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鬧掰
“陳老師，我還有事，請長話短說。”季白驚急切的看着手錶，很是擔心梁絮提前到看不見他着急。
陳婉苦笑着抿口咖啡，緩緩道：“是跟梁老師有約會吧，不好意思，是我打擾你們了。”
對面的男人有些不耐煩，但面上還是和和氣氣想冷淡。陳婉也不惱，自顧自的開口：“我馬上要出國研究了，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個跟數學小項目，我跟組了，可能不會回來。”
季白驚頷首，毫無感情的恭喜。
陳婉目光慌亂，她今天特意化了精緻的妝容，紅潤的嘴脣一張一合，連指甲都被塗上了溫婉的嫩粉。她不相信，季白驚一點心動的意思都沒有。
忽然，她握住季白驚的手，抱有一絲希望道：“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好，可不可以試一試？”
季白驚蹙眉，顯然沒料到這種情況。反應過來的第一秒，立刻掙脫開來，他冷冷道：“大家都是快三十的人了，這個年齡說試試不太合適，說愛倒是還算貼切。”
陳婉目光一亮，甚至還幻想季白驚對自己一見鍾情。
“可惜。”季白驚一字一字道，“我已經有想愛的人了。”
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陳婉並沒有太激動的舉措，自從當日受過警告之後只打過一次電話，是問他有沒有興趣跟她一同出國。
不出所料，季白驚當然拒絕了。
他原本可以不接電話，無奈國外的恩師也提起過這個項目，自己只得應付。
“還是說說梁絮吧，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餐廳裏的輕音樂響了半天，陳婉也沒說出去一個字。季白驚臉色逐漸陰霾，顯而易見，是被騙了。
“陳老師，希望下次別再玩這種把戲了，祝你的工作順利完成。”季白驚冷漠的丟下一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陳婉像泄氣的氣球，閉上眼靠在椅背上。從來沒有人逼她離開，只是自己不甘心輸給梁絮就是了。
她最後看向那個可望不可即的背影，終究是得不到的人。
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梁絮根本就沒赴約。季白驚問了前臺，也沒看到人進來。
此刻的梁絮，剛剛在小吃攤買完烤面筋，狠狠的咬下一口，囫圇吞棗的嚥下去，腦子裏全是陳婉握住季白驚的景象，歷歷在目。
好啊，時間管理真是好，一晚上兩個約會，真是大忙人。
什麼他對我有感情，都是自作多情憑空現象。梁絮跺腳，失望至極，能走進他心裏的人，永遠不是自己。儘管不是陳婉，還會有別人。
這樣看來，畢業典禮之後和這一次都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吧，那還好意思質問她爲什麼不聯繫他，這是什麼意思，看她的笑話麼！
那自己隱瞞七年的感情，還有什麼必要說出口呢。她翻開當初的截圖，似乎下定了決心。
手機界面停留在刪不刪的選項中，突如其來的來電，打斷了她的思緒。
“梁絮，你在哪兒。”對面的季白驚很是委屈，焦急的語氣很是擔心梁絮又有危險。
梁絮抿脣，他是以爲自己沒看見麼？這種人算不算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不對，自己不配，他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過。
“七年前的畢業典禮，我根本沒去。”梁絮冷靜的可怕，實則心中百般糾結，如果不是打電話，她根本不敢說出口。
季白驚拿着電話，很明顯的愣住了，“爲什麼？”
“因爲很煩！”梁絮咬牙，他委屈，自己就不委屈麼，她朝手機低吼，“你不是問怎麼不聯繫你麼，告訴你，因爲我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看到和你有關的一丁點東西。”
一股腦把氣撒完，周圍的人投來疑惑的目光。
季白驚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戾，眉頭緊蹙成八字，他極力壓住心中的怒火，沙啞道：“好……很好，原來你煩我。”而後他低笑兩聲，自嘲着，“是我想多了，你今晚就是想告訴我這個吧。”
“對！”梁絮堅定的說，從來沒有這麼有底氣。
“你真行，真是沒心沒肺。”
說罷，季白驚率先掛掉電話。
梁絮直勾勾的看着暗掉的電話屏，心中五味陳雜。他肯定是生氣了吧，可是兩個人都互相吊着，不如把話說開。
這就是失戀的痛苦吧，哦，還沒有開始。梁絮從沒想過自己會沉得那麼深，當把季白驚從心中剝離時是多麼難忍，可她實在扛不住別人搶走他的事實，每每想起，都是在刺痛她千瘡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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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冰冷的海水涌入五臟六腑，窒息的迷失令人作嘔，原本有人向你伸出援手，可又卻毅然決然的把你推到深海。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歡聲笑語，沒人知道梁絮內心的痛苦，她順路買了好多炸串燜子，失魂落魄的回家。
路人一看這淡妝的大美女魂不守舍，本想來搭訕，卻被她滿身寒氣給嚇了回去，愣是束手無策。
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期末，辦公室的人只要離梁絮近了些，就覺得身處冰窖。
而她成天家裏學校兩點一線，服裝全是黑白配色，學生們看着這冰美人都快成色盲了。
文笒抱着一堆試卷坐在梁絮旁邊，問：“你和季老師鬧掰了？”
“從來就沒好過。”梁絮頭也不擡的批卷子。
“誒，季老師這兩天比你還恐怖，到底怎麼了？”
梁絮放下筆，一五一十的跟文笒說了個痛快。文笒大吃一驚，愣是說不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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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陳婉和季白驚走到一塊了？
“嗯……吼得好！”文笒自然是站在她這邊的，但卻又猶豫着，“但是季老師平時……真的很不錯啊。”
難不成知人知面不知心？
“愁死了。”梁絮扶額，“我剛看期末考試的監考安排，我跟他有一場是同班，真是尷尬。”
文笒嘆氣：“這還真沒辦法換了，不過如果你有機會，還是親口問問他好，不然你也不會甘心吧。”
梁絮輕搖頭：“沒什麼可問的。”
確實，她已經很累了。
沒想到一兩週都沒怎麼說話的兩個人，在同一間教室裏見面是這麼可怕的事情。
“考試時間兩個半小時，有什麼問題舉手示意。”
季白驚冷着臉說完，又淡淡的瞥了眼教室後的梁絮。
終歸是忍不住，疾步走過去往她手裏塞了個阿爾卑斯，又氣呼呼的走回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