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才辦理完入住酒店的手續,手機響了。
她拿出手機,看到是左御之打來的,她面色頓了一下,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有事?”
冷清的聲音透過電話線落在左御之的耳朵裏,他明顯感覺到裴瑾言跟平時有些不大一樣。
壓下內心翻滾的波瀾,他對裴瑾言問道:“你在哪?”
裴瑾言道:“酒店,沒事我掛了。”
酒店二字讓左御之的心中產生了想法。
還沒來得及表達什麼,裴瑾言這就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這是在無形之中指責他亂入耽誤她時間嗎?
短短几秒鐘的功夫,左御之的心中像是走過了一趟九曲十八橋。
他問:“你不在家,去酒店做什麼?”
裴瑾言冷着聲說:“去酒店除了住之外,你覺得還能有什麼?”言外之意,他管的是不是有點寬?
左御之被裴瑾言嗆了一下,他幽幽的說:“我東西落在了你小姨家。”
“唔。”裴瑾言說:“那下次再去取吧,我這會兒有事,掛了。”
見裴瑾言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掛電話,左御之有種像是被什麼東西劈了的既視感。
腦海愈發覺得裴瑾言有事瞞着他。
尤其,當秦池這貨拿着沈鏢的照片來找他的時候,儘管他的認知告訴自己,裴瑾言不可能背叛他,但心中還會無意識的去想。
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跟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接觸,萬一他們把控不住,發生點什麼呢?
左御之覺得心口像是塞了一團棉花。
上不去也下不來。
在裴瑾言即將要掛電話的時候,左御之突然說道:“你在跟沈鏢一起?”
電話那頭有幾秒鐘的沉默,裴瑾言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沈鏢的存在?”
沒等左御之開口,裴瑾言就說:“你跟蹤我?”
這當真是無中生有。
左御之想說沒有,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聽裴瑾言說:“他走了。”
然後不再給左御之開口講話的機會,裴瑾言直接掛斷了電話。
望着那被掛斷的電話,左御之陷入沉思。
裴瑾言如此坦然,倒是符合她的性格特點。
然而讓左御之感到不對勁的是,裴瑾言這講話的語氣,似乎是有點坦蕩的過分?
正想着,耳畔傳來秦池的聲音,“四哥,就算你再怎麼問,她都不可能承認的,女人麼,沒有誰偷吃被抓,還願意承認的。”
左御之眸底浮過一則幽冷,他橫了秦池一眼,沉着聲說:“你說完了麼?”
秦池點頭,他這會兒來找左御之的目的就是爲了裏間他跟裴瑾言。
不管怎樣,他目的達到就成。
他嘿嘿一笑,說:“說完了,我這就走。”
秦池轉身時,想了想,覺得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囑咐。
於是,他對左御之說道:“四哥,你放心,天下何處無芳草,離了裴瑾言,咱一定還能找到更好的。”
左御之一聽秦池的話,操起桌上的筆就要砸他。
秦池立馬抱着腦袋說:“四哥饒命,我滾,我這就滾。”
看着他抱着腦袋離開,左御之這才作罷。
左御之放下手中的筆,眼睛盯着前方,心中卻在想剛纔的行爲。
裴瑾言的聲音跟語氣都跟平時不太一樣,尤其那講話的姿態,無形之中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還有那講話乾脆利落,不帶一絲多餘水分的樣子,也讓左御之感到不大對勁。
這讓左御之想到了他們剛結婚時,發生的一件事。
那就是,裴瑾言當時撿起地上的槍,毫不猶豫的朝那個姓鄭的身上射擊去。
通常情況下,一般女性遇到這種事情早就嚇的魂不守舍,可裴瑾言呢,她太冷靜了。
尤其那該出手時就出手的果斷,不是一般女人所具有的。
不。
一般男性之中也不多。
左御之起身,來到身後寬大的落地窗那裏,擡眸看向窗外。
半座城市收納眼底,給人一種遠離城市煙火的疏離感。
不。
應該說高處不勝寒的既視感。
左御之眼睛看着外面,內心一直在琢磨裴瑾言。
他想起來昨天去裴瑾言那裏,她的電腦上出現的全部都是國際能源巨頭的一些資料。
他不知道裴瑾言查找那些資料做什麼,但他心中清楚,裴瑾言是有事要做。
具體是什麼事呢?
左御之有種感覺,那個叫沈鏢的人或許知道。
他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轉身,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左御之邁着大步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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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左御之碰上了從電梯裏出來的喬飛。
喬飛一見到左御之就開始打起了招呼,“四爺,剛好找你有事,可巧你就出來了,除了說咱們緣分深之外,我想不起來還能說什麼。”
他正要說進辦公室好好聊聊時,左御之朝他擺了一下手,說:“我要出去一趟。”
喬飛臉上以及眼底的表情瞬間變了。
笑容都沒來得及收回來,就見左御之已經進入電梯。
電梯門快合上時,喬飛忽然醒悟過來,他對左御之喊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去你辦公室裏等?”
回答他的是電梯門關上的樣子。
喬飛感覺自己說了個寂寞。
他剛纔講的那一番話,差點連他自己都感動了,結果,左御之就這麼走了?
喬飛有些鬱悶。
他接到消息,說喬老大跟喬老二要對付他。
一聽到這個消息,喬飛就坐不住了,整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上躥下跳。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當然不能讓老大跟老二整倒他!
一旦他倒了,那前面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豈不落入了他們的手中。
那他算什麼?
喬飛有些鬱悶,但也沒辦法,誰讓這幾個人之中,只有他實力最弱呢?
喬飛嘴角泛起一抹冷意。
他告訴自己,無論怎樣,他都不可能輕易放掉集團的一切。
那是他拿命博回來的。
就算他們要收,也得先問問他同不同意。
想到這裏,喬飛冷哼了一聲,小聲嘀咕一句:“少特麼來欺負爺爺我,真要把我逼急了,我讓你們明白,誰纔是真正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