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你。”
秦暖暖笑得溫柔。
這話甜的像是粘稠的蜜糖,牽扯起邵九霄終年冷峻的脣角,他像是忘記了剛剛下頭稟報上來的事。
這樣就夠了。
他說,“我也想你。”
秦暖暖周身的粉紅泡泡幾乎可以凝成實質,她放下車窗,讓車窗外揚起的風吹淡她臉上的熱意,“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明明才分開沒幾個小時,就是瘋狂想要和他黏在一起,不想分開。
想把前世他們丟掉的時間都一點一點的補回來。
手機那頭像是有誰在和邵九霄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聽見邵九霄對她說,“你爸爸病了,在瑞金。”
秦暖暖嗤了一聲,想到那天邵九霄對秦父兇殘的樣子,“這都是誰的錯?”
邵九霄喉嚨裏發出低低的笑聲,“我的,之後補償你。”
有些不願意,但是她知道邵九霄的意思,面子上還是要做的,畢竟她將來還要繼承秦家,做人做事可以囂張,但是裏子一定要足。
更何況,嘿嘿……
秦暖暖舔了舔脣瓣,聲音變得粘稠,“這可是你說的。”
邵九霄喉頭一緊,不能再和她說話了。
說多了,傷腎。
秦暖暖又黏黏糊糊的囑咐他不要喝太多咖啡和酒,讓他記得準點吃飯,之後才依依不捨掛了電話。
電話切斷,邵九霄坐在別墅的意大利小羊皮長沙發上,臉上的笑容叫手下覺得詭異。
墨雲寂看着自家大哥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探究和不屑,他狹長的桃花眼蹙起,配上那張極爲陰柔的臉,更顯得陰鷙。
“哥,我說句不該說的,過去的事一定要引以爲戒,這個女人之前不是沒有這樣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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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九霄掀了掀眼皮,終於將視線從已經黑下去的手機屏幕上挪開,剛剛秦暖暖又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他勾起的脣角緩緩繃直,利隼般的黑瞳落在墨雲寂身上,“知道不該說,你還說?”
墨雲寂,“……”
一旦遇到這個女人的事情,他大哥就這樣,這麼多年了,不管那個女人怎麼害他,怎麼利用他,下一次只要那個女人態度好一點,他大哥就會上鉤。
這條大白鯊鐵了心只咬一個鉤子,怎麼勸都沒用。
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把火氣壓了下去,對着邵九霄說,“羅家的人來了,哥見不見?”
邵九霄拿起酒杯,望着玻璃杯裏緩緩滾動的冰球,伏特加濃稠的顏色晃動着,他往沙發上一靠慢慢品酒,半天才說,“再等等。”
墨雲寂也沒勸,在他看來這些人就是自己找死。
他雖然討厭秦暖暖,但是老大的女人也是這些廢物能夠隨便欺負的?
看了眼閉目沉思的邵九霄,墨雲寂退了出去。
出門就看見前門花園裏拖家帶口的一羣人,那個姚太太肥胖的臉上高高腫起,讓原本就細小的眼睛幾乎都要看不見了。
她穿着一雙細長的高跟鞋,那鞋跟幾乎支撐快要支撐不住她的體重。
只聽見她對着身邊拄着柺杖的老人抱怨,“爸,就憑一個這幾年才打響名頭的地痞無賴,咱們怕他什麼!我們是什麼家庭……”
話沒說完,一旁精神矍鑠的老人已經揚起手,一巴掌重重搧在姚太太臉上。
他指着姚太太鼻子怒罵,“羅家早晚被你害死!”
姚太太鞋跟一崴,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臉大哭起來,“爸,你怎麼能這對我,我做錯什麼了?明明是那個秦暖暖先動的手,你外孫女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姚開國要和我離婚,我怎麼知道那個鄉下來的丫頭和邵九爺有關係!”
她哭得撕心裂肺,坐在地上不肯起來,潑婦似的又哭又鬧。
羅老爺子被她氣得一口氣上不來,險些心肌梗塞。
顫抖着手指向自己的女兒,“你……你……孽畜!”
墨雲寂站在門口看得好笑,回頭望一眼沒半點動靜的客廳,心想着他大哥最近耐心漸好啊,外頭吵成這樣他都不發火。
狹長的桃花眸眯起,他盯着地上撒潑耍賴的姚太太,招手叫過來園丁。
“前庭的園子裏害蟲太多,該噴農藥了。”
沒幾分鐘,埋在土裏的農藥噴灑噴頭升起,一片薄霧之中,坐在地上大哭嚎啕的姚太太捂着嘴劇烈咳嗽起來。
……
……
秦暖暖去了秦父住院的瑞金康復醫院。
這是S城數一數二的私立醫院,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秦暖暖讓胖大叔先走,自己在樓下買了一束白百合,拎了一隻果籃,徑直上了普通病房的16層。
剛進了病房,秦暖暖就看見一屋子的人,秦安可和徐夢晴都在,還有徐家的那幾個親戚,其中包括徐慧也在。
秦暖暖進去的時候聽見他們還有說有笑的,等到看見秦暖暖,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說笑,一臉冷漠的看着走進來的秦暖暖。
“爸,你好點了嗎?”秦暖暖把花束和果籃放在牀頭櫃上。
秦父冷哼一聲,“原來你的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
秦暖暖聽他這麼說,挑了挑眉,“爸是想讓我拖着邵九霄來給你道歉?”
秦父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他當然不敢讓邵九霄來。
看見秦父被秦暖暖懟得說不出話來,站在一邊的徐萬才冷笑開口,“暖暖,邵九霄好歹也是你的男朋友,你男朋友把你親爹打成這樣,你爸大人有大量不要他親自過來道歉,但是表示表示總是應該的。”
他獐頭鼠目,一說到錢的事眼睛都在冒着金光,拇指跟食指不停撮動,做出數錢的動作。
秦暖暖回頭,上上下下打量他,“你哪位?我家裏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出主意了?”
徐萬才怒目圓睜,理直氣壯地挺起脖子,“什麼叫做你家的事?徐家和秦家是親家,我幫着自己的姐夫說幾句話還不行了?”
“姐夫?我媽媽是獨生女,我可不記得她有你這麼個便宜弟弟!”
“我是……”徐萬才被秦暖暖激怒,剛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樣都說不出口了。
秦父至始至終只有秦暖暖的母親一個合法妻子,這麼多年了,徐夢晴雖然曾經給他生過一個孩子,直至今日也還跟着他,可兩人從來沒有領證。
徐萬才臉紅脖子粗,忽然破罐子破摔一樣,衝着秦父質問道,“姐夫,我姐也跟着你這麼多年了,一直以來都沒有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現在我們來看你還要被一個黃毛丫頭恥笑。這件事總要有個結果的。”
他說着,緊緊拽着徐夢晴的手拖到了秦父的病牀邊。
“給個準話吧!”
秦暖暖挑眉,雙手抱肩站在一旁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