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時分,兩人正準備出發,一輛車開到了肥沃的土地上。
皇甫少華經多方打聽,才知道張藝瀟老家在哪。他連夜開車,險些翻進泥塘裏,一身華服都弄髒了。
“爸,藝瀟,你們去哪?等我一個。”皇甫少華看着老丈人提着籃子帶着鐮刀,趕緊跟過去。
張藝瀟昨晚在路上十分生氣,竟然想到了離婚。直到今早,頭腦才清醒過來,看到丈夫身上摔的到處都是泥,不免替他擔心一把。
“還說沒有吵架,趕緊去哄好你的相公。”張父對小兩口的感情很瞭解似的,對女兒發出命令。
“爸,你就別摻和了。”張藝瀟走在一旁,不理睬丈夫。
“你打算在你媽墳前也那麼固執嗎?”張父並不是開玩笑,他一向很看好女婿。並不是因爲皇甫少華有錢,而是對方肯對閨女用心。
大老遠地跑過來,再大的氣都得消了。
張藝瀟勉強接受了丈夫抱走女兒,可她沒那麼容易原諒他!
三人迎風一直走了十幾里路,來到了一處風水寶地。
這裏綠樹成蔭,路上鋪着細小的鵝卵石,墳墓被修葺得很美觀。墓碑前有香、蠟和水果。
張父放下籃子,神態顯得肅然又莊重,“黎姿啊,我養護你的女兒二十多年,如今終於長大成人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吧。”
“爸,這些是你佈置的嗎?”張藝瀟曾經來過這裏,還以爲是哪家貴婦人的墓,沒想到是自己母親的。
“我只是弄了一小部分,剩下的是黎家的家人過來弄的。”包括花錢買下了這一塊土地。
“爸,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張藝瀟很好奇,除了哥哥夜離,還能找到別的親人嗎?
“你不是要拜祭嗎,還不抓緊時間?”張父卻坐在了扁擔上,思緒回到了從前。
那天,他在草垛邊發現了鮮血淋漓的女人,她已經奄奄一息。身後似乎還有追兵,那些人絕不想留下活口。
他將女人藏在了草堆裏面,直到天黑之後,纔敢將她搬運回去。
她長得很美麗,又知書達理,似乎懂得很多知識。總之,跟他一介平民是無法比擬的。
後來,他才知道她不僅是個好女人,還是個好母親。
能支撐那麼久,是因爲孩子在她肚子裏有了一百天。
他發誓他一定要救她回來,她卻拒絕了,“重要數據在我手裏,我必死無疑。只有我死了,我的孩子們才能平安,不會牽連別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千萬要保管妥善。”
就在生下女兒的第二天,她自殺了,對外稱是大出血。
其實,他已經愛上她的堅毅,愛上她的溫柔。雖然他們兩人相差十歲,依然有愛情的火花滋生出來。
可她卻死了。
他當時心如刀割,沒有聽勸將張藝瀟送到孤兒院,而是親自撫養長大。
“媽,我來看你了。”張藝瀟跪在地上,小時候無比企盼有個媽媽,可是別人都有,她只有一個爺爺年齡的爸爸。
從小到大,她的性格裝得像男孩子一樣。
“媽,我是藝瀟的丈夫,這是我們的女兒。”皇甫少華也跪下了,並在丈母孃墳前立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變故,我都會永遠地陪着藝瀟。”
張藝瀟看了丈夫一眼,沒有說話。暫時他們和解了,可內心並不能立刻回到從前。
“走吧。”悼念完‘亡妻’,張父並不想多待,催促他們。
“爸,你那麼急幹什麼?”張藝瀟本想多待一會兒的,畢竟她第一次來。
張父沒有解釋,心情卻如黎姿死時那般凝重,“你在你媽的遺像前也可以祭拜。”
回到家裏,張父從一處隱藏的隔板裏拿出一張黑白舊照,套了許多層袋子,像新的一樣。相片裏的女人十分美麗,或許這算不上遺像,卻比十幾年前媒體刊登的相片真實多了。
張父只給張藝瀟看了一眼,又收了起來,放回原處。
張藝瀟懂,一切都是因爲她畜生不如的生父。卻沒有說破。
只是婉轉告誡皇甫少華,不讓他參與進來,“你還不走?”
“要走我們一起走。”他平心靜氣地回答。
“那等一輩子好了。”等爸爸出去後,張藝瀟依舊賭氣。
“反正,我留在這兒等你。今晚你睡哪,我睡哪。”皇甫少華坐到了牀邊,顯得很有耐心。
張藝瀟抱着孩子出去了,沒想到丈夫真的不打算撇下她先走,還一連住了兩日。皇甫少華雖然心裏急,可沒有要求什麼。
“好吧,我跟你回去,但你必須跟外面的女人了斷清楚。”她還想跟他好好過日子,畢竟他們有女兒了。
“什麼外面的女人,根本沒有,是你多想了。”皇甫少華一再地表明誠心,他不是那種人。
張藝瀟弄不清實際情況,或許是自己誤解了吧,他們真的沒有發生什麼?
當晚,她再一次被丈夫深情寵愛,無論是心情還是身體都得到了釋放,不再給思想施加枷鎖了。
第二天天明,張藝瀟向父親告辭,“爸,我回城裏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什麼時候想過去住段時間,都行。”
“嗯。”張父拒絕了兒女的邀請,他一個人住在這裏就挺好的,“你們放心去吧。”
……
“stop,你不用跟着我了,我想下去走走。”to將車開到街上,六歲的孩童對他發出命令。
“小少爺,如果您不在我身邊,jacob公爵會擔心的。”
“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男童推了推臉上的墨鏡,他有錢有顏,走到哪裏都很吃香的,誰敢欺負他?
“當然聽您的。”to只好聽從吩咐,小少爺下車後,就將車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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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走到了一家面包店,對着裏面可口的點心睜大眼睛。他來國內其實是爲了調查市場,然後品嚐美食,最後纔是認父。誰知被南宮胤無情地趕了出來!
要不是看到那張相似的臉,他已經打退堂鼓,不想再去了。
“小朋友,沒錢可不能買東西。”一位胖胖大叔觀察到這孩子,孤身一人,好心提醒。
男孩正要反駁一句,誰說他沒錢呢?
他渾身上下都很值錢的,好吧。
而這時,店裏走進一位女士,手邊也牽着一個孩子,軟萌軟萌的。
再購買了一個漢堡包之後,她剛準備啃上一口,卻發現了不遠處的小哥哥。主動鬆開媽媽的手,將漢堡包遞了過去,“給你的,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