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景州希希」權景州不是人

發佈時間: 2024-12-26 09:3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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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如利劍。

 隔着人羣,南希都驀地蜷縮了指尖。

 她本能往後退了半步。

 對於危險,身體會下意識地做出規避的防範動作。

 察覺身旁的女孩不對勁,周承轉過頭看她,就看見她白起來的臉,“你怎麼了南希?”

 訂婚消息散佈。

 臺下的掌聲漸漸回落。

 兩家的長輩先後從高臺下去,南希連忙跟上權明崇唐梨,提起裙襬不顧高跟鞋,步伐凌亂地匆忙離開。

 她沒往南側去。

 而是在熙攘的人羣堆裏,調轉方向去了北側的走廊。

 她不想去面對權景州凌厲的眼神,剩下的事交給權明崇夫婦去做。他尊敬他的四叔四嬸,不會給他們倆臉色看。

 但她不一樣。

 做了讓他生氣的事,他會兇她的。

 “南希你去哪……”

 周承話還沒說完,南希已經不見了人影。

 這邊。

 權明崇夫婦靠近南側,就感受到了壓抑的低氣壓。婦人緊了緊手,試探般地與權景州說:“景州,沒跟你商量就定下了這件事,是我和明崇的不是。”

 “但我們倆也是考慮到你在外出差工作辛苦,覺得這些小事沒必要和你說,才……”

 權景州進門起,目光始終定在南希身上。

 他看着她下了臺,看着她往北側溜了。

 他現在沒有功夫應付權明崇夫婦,男人沒看這兩人,箭步走了。

 “景州!”

 “景州你去哪裏!”

 唐梨沒喊住他,正準備追上去,權明崇拉了她一把,“好像是往北側去了,你別去追他。他在氣頭上,要跟我們翻臉了。”

 “什麼?!”婦人擡頭看了眼丈夫,又轉回頭看向權景州離開的方向。

 只是把南希嫁出去而已……

 在他心裏,這個從黑市買來的人,比他們兩個親人還重要?

 –

 南希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到走廊上。

 她伸手扶着牆壁。

 微微呼氣。

 路過的賓客紳士地詢問她:“小姐,需要我的幫忙嗎?”

 南希擡頭,剛準備回他一句不用,擡起眸子的那一瞬間,視線裏撞入男人熟悉的身影,權景州從走廊那一端過來了。

 她慌不擇路。

 提起裙襬就匆忙往前跑。

 走廊來往的人不少,南希撞了幾次人。她無暇道歉,只顧着往前走。

 眼看就要達到盡頭,一個沒有路的死衚衕。

 她停在原地,半邊身子靠着牆,轉頭準備往後看,胳膊就被後方的男人握住了。溫熱的掌心緊握碾她的肌膚,南希顫了幾下。

 女孩擡眸,眼睛裏映入男人沉冷的臉。

 他剛出差回來。

 應該是馬不停蹄趕到劇院。

 衣服並不工整,領帶和袖口都有些亂。

 不等南希開口說話,權景州便拉着她進了旁邊的包廂。這是二樓看戲的私人套房,能看見一樓大廳的戲劇舞臺。

 門關上。

 空氣溫度驟然低了下來。

 南希一面被他拉着走,一面拼盡力氣去推他的手。他力氣太大,她無法掙脫。

 “連掛兩個電話後立馬關機,忙着訂婚是嗎?”

 “什麼時候商量的?不泄露半點信息,找準我出差的時間去訂婚?”

 重心不穩。

 南希高跟崴了一下,跌躺進沙發裏。

 她立馬坐起身,雙手抓緊沙發坐墊。理智告訴她不要害怕,指尖卻在不自覺地輕顫。

 她強行讓自己冷靜。

 權明崇夫婦還在外面,而且訂婚已經成了,他難道還能改?

 能忤逆他最尊重的四叔四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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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希仰起頭,剋制着心裏的恐懼,堅定道:“我不想去冰島,不想在年底結婚。老爺夫人找上我,我答應了。”

 “剛剛在會廳,訂婚的消息已經宣傳開了。我已經跟周承訂婚,也馬上……”

 “這麼喜歡他?”

 她認識周承才多久,一年都沒到。

 他讓開除了周承,她就急不可耐地要去嫁給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東西,她看上他什麼?

 對於權景州的質問,南希驀地揪緊了禮服。

 他很生氣。

 非常。

 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她從來沒見他這樣生氣。

 南希不能示弱,她迎着他凌冽的視線,回答道:“是,我是喜歡他!”

 他握着她胳膊的手收緊。

 隔着皮肉,南希覺得骨頭都要碎了。

 “南希,再說一遍!”

 被他盯得背脊發涼,南希咬牙,再次開口:“我喜歡周承,我想跟他訂婚……”

 “你做夢!”

 權景州低頭看着她,每一個目光都緊緊地盯着眼下這張乖張的臉。

 他一字一句,清楚告訴她:“南希,四年前你沒跟成權宴,現在你就跟不了周承。想讓周承步權宴的老路,你試試!”

 談起權宴,南希積壓在心底的火氣上來了。

 她忽然加大力氣拼命掙扎,權景州沒料到她會劇烈反抗,一時間沒注意被她掙脫了。南希沒了桎梏,本能伸手猛推了面前的男人一把。

 “你沒有資格提權宴,更沒有權利決定周承的生死!”

 “權景州,就算我跟周承訂不了婚,我也不會跟你結婚。我去死,都不會跟你結婚!”

 男人冷笑。

 他輕易拽住她的胳膊,把人壓回沙發靠背。

 權景州死死地將她釘在原處,動都不讓她動。他注視着她的臉,“你拿什麼跟周承訂婚?沒有權家,周家能看得上你?”

 “羽翼豐滿了,生活過好了,就忘記自己的出身了是嗎?我沒有資格提權宴,那你配嗎?十幾年前沒從黑市出來,你連權宴的背影都見不着,還妄想嫁給他?”

 她從很多地方聽到過‘出身’這個詞。

 權家長老、權明崇夫婦以及參加宴會一些不認識的賓客。

 他們都冷嘲熱諷過她。

 但她不在乎。

 這次從權景州口中說出來,她不驚訝,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失望和落寞。他果然跟所有人一樣,看不起她。

 不對。

 他本來就沒正眼看過她。

 她不過就是他養的小玩意兒,心情好的時候逗弄一下,打發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