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趕緊低下頭,故作無意地回答道:“兒子心中有鴻鵠之志,並無兒女情長。”
但是知子莫若母,太子的這些小心思,怎麼能瞞得過兩世爲人的宜修?
宜修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兒子不想說,那其中定然是有什麼緣由,便也不再發問,而是岔開了話題。
“兩位烏拉那拉氏的格格,身後代表的是太后和烏拉那拉氏的體面。說來額娘也是烏拉那拉家的女兒,只要那兩位格格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還是要善待幾分的。”
“李氏的背後是齊妃和三阿哥,你皇阿瑪是爲了全三阿哥的面子,更是希望你日後登位能夠善待兄弟,這才將李氏賜給了你。”
“至於這個周氏的背景,額娘並不大清楚。那周氏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出衆的,可她偏偏又中了你皇阿瑪的青眼,像這種人,對待起來反倒要比前面三位更加謹慎一些。”
兩位側福晉的身份太子早已清楚,心裏也有了計算,侍妾格格宜修也一一和他分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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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着爲自己十分操心的宜修,感動道:“都是兒子無用,才讓皇額娘既要操心後宮的大小事宜,還要操心兒臣的瑣事。兒臣還請皇額娘放心,皇額娘從前交代的事情,兒臣記着呢!”
宜修笑着上前拍了拍兒子的手,“你是額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只要你好,那額娘便放心了。”
母子二人又坐了一會兒,宜修還不忘向他交代臨出宮前要去看望一番賢貴妃。
“你賢娘娘心裏一直記掛着你呢,你剛出生的時候,王府事多,額娘總有一些看顧不到的時候。在你去先皇身邊之前,一直都是賢娘娘帶着你的,你到了先皇身邊之後,她心裏還時常掛記你。日後,你要將她當成親姨娘一樣孝順。”
太子笑着回道:“不用額娘交代,兒臣心裏知道的。”
賢貴妃對自己的好,太子心裏清楚,要不然之前也不會冒着被廢的風險去闖宮來救治二阿哥。
二阿哥在太子心中也不同於其他兄弟,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也最爲要好。
永壽宮
賢貴妃的永壽宮和如花的啓祥宮正對着,太子從紅牆下經過,便看到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坐在牆頭。
太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個女人是誰。
“太子殿下,咱們離遠一點兒吧!這個如答應的腦子不大好使。上次四阿哥從這兒過的時候,被她好一頓騷擾。四阿哥上次還說因爲這個緣故,害他連做了好幾場噩夢呢,找太醫開了些安神的藥,這才好些。”
太子不想多事,便故意往離如花那扇牆遠一點的地方走去。
但哪怕是這樣,太子還是引起了如花的注意。
如花在牆頭扯着嗓子喊道:“太子哥哥,你選完秀女了嗎?”
聽着這難聽的公鴨嗓,太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太子哥哥,你不選我,你真的不選我呀!”
“我是皇后娘娘的侄女,烏拉那拉氏的青櫻啊!你就叫我一聲青櫻妹妹吧!”
“你從路下走過,我在牆頭上坐着,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典故,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咱們也算得上是牆頭馬上的情誼了。”
太子只能當做自己的耳朵聾了,他飛快地向着賢貴妃的宮裏走去,對太監們交代道:“這內務府辦事愈發不利了,怎麼能讓如答應坐在牆頭上胡言亂語?”
可憐的內務府總管,接連好幾次受到了皇上,太后,皇后和太子殿下的呻斥。
氣的內務府總管將頭上的帽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該死的如答應,早知道這麼會倒黴,就應該讓人把那啓祥宮給封上,連天空都給她建個頂罩上,這樣才不會讓她跑出來。
東宮
烏拉那拉玉棠和明貞看似同出一族,實際上關係並不對付。
兩個人之前在柔夫人府裏便暗暗爭鬥,沒想到這麼巧兩人竟然同時入選。
到了太子的東宮後,也不用顧忌柔夫人的面子,兩個人就更對對方沒什麼好態度了。
齊妃李靜言的侄女李歲寧和齊妃一樣,都是直來直去,大大咧咧,沒腦子的性子,但是模樣到生得嬌俏可人。
新來的妾室格格由東宮的管管嬤嬤帶着前往她們的房間,路上李歲寧問東問西道:
“嬤嬤,今天晚上太子殿下會過來嗎?我們要不要去給太子殿下請個安啊?對了,這東宮裏的膳房什麼時候送吃的來?妾身有些餓了。”
烏拉那拉明貞笑道:“李妹妹的性子可真是活潑,就像那江南名廚做的的甜糕似的,甜甜糯糯的。姐姐孃家有一個妹妹,也是像你一樣的性子,我與她關係最爲要好,以後想來也能與李妹妹處得來。”
烏拉那拉玉棠冷哼一聲,忍不住譏諷道:“喲,現在就開始姐姐妹妹上了?李格格,我勸你還是小心一些,這明格格看似溫柔大方。其實啊,這會咬人的狗才不叫呢!”
烏拉那拉玉棠把烏拉那拉明貞比作狗,哪怕是端的一臉溫柔和善的烏拉那拉明貞,此刻也有些掛不住了。
她泫然欲泣道:“妹妹,何苦這麼針對我?不過是當初義母將那手鐲給了我,這麼一件小事,也讓妹妹計較這麼長時間,大不了回頭我把那東西還給你就是了。”
三言兩語間,烏拉那拉明貞就把烏拉那拉玉棠的形象變成了一個小心眼,又刻薄還記仇的人。
烏拉那拉玉棠氣的罵道:“又裝什麼可憐呢?什麼叫做還給我?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憑什麼你掉兩顆眼淚珠子,就全都變成我的錯了?”
見這些人這麼沒規矩,管事嬤嬤直接抄起手中的戒尺,一人打了一下。
“放肆,當東宮是什麼地方?老奴看格格們是越發沒有規矩了,要是誰還在東宮吵鬧,那就不是一戒尺的事情了。”
至始至終,周清娘都一言不發的看着三人吵鬧。
她的容貌也不是很出衆,性子也是悶悶的,讓三人根本都注意不到平平無奇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