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瑜稍稍調整了一下姿態,然後才轉身看向顏惜。
“怎麼不在房間休息一會?”
顏惜聞聲這才從剛纔的視覺衝擊中回過神來,連忙說道。
“我擔心你,所以出來看看。”
顏如瑜稍微整理了一下被海風給吹得有些凌亂的頭髮,悠悠說道。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先擔心擔心你自己,怎麼能做出那麼危險的行爲?”
顏惜聽言輕咬了一下脣角,眼眸之中帶了些許的慚愧。
她當時聽聞戴佳薇的匿名舉報分明就是蓄意栽贓和陷害,所以第一時間反應就是要阻止,纔會有了那樣的行爲。
她壓根就沒想到戴佳薇是失去了孩子,所以要報復他們。
顏如瑜看着她那愧疚的眼神,先前那嚴肅冰冷的眸也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沉聲警告了幾句。
“今天如果我們不在這裏,你就死在這雲海裏了。”
“因爲交友不慎給自己帶來了無妄之災,值得銘記。”
顏惜此時被顏如瑜訓得擡不起頭。
鬱司霆見不得顏惜受委屈,伸手把她給護在自己身側,沉聲道。
“倒也不是她的錯。”
顏如瑜輕哼一聲,悠悠說道。
“那就是鬱總的錯了?”
鬱司霆面色淡然,倒也大方認了下來。
“沒有安排妥當,確實是我的錯。”
顏惜聞聲忍不住擡起頭來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顏如瑜冷淡的掃了他一眼,有沈淮川在這裏,她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看了一眼顏惜,語調放柔了些許。
“你先回遊艇的房間內休息,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顏惜聞聲,看了一眼對面遊艇的方向。
那艘遊艇已經刻意和他們保持了距離,顏惜也知道這艘船上的人都非富即貴,絕對不能和那艘船沾染上關係。
她有些擔心陸芳菲,但是此刻顏如瑜又在氣頭上,所以她不敢開口詢問。
“陸嘉倫沒有喝酒,那邊有他在,他不會讓自己堂姐出事。”
顏如瑜看出了她的問題,淡淡地說了一句。
顏惜聞聲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乖乖聽從她姐姐的安排。
顏如瑜看着顏惜回了船艙內,於是轉身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沈淮川,低聲說道。
“沈總,今晚給您添麻煩了。”
剛纔沈淮川和她一起到陸嘉倫的遊艇上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遊艇客廳內的那些人都是雲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沈淮川今天做東,她耽誤了他那麼長的時間,顏如瑜心裏總歸有些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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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川臉上依舊帶着笑,紳士又客氣地盯着顏如瑜。
“腳沒事吧?”
顏如瑜聽着他的話,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後搖頭。
“沒事。”
剛纔突然起浪,她又穿的是高跟鞋,沈淮川大概以爲她崴到了腳。
沈淮川聞聲,輕輕點頭,笑着說道。
“顏總是我見過第一個穿着高跟鞋跳船的女人。”
顏如瑜擡眸的時候目光和沈淮川那鏡片後帶笑的眼神撞在一起。
眼神男人含笑,絲毫都不掩飾自己對她的興趣。
她心裏一緊,淡聲迴應。
“讓沈總見笑了。”
沈淮川輕聲一笑,目光從顏如瑜的身上掠過,看向陸嘉倫的遊艇。
辦案人員已經到達,一同來的還有海上救援,平靜的海面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警鈴聲。
沈淮川看了幾眼,便收回了目光,轉身對顏如瑜說道。
“我們也要返航了,先回客廳吧。”
顏如瑜點了點頭,轉身跟在沈淮川的身後一起進入客廳內。
大家雖然都好奇剛纔外面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但是沈淮川和顏如瑜都沒有提起,所以誰也不敢詢問。
而且沈淮川和顏如瑜的儀態依舊得體,沒有絲毫狼狽和不堪的模樣,很顯然突發的情況已經被他們輕易解決。
大家今天來的目的都是爲了幾天後的y國和雲城的經濟交流會,所以在沈淮川進入正題後,衆人也就把剛纔的突發情況和好奇給拋之腦後。
外面的警鈴聲影響不到他們分毫。
房間內。
顏惜剛纔落了水,加上昨晚幾乎一整晚都沒有怎麼睡覺,此時身體的疲倦已經達到了最頂峯。
鬱司霆正在給她擦拭還有些溼潤的頭髮,見她哈欠連天,一副很想要睡覺的模樣,便輕聲道。
“你靠在我身上睡一會,到了我叫你。”
鬱司霆說話間整理了一下她的頭髮,讓她靠在自己的腿上,頭髮很自然的垂在另外一側,方便他擦拭。
顏惜剛閉上眼睛一陣警鈴聲響起,她猛的睜開眼睛,緊張的看向鬱司霆。
鬱司霆看着她那略顯緊張的目光,伸手輕輕覆在她的眼睛上。
“不要擔心,都已經處理好了。”
鬱司霆的話很溫柔,語調低沉又穩重,顏惜心裏頓時安全感倍增。
畢竟陸嘉倫和陸芳菲是通過她才認識的魏瀟和戴佳薇等人。
如果他們的前程真的因爲戴佳薇而受到了影響,那她就是最大的罪人。
顏惜頓時覺得睏意都被驅散了許多。
她安靜的枕在鬱司霆的腿上,心裏面有些慌。
鬱司霆擦拭她頭髮的動作很輕柔,察覺到她無心睡眠,便低聲說道。
“陳助理在碼頭已經把那些媒體給攔了下來,有意透露了一些消息出去,陸嘉倫人很清醒幾乎沒有喝酒,就算是要檢查都不會查出任何問題。”
“戴家那邊這段時間應該會想盡辦法找你求情。”
顏惜聞聲,皺了皺眉,沉默着。
戴佳薇的孩子流產本就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她不敢報復秦太太,不敢找秦西城理論,卻想拖他們下水。
戴佳薇卻把怒火和報復轉移到其他無辜的人身上,妄想毀掉他們所有人的前程。
這樣惡毒的心思,顏惜不可能出具諒解書。
要是今天這件事情被她給得逞,只怕顏氏也會受到影響。
她姐姐那麼拼盡全力守住的顏氏,不能因爲她而受到任何的影響。
顏惜狠狠地沉了口氣,睜開眼睛盯着鬱司霆,認真說道。
“不管誰來求我,我都不會出具諒解書。”
鬱司霆替她順了順頭髮,低聲說道。
“你就算是出了諒解書,顏總也不會讓它落到戴家的手裏。”
“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