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審訊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結束,元知秋拿過已經寫好的證詞,面色逐漸陰沉下來。
她大步走出王府,看着王府門口的小廝:“備上馬車,去丞相府。”
這一筆賬事關自身利益,她不得不算。
馬車不過小半個時辰就穩穩停在丞相府門前,管家急忙迎上來:“王妃大駕,容老奴前去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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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秋沒有心思和他墨跡那麼多,擡腳直接闖了進去,直奔元順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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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柔看見她的身影,先是一陣驚詫,隨後身姿嫋嫋地攔在書房門前,嬌笑一聲:“姐姐怎麼來了?”
元知秋沒有心思和她廢話,眸中冷冽,如淬寒光:“識相的話就給我讓開!”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是姐姐也不能擅闖丞相府。”元知柔昂着頭,那模樣像極了一隻高傲的孔雀,“況且這還是父親的書房,你未免太過囂張!”
還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元知秋的目光愈發冷,擡手間一陣藥粉從袖中揮灑而出。
那藥粉挨在身上,元知柔瞬間覺得渾身僵硬,還帶有微微的麻意。
“你,你給我下了什麼東西?”她的聲音變得慌張起來,想要擡腳去掐她的手腕。
元知秋冷冷看他一眼,大步向前走去:“中了這毒粉若是輕易走動,便會暴斃身亡,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書房內,元順端坐在案上,看見她進來濃眉皺起:“我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心腸歹毒的女兒!”
他話才說了一半,被元知秋冷冷打斷:“父親說這話前,是不是要先想想自己做了什麼?”
她將那一紙輕飄飄的證詞扔在桌面上,看着面前故作威嚴地元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元順捻過那張紙看了幾眼,臉色被氣的漲紅,站起身指着她的鼻子:“你派人調查我?”
真正的兇手居然能流露出這樣一副神情,倒真是好笑。
元知秋嗤笑一聲,目光冷厲:“您派的殺手都找到女兒歇息的屋子了,難不成這竟然是我的錯?”
元順指着她的手微動,最終還是未開口說出一句話。
“你還真是我的好父親,不惜一切要把我和我的夫君逼上死路。”元知秋擡手收回那份證詞,“女兒原本以爲父親只是不喜歡我,沒想到你竟然想殺了我?”
“孽障!”
元順氣的身體都在發抖,拿起桌上的硯臺朝着她砸了過去。
元知秋自然不會讓他如願,側身一躲,那硯臺砸在地面上摔的四分五裂,墨汁染黑了地面,濺出點點黑色的花。
元知秋回眸看了一眼,脣角扯出一抹冷笑,:“我勸你不要再打蕭景湛的主意,若是他出了事,我不介意將這份證詞交到皇上面前,屆時你我都不會好過,父親還是仔細想想吧。”
京城衆人都知,皇帝與淮王感情頗深,若是真被她元知秋把事情捅出去,他這個丞相的烏紗帽也該卸下來了。
元順捏緊了手中的卷宗:“有這份證詞又怎麼樣,這世上唯有死人不會開口。”
他竟然真的動了殺了自己親生女兒的念頭,這世間的皇權地位真的有那般迷人嗎?
元知秋不明白他的心思。
她和蕭景湛爲夫妻,夫妻本是一體,蕭景湛出了事,她也不會好過,因而才忍不住心中橫生的怒意前來警告。
元知秋最後看他一眼:“你若覺得能成的話就儘管試試,我拭目以待。”
她轉身踏出了書房的門,沒有半分停留。
門外涼風習習,元知柔看他走了出來顧不得剛才高高在上的模樣,高聲將人喊住:“你別走!趕緊把解藥給我交出來!”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元知秋有些好笑的轉身。
她這個妹妹還真是蠢的可憐,都到這個份上了,還不忘擺着架子。
元知柔忍着心中的委屈,將聲音放低了些:“姐姐,是我的錯,你把解藥給我吧。”.七
目的達到,元知秋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這藥的毒性很淡,時效也不長,你只需要在此處站夠兩個時辰方能走動,我就不留下來觀賞了。”
她旁若無人的擡腳離去,裝作沒聽見身後女子竭盡全力嘶吼的聲音。
她走得痛快,元知柔卻仍是不敢動,甚至顧忌着書房中的元順,連大聲喊叫也不敢。
臨近冬日的風冷的刺骨,她在這風中足足站夠了兩個時辰,渾身凍得冰涼麻木,沒有一絲知覺。
婢女掐着時辰將她扶進了院子,元知柔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我一定要殺了那個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