念失蹤了。
沈念許久不見回家,肖薇薇打電話過去,電話始終佔線,直到晚上十二點,仍然不見沈念人影,肖薇薇打電話給王朝,王朝說剛下班,沈念就離開了夜水寒。
肖薇薇急了,去查路段監控,畫面裏,沈念被擄上了一輛車。
就在肖薇薇急得發瘋時,此時的沈念,正被人捆了手,躺到車後座裏,被捆的雙手,反剪在身後,她幽黑的目光,死死盯着前面的蒙面人。
副駕上的蒙面人,右耳下的黑痣,在她眼睛裏放大。
車窗外的樹影、燈影,不斷往後倒退。
車子終於在人影稀疏的地方停下,副駕的男人跳下車,打開車門,將沈念從後座撈起,抓住她的手,將她押下車。
沈念跟着他往前走了兩步。
沈念掙斷了捆綁雙手的繩子,指尖赫然多了把尖刀,趁男人不注意,刀尖忽然對準男人勁動脈,聲音壓低:“誰讓你擄我的?”
男人感覺到脖子上涼嗖嗖的玩意兒,身形微微一頓,不敢動彈。
他知道,自己稍有動作,沈念手上的刀子,就會劃破他喉嚨,讓他氣絕身亡,他沒想到,自己這次交易的人,是個狠角色。
看起來,這女人不止姿色上等,連智商也是一流。
男人眼神動了動,不作聲。
沈念手裏的尖刀,又往上抵了寸,聲音染了惡寒:“說不說?”
男人脖子上的刀口,有血紅漫出來。
絲絲疼痛襲來。
男人爲保命,終於出聲:“是你得罪過的人。”
沈念冷笑:“說名字。”
男人吸了口涼氣:“你最近得罪了誰就是誰了。”
沈念再次出口的聲音,鋒利如抵着男人脖子的尖刀:“說名字,錯一個字,立刻讓你見閻王。”
男人注視着沈念漆黑又漂亮的瞳仁,不得不妥協:“喬安安。”
沈念手中的刀子挪開,卻飛快往男人大腿上捅去。
男人慘叫一聲,蹲了下去。
沈念跳上副駕,刀子抵上了司機脖子,命令的語氣:“開回去,不然,送你見如來佛主。”
剛剛的一幕,司機看到了,正目瞪口呆,轉眼,女人手上的那把尖刀,就抵上了自己的脖頸。
司機不敢怠慢,踩下油門,車子飛馳離開。
車子駛回繁華都市,沈念手上的刀子,毫不留情往司機肩上狠狠戳去。
然後,打開車門,跳下車,跑向路邊的警亭。
車子像驚弓之鳥,迅速逃離。
沈念向警察說了經過,警察出動,追逐綁架沈唸的車子而去。
沈念站在警亭外,雙腿軟下去,她不顧路人的目光,就那樣撲跪在地。
今晚,如果不是她早有防備,在身上藏了把刀子,後果不堪設想,喬安安,沈念輕念着這個名字,這件事情沒玩。
手機響了,屏幕上閃耀着‘肖薇薇’。
沈念接通電話,閨蜜的聲音,心急火燎送入耳朵:“念念,你電話怎麼打不通?你怎麼了?”
沈念吸了口氣,笑着回:“我有點事,馬上回來。”
肖薇薇聽到沈唸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中大石。
“我還爲你出事了,你在哪兒?需要我來接你嗎?”
沈念:“不用。”
掐了電話,沈念撫了撫額角散落的髮絲,眼睛裏的笑,勾深。
她打開手機音頻,是先前那蒙面人與她的對話。
蒙面人出口的喬安安三個字,幾乎是實錘,可以定喬安安綁架她的罪,剛剛在警亭裏,她並沒有把這證據交給警察。
翁-翁-翁——
沈念垂目,眸子裏,映着‘傅寒夜’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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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電話。
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在哪兒?”
“警察局。”
那頭愣了愣,問:“怎麼了?”
沈念忽然興起了逗弄男人的念頭:“被人輪了。”
她明顯感到男人呼吸一頓。
然後,她聽到男人說:“沈念,不要鬧,我今天事情特別多,你不願意回寒水心,就回肖薇薇那兒。”
意思是,讓她別玩消失。
沈念脣瓣微勾,門面櫥窗裏,映着她凌亂的發,狼狽的顏。
“好。”
這個‘好’字,是艱難從她喉嚨裏擠出來的。
翌日,清早
沈念剛醒,肖薇薇敲門進來,語氣急躁,罵罵咧咧:“念念,昨晚,打不通你手機,我找王朝,打不通電話,我急得無路可走,就打了傅寒夜電話,那男人竟然說,已是下班時間,不歸他管,還說他很忙,沒空管這檔子閒事,我現在才知道,這狗是忙着與心上人約會,你看。”
肖薇薇指着手機上的新聞:
“昨晚被人拍到的,喬女王二次摔傷,狗男人抱着她去醫院,你看這狗臉上着急的表情,都不知道,怎麼有那麼多女人喜歡這狗,你在他身邊也呆了幾年了,沒一點仁慈之心。”
肖薇薇並不知道沈念與傅寒夜結婚的事。
但是,她知道傅寒夜與沈念最近傳過緋聞,而且,還肉眼可見的暖昧。
所以,她覺得傅寒夜很渣。
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肖薇薇一臉憤怒表情,不難看出,昨晚被男人氣到了。
見沈念許久不說話,表情凝重,肖薇薇問:
“你該不是真喜歡上這隻渣狗了吧?”
沈念嗤之以鼻:“天下男人死絕了,我也不會喜歡賤狗。”
肖薇薇附和:“我就知道,是流言蜚語,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心,賤狗只能配賤人。”
肖薇薇出去了,沈念坐在牀上,昨晚自己九死一生,而男人卻軟玉溫香在懷,她說被輪了,他可以雲淡風輕一句,‘別鬧,我很忙。’
忙得抱女人進醫院,她與喬安安的待遇,還真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