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很大,整體裝修是歐式風格,一些平時出現在財經報道上的人物,此刻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
現場不乏一些穿着華麗高定禮服的當紅女明星作陪,喬星燦穿着最不起眼的紅色吊帶長裙,不是高定,甚至都不算是當季新品,即便如此,她一出現,還是迅速吸引了大批的目光。
她長髮披在腦後,妝容清淡,僅僅靠着濃豔的五官就足夠美的驚心動魄,不管是認識她的還是不認識的,皆是露出驚豔之色。
喬星燦本就長着一張女人都會嫉妒、男人都會愛慕的臉,紅色的長裙更襯得她整個人高貴冷豔,就像幽谷中的玫瑰,叫人想去採擷卻又不敢靠近。
安雯和她並排往裏走,把衆人驚豔的目光盡收眼底,湊近喬星燦耳邊輕聲道,“姐妹,你今天簡直美呆了!”
喬星燦目不斜視,面無表情道,“我哪天不美?”
“不知道是不是天天跟你呆一塊兒讓我審美疲勞了,平時覺得你也就是個平平無奇的美女,今天跟現場這些女明星一比,我才發現你簡直就是仙女!”
喬星燦差點憋不住笑,偷着掐了把安雯的胳膊,“你別捧殺我,長得好看不能當飯吃,指望我不如相信你自己!”
能來這裏的人,都是名利場上最清醒的一類人,再美的事物在他們眼裏也需要先衡量一番利益,才考慮要不要接觸。
所以這些追名逐利的商人只是短暫的注視後就收回目光,他們不在乎你的美貌,只在乎你的咖位和影響力能爲他們的品牌帶來多少利益。
這就是娛樂圈最現實的問題。
喬星燦自嘲道,“我也想幫你撐撐場面,奈何實力不允許啊!”
在場的明星,哪一個知名度都甩她十條街,沒準那些人正在心裏暗戳戳的琢磨她是怎麼混進來的。
安雯從路過的侍應生手裏接過兩杯香檳,一臉認真道,“你的美貌已經夠讓我有面兒了!”她遞給喬星燦一杯酒,跟她碰了下杯,“我看見傳媒行業的大佬了,過去混個臉熟,你先自己找個地方坐會兒!”
安雯轉身離開,直奔目標而去,喬星燦端着酒杯在宴會廳邊上的休閒沙發上坐下,百無聊賴打量着侃侃而談的賓客們。
直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她立馬坐直身體。
失聯了一個星期的祁戰依舊是穿着一套黑色西裝,得天獨厚的身高在人羣裏鶴立雞羣,想不注意都難。
在場所有男士都打了領帶,他偏不,不僅如此,內搭的絲綢襯衣還解開了領口的兩顆釦子,隨性不羈,但依舊冷傲矜貴,妥妥的高嶺之花。
祁戰剛一出現在宴會廳,就被一波人團團圍住阿諛奉承着,明明都比他年長,卻做小伏低的像是後輩一般。
喬星燦注意到他身後還跟着一個黑西裝白襯衫的男人,眉眼深邃,鼻樑很高,長了一張禁慾系的臉,但行爲舉止卻禮貌得體,臉上始終掛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幫祁戰擋掉一些不必要的社交。
喬星燦認得他,祁戰身邊最得力的保鏢明朗,既是下屬也是兄弟,是經常會代替祁戰出現在任何場合的代言人。
在申城想求祁戰辦事的,不一定見得到祁戰本人,但努努力也許能跟明朗在一張桌上吃飯。
喬星燦從始至終目光都黏在祁戰身上,想着等他身邊沒人了,找機會過去當面道個歉吧。
但很快,他就發祁戰撇下明朗應付那些想合作的人,自己則徑直走到一個頭發花白,穿着一身中山裝的六旬老人跟前。
祁戰雖然依舊不苟言笑,但明顯的舉止禮貌,甚至算得上謙遜。
喬星燦正感到狐疑,只見老人微微側身,一張熟悉的面孔落入她眼中,竟然是禹城前任一把手榮禮!
雖然去年剛退下來,但人脈權勢依然還在,求他辦事的不在少數,祁戰也不例外。
短暫的愣神後,她立馬忍不住勾起脣角,暗道:還人情的機會這不是來了嘛!
祁戰跟榮禮聊了將近五分鐘,榮禮始終面帶微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禮貌中帶着些許疏離。
等榮禮找藉口離開後,祁戰眉心幾不可見的一皺,隨即邁步朝着宴會廳外面的露臺走去。
喬星燦喝完杯中最後一口酒,纔不慌不忙的起身跟過去。
露臺上只亮着幾盞地燈,祁戰高大的身影隱匿在昏黃的光暈裏,側臉輪廓鋒利冰冷,看不出情緒。
他手裏夾着一支點燃的煙,隨着他的動作,菸頭忽明忽暗的閃爍着。
喬星燦定了定神,走上前,在他身後一米遠的地方頓住腳步,出聲喊他,“祁戰。”
祁戰沒有回頭,半晌才聲音冷清的吐出兩個字,“有事?”
“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抱歉那天晚上誤會你,我從來沒覺得你不是正人君子,只是當時那種情況下,我只剩下無助和恐懼,本能的防備着一切!我不是故意針對你,更不是不信任你,在那種無意識的狀態下,換成誰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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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那天本能的防備讓你覺得不舒服,我很真誠的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
喬星燦語氣謙卑,態度誠懇,祁戰即便沒有看到她臉上的神情,腦海裏也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她低着高傲的脖頸,微垂着眼眸,甚至臉頰發紅的樣子。
沒來由的心軟了一瞬,幾秒後,祁戰轉身面對着她,不冷不淡的開口,“誰說我生氣了?”頓了頓又補了句,“最近很忙。”
喬星燦對上他墨色一樣的瞳孔,心跳漏了半拍,立馬扯着笑臉順毛捋,“你沒生氣就行!對了,還沒來的及跟你說聲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今後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我一定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算你還有點兒良心。”祁戰聲音依舊淡淡的,但神色明顯緩和不少。
喬星燦趁熱打鐵,“剛剛我看到你在跟禹城前一把手榮禮聊天,是爲了他手裏那塊兒地吧?”
祁戰擰了擰眉,沒說話,但臉上明顯寫着:你怎麼知道?